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午,沈书宸醒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他揉了揉闷疼的太阳穴,一睁开眼就看见颜衫扶着腰站在他床前。
女人脸色微沉,嘴角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醒了?”
颜衫怀孕胃口不是太好,吃的一直都不多。
一直到七个月前,都没怎么长胖,只有一个很明显的肚子。
但32周开始,她的腿脚就开始肿,特别辛苦,配上她这张小巧白皙的脸,很是惹人怜爱。
沈书宸看着老婆凝重的脸,四周看了看,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现在会在酒店???
昨晚他只记得自己喝多了,然后跟司机说要回家。
难不成,他说错了?
还是说?
沈书宸闭了闭眼睛,试图想起点什么。
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想不起自己昨晚是怎么来酒店的。
他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
完蛋!
他只穿了一条内,裤。
可是,他没有印象昨天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颜衫的事情。
他又往垃圾桶跟地毯上看了看。
还好,还好。
没有避,孕,套。
也没有用过的纸巾。
他平时很注意这方面,特别是结婚后,他在外面每次都会做防护措施。
既然没那个东西,大概率是没出事的。
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双眸微眯,一脸我很晕的表情道:“老婆,我,我怎么在这里?”
颜衫冷笑一声:“你怎么在这里,问我?”
沈书宸摸了摸鼻子,悻悻道:“额,那你为什么在这?”
女人突然坐到他身旁,阴恻恻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有人叫我来的。”
他眼神中透着惊慌:“谁?”
“谁叫你来的?”
“老婆,我昨晚就是喝多了,我可以保证什么都没做。”
颜衫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哦,是么?”
“那你看看这个。”
照片是昨晚颜衫在酒店门口拍的,她当时就想着要留下证据,以后好跟沈书宸对质。
免得他又不承认。
沈书宸这个人只要不当场抓到,事后绝对是打死不承认的。
他永远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人头疼的很。
沈书宸放大看了看照片,确定被扶着的男人是自己,心里有点慌了。
他在心里把陆泽曜骂了一万遍。
昨晚颜衫最后一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说要回家。
结果,陆泽曜非要他进去切蛋糕。
后来,又灌他喝酒。
他都说了,不能喝多,等等还要回家。
再加上颜衫怀孕八个月多了,他喝的醉醺醺回家总是不好。
陆泽曜就跟他承诺,一定会把他送回家。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直接把自己给送到安妮怀里了?
还有,安妮去哪里了?
是颜衫把她赶走了,还是她在颜衫来之前就走了?
沈书宸不管是那种情况。
反正只要不是被捉,奸,在床,他就死不承认。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反正他的身体没觉得有任何异样,那就是没出事。
沈书宸神色从容:“这是谁发给你的?”
“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能是泽曜让她送我来酒店休息的。”
“如果你不信,我给泽曜打电话。”
颜衫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冷漠地暼了他一眼:“沈书宸,你还记不记得,我怀孕前你给我的承诺?”
男人张了张嘴,还想着狡辩。
她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机,脸色微凉:“你说过,如果你再出轨就签字离婚,孩子抚养权归我。”
“既然你这么爱玩,那就离吧!”
“离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犯不着整天撒谎。”
一听颜衫说要离婚。
沈书宸彻底慌了。
这小半年,他们相处的特别好。
就像父亲曾经说的那样;当你碰到你爱的女人时,就会发现自由相比爱人的陪伴不过尔尔。
曾经,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放荡不羁爱自由。
可后来,他心甘情愿被母亲跟他们几个儿女捆住。
这一次,他是真的想收心了。
不管是为了颜衫,还是为了孩子。
昨晚,他也不是故意喝醉不回家的。
真的,他有点冤枉。
沈书宸拉住颜衫的手,语气紧张道:“老婆,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真的,我可以发誓。”
“你发的誓还少吗?沈书宸。”
颜衫甩开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失望跟悲恸:“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昨天不是说你在加班开会吗?”
“你说的开会就是跟女人喝的醉醺醺的,然后一起来酒店开房?”
沈书宸百口莫辩:“我……”
确实,昨晚是他说谎了。
他只是不好驳兄弟们的好意,就想着出去坐坐,偶尔放纵一下自己。
可是,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颜衫抬手示意他闭嘴,把沙发上的衣服丢给他:“走吧,回家拿证件,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沈书宸薄唇紧抿,语气弱弱:“我不离。”
“我没犯错。”
“我真没出轨。”
女人摇了摇头,轻嗤道:“如果你没出轨,为什么要骗我?”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感情,那也没必要互相耽误。”
“沈书宸,我老师说的对,我还年轻。”
“我不想再继续,过这种糟糕的日子了。”
颜衫的话,让沈书宸眼前一黑。
她的态度很决绝,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以往,她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任由他忽悠。
可现在,她说要走。
还真把他有点吓到了。
他不想失去她,更不想失去家庭跟孩子。
“老婆,我知道说谎是我不对。”
“但我真没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
“大不了,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不再对你说谎。”
“以后,我也不出去喝酒了。”
颜衫垂下眼帘,咄咄逼人道:“你说的话能信么?”
“我已经被你骗怕了,再也不会相信你张口就来的假话。”
他感觉颜衫话里有话,心里想着还是有戏。
于是,态度诚恳地问道:“那你说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