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怎么没能人?”
谢玉东听到谢文龙的话后,笑道:“难道你儿子我,就不是能人了?”
谢文龙一愣:“好啊,真是你在背后出的力?你是不是行贿了?臭小子,我可给你讲,咱们老谢家人,行事一定要堂堂正正,不能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谢玉东:“……”
他对谢文龙笑道:“爸,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再说了,当乡长这种事情,都是组织上安排的,我哪有这个能力干涉啊?或许是因为你能力出众,被上面的领导看到了呢,所以才会破格提拔你。”
谢文龙:“放屁!我自己有多大本领,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我要是真有本领,我至于让你们跟着我受那么长时间的苦?”
他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这些上面的人明摆着要应捧他上位,令他心中很是不安,因此才打电话询问谢玉东。
“爸,您听我的。”
谢玉东此时自然能感受到谢文龙本身迷惘与忐忑不安,当下安慰道:“他们给你官做,你就好好做,不就是一个破乡长嘛,还能难得住你?你又不求财,不求官,你怕什么?大不了,最坏也不过是一撸到底,还做你的小老百姓。”
谢文龙一想也是:“对呀,我怕什么?我又不贪,也不好色,更不好赌,这些事情我都不会,我怕什么?”
他一直都在抱怨,说陶城市的行政体系太乱,就连他所在的乡镇干部也都腐败的很,贪污成风,不干正事儿。
这次如果能当上乡长,正好可以为乡里百姓做点有用的事情。
再说了,夏国的男人,谁特么没有个当官的幻想?
谁不想被人前呼后拥,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
一个乡长,在农村本地,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就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了。
普通老百姓一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估计除了学校的校长就是乡长这些基层干部了,再往上,到了县一级,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接触不到。
谢文龙对于让自己当官这件事,虽然感到忐忑,但是更多的则是天上掉馅饼的惊喜。
老谢家竟然也出官了!
别说乡长了,就是村长这个职务,他也没有想过啊。
“那我就不推辞了?”
谢文龙对谢玉东笑道:“别以后你爸做的不好被批评,你再感到没面子。”
谢玉东笑道:“您啊,只要不贪不占不胡作非为,不懒政,那您就是好样的!就算是这乡长当不长,那也没什么可丢人的,这年头,两袖清风的官员,可不多了!”
谢文龙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现在儿子谢玉东成为了超级大富豪,女儿谢宁也上了大学,学习成绩也挺好,还拿了奖学金,两个孩子都不用他操心了。
谢文龙刚到五十岁,精力充沛,完全可以放下心来,追求自己当初的理想了。
他这个年龄的人,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什么围炉夜话,什么为国为民,什么舍小家为大家,什么为了祖国奉献自己。
只不过以前,谢文龙想要为祖国奉献自己,却没有资格。
屁民怎么可能有资格当公仆?
你以为是个人都能成为人民公仆吗?
呸!
你也配姓赵?
如今条件具备了,谢文龙好像也成为了赵家人。
终于到了他奉献自己的时候了。
挂了谢玉东的通话,谢文龙干劲儿满满,对老婆丁玉兰道:“老婆,你以后也是乡长夫人了!”
丁玉兰锤了谢文龙一拳头:“德性!”
她只是一个普通农村妇女,文化程度也只是到了初中,以前都几乎没有出过远门,对于乡土有一种深深的依恋感。
平日里觉得村长就很了不起了,现在自己的丈夫竟然要去当乡长了,她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以后咱们家在宅基地盖房子,不会再有人罚款了吧?”
如今河东省对于宅基地管理的非常严格,普通老百姓想要在宅基地上盖房子,将会受到很大的阻挠。
谢文龙前几天回家后,就想要在自家的一块宅基地上盖一处新房。
毕竟这一块宅基地空了好多年,以前没有钱,自然没想过盖房子,现在有钱了,这么大一块地空着,也太不像话了。
况且老子为儿子盖新房,这都是多少年的老传统了,谢玉东再有钱,谢文龙按照老规矩,也得为自家孩子修建一栋新房。
结果刚一动土,就被村长谢文宝拦住,非要他缴纳一万块钱,才允许他动工。
两人是堂兄弟,平日里关系也不差,但是涉及到钱财这一方面,谢文宝却能拉下脸,向他索取好处费。
不交一万块钱,这院子就不允许破土动工。
谢文宝说的理由很扯淡:“文龙,现在农村盖新房,都得交钱。村东头老张家盖房子,我给他们要了三万,少于三万,想都别想!人家当场就把三万块钱给我了!
咱们兄弟是一家人,都是姓谢的,我呢,也不跟你多要,你给我一万就行,否则的话,要是少于一万块钱,我也不好交待!”
谢文龙当时就很生气:“我看你前几天刚给自己侄子划拨了一块宅基地,我可没听说他交过什么钱!”
谢文宝脸色很不好看:“你怎么知道他没交?文龙,无凭无据的事情,你可能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
谢文龙:“我倒要看看,怎么个祸从口出!”
两人由此不欢而散。
当时两人闹矛盾的时候,丁玉兰就在旁边站着,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她想让谢文龙向谢文宝道个歉,毕竟谢文宝是村支书,县官不如现管,没必要跟他硬碰硬。
自己儿子谢玉东有钱不假,但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些小事儿得罪谢文宝。
但是谢文龙却不想道歉:“如果是以前,我给他道个歉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玉东这孩子出息了,在市里面还有一个五星级酒店,市面上一群人都给他几分面子,小成他们在市区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我给谢文宝道歉,那是给孩子丢人! ”
之后无论丁玉兰怎么劝,谢文龙就是不道歉。
但却再也没有提及盖房子的事情。
之后就是他被提名预备党员,去参加培训,然后被市长亲自颁发党员证,以及任命他为副乡长的正式文件。
“还罚款?”
谢文龙听了妻子的话,笑道:“以后就算是再罚款,也轮不到谢文宝了!这个副乡长我当了之后,第一个就把谢文宝拿下去!”
他对丁玉兰道:“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明知咱家小东是大富豪,他朋友蒙召还是乡里派出所的所长,这个谢文宝为啥还非要难为咱们?他想钱想疯了吗?”
丁玉兰轻声道:“我听人说,他担心你会成为村里的刺头,因此才故意难为你一下。
他只有把你这个刺头给收拾服了,别人就更好收拾了。”
谢文龙:“我什么时候成刺头了?我什么时候在村里出过风头?他妈的,小东有出息了,开着豪车进村,跟我有什么关系?有钱就等于是刺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