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瞧见他眼中的担心，连忙摇头：“倒也不是，我是担心怀宁。你也知道怀宁的脾气，她定然是要和林霖斗个不死不休的。”
屠怀宁和林霖之间的恩怨宋时秋也明白，何止是不死不休，屠怀宁怕是连个全尸都不会给林霖留。
林瑾苦笑一声：“你觉得，怀宁能赢得了林霖身上的系统吗？”
林霖身上的系统强大到几乎逆天，可以让林霖在这个时代横着走都没事。
宋时秋想到这里，眉心微微皱了一下：“怕是不行。”
“是啊，所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林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但是，为什么要和林霖过不去，现在的林霖和屠怀宁无冤无仇的，和屠怀宁有仇的林霖不是早就死了？”宋时秋觉得这倒也不是非斗不可，“说起来，林霖还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此话一出，林瑾觉得脑子白光一闪一过，忽然想到那天看见的人影：“当初是怀宁将她推下的水？”
难怪怎么都查不到那个人是谁，就连苏城安他们来了都没查出个所以然，合着不是查不出来，是被宋时秋压下来了。
“嗯，不然书院那些姑娘就算哪个和她不对付，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书院动手，胆子这么大的除了她你觉得书院里还找的出第二个不成？”
林瑾怀疑过那个人是屠怀宁，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屠怀宁，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你说，能说服怀宁吗？”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屠怀宁愿不愿意接受这个理由还不一定呢。
“你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怎么告诉你答案。”宋时秋把她的手捂起来，“你若是都说不动她，我更加说不动了，她可不听我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现在也不听我的。”林瑾哭丧着脸。
宋时秋终究还是没忍住的笑了一声：“嗯，应该还是会听的，就是不如以前那么听话罢了。”
林瑾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我试试吧，实在不行，我……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忽然想自己要是也会催眠就好了，迫不得已的时候还能把屠怀宁催眠了。
“果然，还是要多学几项技能，没准哪一天就用上了。”现在学不知道来的及吗，“你说这个仗还要打多久啊？”
林瑾是真的动了学催眠的心思，不管怎么说先把屠怀宁的命保住了再说。
“一年之内。”宋时秋胸有成竹的说出答案，“突厥必败。”
林瑾算了算时间：“那就是还有……”
“不，阿瑾，没有一年的时间了，屠怀宁绝对不会一直留在北地，她很有可能马上就会去找林霖。”
林瑾：“……”
不是，这怎么一点准备都不给她？
“为什么？她不是跟着习姐姐吗？”林瑾两眼一黑，这样她要是劝不住屠怀宁可怎么办，难不成还是得求到林霖面前不成？
“是，但是神医谷的弟子已经去了北地，她不一定会继续留下。”宋时秋说的也只是自己的猜测，但是屠怀宁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把神医谷的弟子都叫到北地去，“她很有可能是让这些人代替她的位置留在军中，她回来找林霖。”
林瑾：“为什么那么突然？”
“因为她很可能找到了剧毒的药引。”北地虽然没什么东西，但是剧毒之物还是有不少的，甚至不少普通的草药都能被炼成剧毒，他离开前的那段时间屠怀宁基本上每天都会出去半天，显然就是去找药引了。
林瑾这下是真的没有话可以说了，她知道屠怀宁炼毒很有一手，可是真的没想到在北地居然还不忘这件事，真的就是不放过一点弄死林霖的机会。
“她，她知道林霖在哪里吗？”林瑾不知道林霖现在是不是还在岭南，毕竟林霖现在不管什么地方都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她现在只能祈祷屠怀宁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林霖。
“自然是知道的。林霖的踪迹又不是多难打听的一件事。”宋时秋有些时候都觉得这个人有点过于自大了些，若不是有什么想要隐瞒的事情，林霖几乎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行踪，“更别说晋王如今也在岭南。”
林瑾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我想知道怀宁现在到哪里了？我去拦住她。”
她仿佛看见了屠怀宁头顶上岌岌可危的血条。
“现在？”宋时秋拧着眉，“屠怀宁就算真的对上林霖也不至于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今不少地方都被雪封了路，你现在去找她怕是有点困难。”
林瑾知道现在的路有多难走，不然上次也不用去护国寺请人来帮忙买药材，但是错过了这次很有可能她以后都见不到屠怀宁了。
“对，现在，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林瑾捂着心口，压下那股不安，“大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也知道林霖身上的系统到底邪乎到什么地步。”
真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林霖的了。
宋时秋见劝不住，只好点头：“回头我让白鹤查查，这样你可安心了？”
林瑾胡乱的点头，说实话她并没有多安心，没有把屠怀宁拦下来她都安心不了。
【宿主，如果你有需要，我这边有一次权限，可以帮你联系林霖。】系统不管林瑾用不用这次权限，它都会告知林瑾，【如果你需要使用权限，你可以跟我说。】
林瑾抿唇没有说话，如果可以她不想使用这个权限，不管怎么样，即便系统说很多事情不是她看见的那样，可是有些事情却也依旧是事实，不能改变的事实。
“需要的话，我会跟你说的，但是暂时还不需要。”林瑾想到屠怀宁，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对，面子算什么，面子要是能换她在意的人活，那么无所谓。
如果一定要求林霖才能救屠怀宁，那她也可以去求林霖，什么都没有她在意的人活下来重要。
林瑾总觉得好像谁在看着自己，她一抬头就对上宋时秋的目光：“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就是在想，或许有些时候，不知道那么多可能会好一点。”宋时秋眼中带着心疼，他是厌烦和蠢笨的人说话的，但是他现在不希望林瑾那么聪明，人一旦聪明就会忍不住的去思考，要是知道的事情再多一点，难免徒增烦恼。
“事物都有正反两面吧。”林瑾没有反驳这话，从某种角度来说，这话很对，她要是不知道，或许现在就不会烦恼，可是她要是不知道，也大概率会对屠怀宁的事情无能为力。
到底怎么样更好，其实谁都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去做自己想做，能做的事情，总是对的，不给自己留遗憾才是根本，不是吗？”林瑾扬起笑，就算不知道这些，她也会做其他的事情，“因果因果，先有的因还是先有的果，谁又说的清楚呢？”
风声淹没了宋时秋的叹息，他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他和林瑾总是和那些同僚的夫妻关系不同，对于林瑾，他有些时候真的想帮什么都帮不上忙，甚至说，林瑾自己就能安慰自己，这样让他显得格外无用。
和宋时秋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夏闵，他看着直接用复合弓射中狼王的林霖，嘴角扯了扯：“你还真是一点出风头的机会都不给我留。”
他将刚拿出来的箭矢放回箭筒里面去，看着林霖手上的复合弓：“你这弓，有点意思。”
林霖控着马，绕开他去了另外一边，显然是不想多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