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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在一旁安静了没一会儿的踏云兽忽然竖起了耳朵,摇着尾巴在神像面前着急地转来转去。

它还咬着裴寂的衣袍往神像的方向拉。

裴寂收回了视线看向踏云兽,他此刻心中太乱,并未有注意到踏云兽不同寻常的呼声,也没有心思去管踏云兽此刻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只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踏云兽这个时间必须上床睡觉。

裴寂不记得自己赶了多少个日夜,不眠不休才回到的帝都,却记得幼崽不能熬夜。

“你该去睡觉了。”

裴寂将踏云兽从地上单手捞起来,这几日一直是巫曜照看踏云兽。

巫曜对族中的幼崽一直很是纵容和溺爱,踏云兽过了几天“为所欲为”的日子,胆子也大了起来。

踏云兽见裴寂并未理解它的意思,它便一直乱动想要跳下去。

“呼呼呼!呀!”

踏云兽情急之中竟然发出了除了呼呼呼之外的声音,裴寂脚步停止。他两手抱住踏云兽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思考了不到半分钟便说道:“巫曜说妖族的幼崽到了一定的时间也会进学堂,读书习字。”

踏云兽虽然破壳不久,但是识字这件事也该尽快安排上日程了。

裴寂听说符蒙的双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他的夫人便日日读书给孩子听,说是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更加聪慧。

裴寂看向踏云兽,踏云兽没有破壳的时候每天都和妖族的幼崽待在一起,如此说来已经比别人落后了……

踏云兽的两只爪子朝上一动动不了,两只爪子耷拉着只能在半空中乱蹬完全反抗不了裴寂,干脆就一动不动任由裴寂举着它。

它眨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还不知自己将要面临着什么。

“过些日子,朕便在朝中给你挑选一位先生,先从学会说话开始。礼、乐、射、御、书、数,便等你化形之后再说。”

踏云兽似乎听懂了,它歪歪头有些激动,“呼呼呼!”

懵懂的踏云兽将裴寂口中的事情当成了游戏,它满脸都是开心,呼呼呼,有人陪它玩儿了!

而在他们身后,神像之中的江绾卿表情有些复杂。

裴寂这是将踏云兽当成了太子培养吗?

这……她记得踏云兽此刻还不足一月,怎么看,这只白团子还是一个只会喝奶的幼崽。

裴寂抱着踏云兽便想要回宫,但踏云兽是个非常执着的幼崽,它的小脑袋瓜里并未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它与江绾卿分离许久,每天夜里做梦都是江绾卿,梦里醒过来发现身边并没有江绾卿,它又哼唧哼唧自己蜷缩成一团睡着。

不论裴寂还是巫曜,他们都只会将它放在床上让它自己睡觉。

只有以前江绾卿在的时候,她会圈着它,半夜它惊醒的时候,还会轻轻拍拍它。

刚刚破壳的幼崽缺乏安全感,而江绾卿无论是从她自身所散发的力量,还是她的举动,都能给踏云兽带来极强的安全感。

踏云兽依赖江绾卿,尤其是在与江绾卿分离了这么久之后,它每日每夜都在盼着她出现。

所以,踏云兽一察觉到她的气息,便不管不顾地想要扑向她。

“呼呼呼……”

踏云兽被裴寂锁在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圆圆的眼睛倒映的满是那尊神像,发出的声音像是撒娇的小猫一样。

裴寂这时终于注意到踏云兽一直的反常是因为那尊神像。

他垂下了眼眸,一只手拍着踏云兽的后背,如江绾卿曾经安抚踏云兽所做的一般。

“她会回来的。”

裴寂声音有些喑哑,不知是在安慰踏云兽,还是安慰他自己。

然而何时会回来,他也不知晓。

此刻裴寂怀抱踏云兽的身影,与心魔编织的那场梦境中他的身影慢慢重合。

在那场梦中,江绾卿离开了数月。支撑他度过那漫漫长夜的只有一句,她会回来。

他信江绾卿一定会回来,但等待的滋味像是沁入骨子里的寒冷,慢慢将他吞噬。

在心魔所编织的梦中的江绾卿失联数月,音信全无。

但梦境终究不是现实,现实中的江绾卿……

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金线勾着裴寂手腕上的同心结,另一头连接的则是与他手腕处同心结别无二致的红绳。

另一同心结的主人此刻正跟在他的身后,抬手轻拂踏云兽的白色绒毛。

送与裴寂的同心结上分散着江绾卿的神力,让她的神识可以暂时附在上面。

她见踏云兽似乎很是不安,便下意识地轻拍着踏云兽的身子,在她的意识中这个动作她似乎曾做过许多次。

虽只是神识,但熟悉的气息令踏云兽顿时感到安静了下来。它的头靠在裴寂的肩上,长长的睫毛缓慢地眨动,随后彻底闭上了眼睛。

踏云兽熟睡后发出的呼吸声传进裴寂的耳朵里,他向上托了托踏云兽,手背上的青筋格外明显。

因为担忧江绾卿的安危,想要尽快知道江绾卿信中所写的内容,裴寂连日归京根本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到了帝都处理完叛军之事,便又赶到了神殿。

如此一番下来即便他身体再好,也终是扛不住连日来的奔波与忧虑。

此刻他的眼底的倦意与落寞落进了江绾卿的眼中,她没有犹豫直接来到裴寂的身侧,伸出手在那同心结上点了一下。

神力如同落入潭水中的一滴水,激起了涟漪。又如同温柔的风,扫清疲惫。

怀中的踏云兽察觉这力量无意识地哼唧了两声,随后睡得更熟了。

而裴寂刚想要迈出殿门的脚顿时停住,他看向手腕系着的同心结,瞳孔轻颤。

半晌,江绾卿只听到裴寂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传来,“阿卿?”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