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坡——下午五点
够阴森的时间,太阳正是黄昏。高大的杉木如同迷宫一样杂乱无章的生长着,抬起头来是一片漆黑,阳光照不进来。
“胡桃——”
我尝试呼唤着胡桃的名字,很快,如同被一只胡乱飞的甲虫给撞到胸口一样。我低下头便看见了不好意思的胡桃:
“走吧,先看尸体,再拿团雀。”我提议道。
胡桃点点头,也是难得的认真了起来:
“老板,你对夜兰的死还有怀疑?”
我点点头,既然穿越者都出现了,那么直接焚尸灭迹吧。避免夜兰复活,因为只要这个女人复活了,那么将会对我造成很大的麻烦。
“来吧,胡桃。让我们来开开盲盒。”
“好啊,什么盲盒?”胡桃先是由兴奋,然后再看见我从上次丢洛阳铲的地方重新拾起了洛阳铲。
“老板…您把坟墓当盲盒啊?”
“对呀,万一诈尸了怎么办?这不算盲盒惊喜吗?”
我再三确认了坟墓就是夜兰后,一铲子把之前好不容易翻旧的泥土再次翻新了回来。
对不住了夜兰,我还得多叨扰你,还是在你坟前。
“这…”胡桃虽然不清楚我这么做的意义在哪?但还是很老实的跟着我一起挖了起来。
很快还是那口熟悉的棺材,我和胡桃两人合力将棺材板掀了之后。里面是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一回事?”
胡桃瞪大了眼睛,我的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腐坏是会放射性呈扩散状,一点一点消融的。至于她的灵魂有没有回归地脉,我觉得大概率不会。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权柄对灵魂有腐坏的伤害,但是我旁边的胡桃自从接到了这具尸体,并没有为这具尸体有渡魂的工作。
这就从一定程度上表明我的权柄极大概率对灵魂也有损伤。
彻底的消磨一个人,不光是让世人遗忘他,还要让他的灵魂也消散不见。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人对尸体感兴趣?哎,你等等我啊,老板!”
将棺材重新埋了回去后,我没有管自言自语的胡桃,而是准备去璃月港看看。
“老板,你先等一下!答应给你的小团雀!”
“哦哦。”我转过头看着胡桃两根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哨响,很快,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就趴在我的肩膀上了。
配色和流浪者一样的小团雀,看起来很可爱。正慵懒的趴在我的肩上。
烤了吃味道肯定不错,但考虑到眼前这个身世悲惨的小东西能引发流浪者的共鸣,我最终选择先留它一命。
知道自己能干掉灵魂后,我的心情就好上了不少。对毁灭提瓦特的欲望降低了一丁点,但当务之急,还是得看看璃月有没有被钟离保护起来。
考虑到走的太费劲了,我还是选择用仪器来招呼我的手下们,把我接回去。
当我们回到熟悉的往生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港口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但是我可以确认的是,这一战完全让璃月的经济倒退30年都不为过。
有些东西确实能修,但轻策庄手无寸铁的老头和嗷嗷待哺的孩子们却死在了若陀的手下。
这是七星八门在面对危难时做出的回答——请求一个黄毛去帮他们请仙人来应对这次危机。
本来我们还要形成外交危机的,但是考虑到我们愚人众最近风评还不错。外交危机也只会让钟离觉得有一点棘手而已,并不能成什么大事。
内忧外患之下,璃月已经岌岌可危。
凝光的群玉阁用来下坠砸跋掣用了,北斗在废了一条船的代价下让海里的低能魔神暂时收住了獠牙。
千岩军和平民百姓的死伤,完全可以用人肉叠出来一个码头了。
“看来这几天都需要你了,伟大的送行者。”
我装作一副哀痛与敬佩的神情,看着我面前呆在原地的胡桃。
胡桃瞪大了眼睛看着没有清理完尸体的街道,她又看了看往生堂的牌匾,它已经碎成两半并失去了原有的金色倒在了地上。
最终,胡桃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我的小屋也塌方了,一大堆好看的衣服也葬送了。
接下来,该算算旧账了。
玉京台——
中午的玉京台有多热闹,现在这里就有多悲惨。
到处都是鬼哭狼嚎,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熟人正在帮助伤员清理伤口。
比如甘雨,比如刻晴。
我当然是来带着愚人众刷一波好感的,这次计划的成功超乎了我的想象。
黄毛并没有预想之外的阻止……
等一下,达达利亚把黄毛扔哪去了来着?
算了,就算黄毛制止住了若陀。但村里的老人与小孩伤亡已经成为了定局,沉玉谷的频繁污染与魔物出部落捕捉人类的事情也层出不穷。
现在的璃月,算是彻底废了。
托我的福,刻晴的计划,现在算是实施不了了。也就无法验证长期的放射性问题了,但考虑到现在璃月的环境已经不能让人正常生活了,我的目地已经达到了。
给他们留点后代,看看能繁衍出怎样的畸形儿吧。
我在人群中也跟着救助伤员,在这些断胳膊断手的残疾人面前。一点都没有羞愧之心的接受他们的感谢。
如同在蒙德释放魔物的时候,我现在的心情更趋向于平静。
或许我就是一个被激素操纵的人吧?很多事情都是凭借着情绪去做,我本身也是个怎么长都长不大的巨婴罢了。
“香菱?你怎么伤成这样?按理来说万民堂不应该离港口得挺远的?”
很快,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孩。扎着丸子头,只不过鲜艳的衣服变得破旧不堪,蒙上了一层浓灰。昔日身旁的锅巴也不见了,正在那里低声哭泣着。
卯师傅是个热心肠的人,香菱也是。
两人估计身先士卒,帮忙抢救一个是一个,结果自己却死那了。
可惜了,以后不能吃到他做的菜了。
唉,这个世界太残酷了,这片天空也是太虚假了。我坐在了香菱的旁边,抬头仰望着天空。
天空的乌云已经渐渐笼盖了明月,周围四肢健全的人开始点蜡烛。
我开了权柄视野,再三确认旁边的是香菱,没有问题后慢慢的用手抚摸上了他的背。
锅巴也不在,萍姥姥不知道去哪了。
夜深了,香菱啊——
你就静静的消失吧。
我站起身来,旁边不曾有人。她已经被我永久的带走了,接下来我要寻找其他目标了。
夜还很长,我可以慢慢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