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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捉奸现场,久酥烦躁不已。

江璟听说后,敲门轻声道:“阿酥,我进来了。”

“嗯。”

他推门进入,看到女子无聊地趴在床上,神情疲倦,似乎在想事情,白嫩的脚丫有意无意地晃动着,每一动都撞进男人的心里,江璟背靠着床,缓缓坐在床阶上。

“是铺子不合心吗?”

“合心,就是遇到大蜘蛛了,幸好已经解决了。”久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铺子里的事,直到她道,“不小心撞见陈兆逛花楼了,他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骂了他,估计他得记恨我了。”

陈兆最起码是将军,有权有势。

该怎么对抗呢?

江璟眸光一沉,“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一定不好惹,但咱也不怕,他要是欺负你,我粉身碎骨也把他带离你的身边。”

久酥心中暖洋洋的。

不过,她又叹气说:“白落雪还怀有身孕呢,陈兆就急不可耐跑去花楼,多少有点可怜。”

江璟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脸,“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看中的只是陈兆的将军位置,如果知道他逛花楼,能忍,才能抓住想要的。”

久酥仰头,深吸一口气。

白落雪不爱陈兆,但想要权力和地位,可若要求陈兆爱她,那会人财两空。

“大师,我悟了。”她手放在嘴边,像是一个真诚的爱情信徒。

江璟笑意加深,他的阿酥实在是太可爱了。

许是逛了一天太累,又被蜘蛛和陈兆吓到了,久酥跟他聊着聊着,便睡着了,“嗯……”

江璟沉默半晌,暗自一笑。

他起身,腿竟有些麻木了,目光落在睡着的人儿身上,嗯,这个睡姿容易胳膊麻,胸口痛,在尽量不吵醒她的情况下,帮忙翻了个身。

给她盖上被褥。

将窗户关到一半,便出去了,看到八卦的紫檀和蔻梢,他轻咳一声,“阿酥睡着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吵醒她。”

蔻梢点头:“嗯嗯,好的!”

紫檀笑着,绣着手帕,“我看啊,小姐跟江公子能成,这比将军好多了。”

“就是身份有点不好。”蔻梢叹气,玩着手指头,“但看他每天都泡在书房里这么用功,又觉得挺好的。”

紫檀想了想,摸着手帕上的鸳鸯,轻声道:“只要小姐喜欢就够了,平日里,多关注着江公子,小姐忙,咱替小姐多看着点,要是有不对劲的,就打小报告。”

蔻梢伸手,张着嘴型,小声道:“对!打小报告!”

书房。

江璟走到浅木架面前,深吸一口气,拿下一本书,用大拇指摩挲着那质感,还有公正的字体和彩色的页面,他们江家,也算是名门望族。

家中书房里的书,不敢说包含全天下的书,但也有七八成。

可这上面的,他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第一次那么深信且肯定地怀疑阿酥的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书,明显不属于这里,那阿酥呢?”

想象力的局限,让他想不明白。

坐在木椅上,闻着阿酥秘制的香薰,江璟笑了,阿酥是哪里人很重要吗?他喜欢的是阿酥这个人,并非她的身份,摒弃一切烦恼后,专心读书。

夜里,久酥还没醒。

江璟走上前,看着她红润的脸颊,伸手一试,果然很烫,“发烧了,去请钱家请府医。”

府医瞧了,只是普通的发烧,喝几副药就好了。

紫檀去煎药。

蔻梢端来粥。

江璟柔声道:“阿酥,起来吃口饭。”

他坐在床榻边上,让她舒服地靠在怀里,接过粥,吹到温和,才往久酥嘴里送去,连哄带骗,终于喝了半碗。

蔻梢红着眼,高兴地看着半碗粥。

“多谢江公子。”

“我应该的。”江璟道。

久酥胃里舒服了很多,她揉了揉发烫的眼睛,整个人却像蔫了似的,手摸了摸脸,愣了愣,“我发烧了?”

江璟见她腿不安地动着,明白了什么。

他说:“我去看看紫檀熬好药了吗?蔻梢,你伺候你家小姐。”

人一走,久酥就掀开被褥,蔻梢见了可吓坏了,赶紧给小姐披上外衣,着急道:“小姐,您发烧了,可不能再着凉了,您要如厕吗?奴婢陪您。”

难怪江公子走了,心思还挺缜密,加分加分。

久酥回来,药也端来了,中药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幸好前世接触的多,对此也没有很排斥,在江璟哄了几句后,看着两个小丫头揶揄地偷笑。

她脸更红了。

接过加了糖的碗,一饮而尽。

“呕…”

“阿酥,水。”江璟端来温开水,“我扶你躺下,难受就叫我,我今晚在外面打地铺,我给你把窗户关上,热也别开,发烧最怕风了。”

久酥躺下,看着给她掖被褥的男人,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

“妈妈…”

江璟:“……”

翌日,久酥是被饿醒的,她难受了半晚上,在江璟不停地照顾下,她烧退了,但整个人却憔悴了很多,江璟没睡好,见久酥没事,回去补觉了。

她兴致恹恹地吃了点饭菜。

就连辣菜都毫无兴趣。

中午时,吕氏求佛回来,听说久酥病了,她心疼道:“孩子,我向佛祖求了,他会保佑你平安无事,这几天好好休息。”

久酥笑着都答应。

吕氏不放心,趁着久酥睡着,找来了大夫,她将大夫叫出来,问:“我家姑娘的身体怎么样?病可好了?”

大夫摸着下巴,想了想说。

“身体劳累,又加上生病了,身体亏损,需要人参补补。”

“好,谢谢。”吕氏将人参记在心里,可她根本就没有银子买,她想了想,出了府,来到陈兆住的客栈,听说儿子不在,她又不愿意找白落雪,便让陈楠去寻。

很快,陈兆满身酒气地回来,“娘,你不生气了?”

吕氏皱起眉头,看着落魄的儿子,她红着眼眶问:“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你从来不喝酒,现在怎么成了酒鬼了呢?兆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跟娘说,娘都帮你。”

陈兆深吸一口气,拉着吕氏的手坐下。

须臾,他略微艰难地开口道:“娘,我想让久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