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西厢房,林致豪拉开写字桌抽屉,看着珍藏的小人书、子弹壳,木头枪……
最后,目光落在一枚子弹吊坠上。
用过的弹壳和弹头,重新组装,弹壳末端打着窟窿眼,可以穿线。
林致豪最为喜欢,根本舍不得带,拿起来,在手里捏了捏,一咬牙,嘀咕一声。
“眼镜伯伯说,男子汉要有胆气,就给二哥吧,他一天天连门都不敢出……”
再次跑进客厅,来到林致辉面前。
临给出去,林致豪又有些舍不得,纠结半天,一伸手,递了过去。
“二哥,送给你。我也有话说,男子汉要有胆气。”
“说得好像我胆子很小似的。”
林致辉轻笑一声,接过一看,狐疑道:“怎么给我一颗子弹?”
林致豪一屁股坐下,又留恋的看了一眼。
“不能用,后面有窟窿眼,穿根线能戴在脖子上。”
感受到林致豪的不舍,林致辉红着眼,郑重收下,沙哑道:“我的心好热。”
秦淮茹见状,莞尔一笑,“一家人,你感动个什么劲儿,来来来,赶紧吃饭。”
林曼玉深感认同,“就是,二哥,这可是要还的。等我和致豪考上大学,你也得送我们礼物。”
说完,眼珠一转,侧目看向林致远,“大哥,你和大嫂给二哥准备礼物没?”
林致远和秦淮茹还没说话,林致辉连忙开口:“给了,大嫂给的忠告,大哥给的翅膀。”
“忠告?翅膀?”
其他人还在反应,林致豪不解,脱口问道:“什么忠告,什么翅膀?”
王爱民笑着打趣,“今天可没有鸡翅膀。”
秦淮武也调侃一声,“这么一说,姐夫,你和我姐,最省钱呗。”
林致辉连忙摆了摆手,“不,反而最珍贵。”
此言一出,众人更加好奇。
林曼玉当即催促道:“二哥,快,解释一下。”
王爱民附和道:“就是,把我整迷糊了。”
秦淮武、林致豪、林致远,包括秦淮茹,都投以好奇的目光。
林致辉沉吟片刻,嘴角认真更深几分,“嫂子送的手表,忠告我要惜时。”
林曼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大哥呢?”
“给我的眼界插上了翅膀。”
说完,林致辉也没再解释。
月底,先是京城日报,登记考生被录取情况,紧接着,林致辉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简单明了,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就一张纸。
竖排从右到左,写着“录取通知书”五个大字。
然后是密密麻麻,几行文字,阐明录取情况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左下角,落款京城大学,以及一方红章印。
10月初。
林致远送林致辉前去报到。
京城大学,物理系,导师胡凝,有个师兄叫余敏。
为了方便,林致辉选择了住宿,自此,开始求学之旅。
街公所改制如火如荼,被拆分成数个部门。
其中,交道口街道办正式成立,第一任主任,正是林致远的熟人乔竹青。
国庆刚过,两名街道办干事,一位女同志,名叫王秀云,一名年轻小伙,名叫吴明杰。
二人来到四合院。
所有人聚集在中院,开会。
王秀云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同志,为了提防特务,也为了方便传达上级指示,更为了及时处理邻里纠纷,街道办决定每个院选取大爷协助工作。”
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响起。
林致远一个眼神,傻柱当即开口:“王干事,我有个疑问。”
王秀云伸手示意,“你说。”
傻柱皱眉问道:“选出大爷之后,是不是院里所有事,都由大爷处理?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区分?”
王秀云微微点头,“这位同志问得好!”
被人夸赞,而且还是街道办的领导,傻柱美得不行,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王秀云接着道:“大爷只是协助工作,区分的话,以犯法为界限。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张家和离家吵架,这类的事,大爷可以开会解决。一旦触犯法律,就必须上报街道办,或者报警。”
说着,环视一圈,“还有问题么?”
眼见再没有人说话,王秀云笑呵呵问道:“有没有人自告奋勇,想为大家服务?”
话音刚落,刘海中连忙举手,“我我我!”
易中海向前迈了两步,“还有我。”
阎埠贵也站了出来,“再算上我。”
何大清和许富贵窃窃私语,不打算参与。
至于其他人,包括林致远在内,老住户没有这个想法。
后院两户新来的,以及刚刚搬进东西跨院的六户,更加不会有动作。
等了一会儿,王秀云点了点头,决定道:“鉴于你们院比较大,足足有十五户,暂定三个大爷。三个月考察期,期间如果有人觉得他们不合适,可以来街道办反映情况。”
王秀云说完,林致远微微皱眉。
原以为会投票选举,结果就这?
后来,再一琢磨,也想通了。
本来就是个协管员,电视剧内,那是经过易刘阎三人潜移默化影响,才显得那么重要。
王秀云目光扫过三人,笑道:“你们三人有什么事,商量着来。就按年龄区分一下吧!”
易中海轻笑道:“我11年生人,今年41。”
刘海中眉眼一弯,“我13年生人,今年39。”
阎埠贵笑呵呵道:“我最小,虽然也是13年,但我比老刘生日小。”
王秀云点头道:“那成,易中海一大爷,刘海中二大爷,阎埠贵三大爷。”
不到半小时,三位大爷正式上任。
两位干事匆匆来,匆匆走。
相比易刘阎三人意气风发,林致远根本没当回事。
13号,林致远带着宣传计划书,前往已经改名的红星学校。
做完登记,穿过大门。
走在熟悉小路上,林致远看着两侧月亮门,接收原主的记忆中,一幅幅画面闪过,一时竟有些感慨。
来到校长办公室。
林致远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之后,推门而入。
“陈校长,您还记得我么?”
陈启明拿起桌上老花镜,戴上之后,缓缓起身,凑上前仔细打量一番,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
林致远微微颔首,“42年,我来学校上了半年学,高小六年级。刚来跟不上,毕业考了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