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斯卡拉姆奇,不过现在他们都叫我野孩子或流浪者。听说我出生的时候母亲雷电影难产死了,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确实没有见过我母亲一面。
小姨八重神子与大姨妈雷电真也相继被当做狼人放逐,我成了在路边垃圾桶里,每日和流浪猫猫狗狗打交道的人。
好在自己村落的原先村民们都不错,我靠着救济粮也算是活到了现在。不过人终究是要长大的,我不能再游手好闲下去了。
所以…长大之后我也不好意思去蹭饭了。结果那个村落的人都搬走了,一夜之间就剩我一个人。
没有办法,我只能换了个村落,继续和垃圾打交道。我斯卡拉姆奇就像一个流浪者一样…无根无萍,随波逐流。
或许是觉得我这样影响市容,那一天,村长找到了我,并且带我洗个澡拉到了一个男人和女人面前。
男人长的有点显老,女人的话…看上去更像是男人的女儿。
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酒气,他颇为粗鲁的打了一个酒嗝。右手还提着一个空荡荡的酒瓶子,他用酒瓶子指着我。
那张上下不停抖动的嘴唇,发出了艰难的音节:
“这…这就是你们说…说的那个被厄运笼罩的不幸孩子?”
村长点点头:“是的是的,也就你们裁缝一家有这个能力了,你想想看,你们把他养大以后,让他给你养老送终…”
“得了,我什么人我明白。我爹去世的时候,我连赶到都没赶到。我只是看不惯有不幸的孩童被人说闲话。”
男人应付完村长后看向了我,也许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酒气难闻,所以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说道:
“别的不说,先让千织领你去服装店挑一件好看的衣服。你看看你……唉。”
男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对着我说些什么。
我这才把目光看向了那个不起眼的女人身上,女人有着卷卷的单马尾。略有些浅棕色的长发中,有一撮如同被剪刀剃过的自然发梢从左侧的眉毛上方自然的垂了下来。
发带是一朵漂亮的红色布袋,所缝成的小花。然后千织穿着古典的服装,在她的背后,也是绣了一朵大大的红色花。
她的眼神很空洞,看上去就是个虚无,没有什么追求的女人。她的表情很公式化,而这种表情我只有在商店的服务员脸上见到过。
一种机械的笑容,看上去就感觉很令人违和,然后就是长久不变的冷淡面瘫脸。
和我那一同出生的妹妹差不多,即使是婴儿也垮着一张批脸。可惜和我一起出生的妹妹也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千织点点头,随后走到我的旁边,看了我一眼。她的语言还算有温度,诱人嘴唇里只吐出了两个字:
“跟着。”
仔细一看,我又感觉非常不自然的协调感。刚刚感觉千织有点太像人了,虽然眼前收养我的…这位名义上的母亲。
本身就是人,但是我总感觉她的性格上有些不对。就好像是……
刻意的模仿人类一样…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种世界上是有狼人的存在的。我听同龄人说过,每个人小时候如果不听话,大哭大闹的话,他的母亲就会说一句:
“再哭闹的话,小心狼人过来把你吃掉。”
这可不是玩笑话,而是村庄里每年都会放逐一批人。据说他们都是狼人,必须要清除!
而且随着我的长大,放逐的频率会越来越高,我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虽然我每天都在流浪,睡在恶臭的垃圾桶里。
但说实话,我从来没遇见过狼人。
所谓的放逐,我也更倾向于是那自私的村长,觉得对自己的地位有威胁的,全部找个狼人的理由踢走。
不然我活到了现在,都成年了为什么还没有遇见过一次狼人?对于狼人来说,我这样的人下手才更安全点吧?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我要跟着我面前的女人去服装店了。
我希望不会被他俩嘎了腰子,我不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