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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左大人,楚某一定会让此事,水落石出。”

左子璋再次无语,楚青钺进门之前不仅将自己撇开不说,还落井下石的将责任全部推给了刑部。

也不知这天字二号房,有何种神力,楚青钺出来之后,竟然态度大变,对着那一众让人头疼的商人将这事揽了过去。

“对了,王掌柜是吧,你这天字号房,为了配合查案,全部被征用了,若还有人居住,你自己去协调一下吧。”

那王掌柜抹着额头的冷汗,“不妨事不妨事,这天字号房,这些日子本来就只赁出去两间,并没有其他的租客。”

楚青钺点了点头,从他身边缓缓走过,擦身而过的瞬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今夜,让你们老板,到天字二号房来见我。”

“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很明显,叶怀昭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门被轻轻扣响的同时,叶怀昭拉开了门,将屋外的人迎了进来。

“白公子?请?”叶怀昭目光微微往下,注视着轮椅上的白衣青年。

“你好像并不意外?”那青年生的眉清目秀,但却面目瘦削,颧骨略高,眼睛微微眯起,显得有些细长。他的薄唇紧抿,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太讨喜的精明,而他的下巴比较尖,比较像时下女子所追求的美人尖。

叶怀昭微微的弯起了嘴角,“听到轮椅声,便不觉意外了。”

“我真是高看了阮即安这蠢货。”青年薄唇微启,眼神中却是透露出一丝无奈。

“他也是关心你。”叶怀昭微微笑道。“你也知道,他将你提到过的地方,都寻了个遍,却不料,你就住在他楼上。”

“你是如何猜到,我便是这云来客栈幕后的老板?”青年滚动着轮椅,熟稔的到了茶桌边,拿出倒扣的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我说是蒙的,你信不信?”叶怀昭在他对面坐下,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青年又讥讽的看了他一眼,“明人就不说暗话了。”

叶怀昭没有与他计较,语气淡淡的说道:“这云来客栈,接待的多是过往富商,这三楼的房间,更是价格不菲,上午我与阮公子同来,便发现四周至少有三个人在打量我。”

叶怀昭好脾气的笑笑,“跟我同来的狗,嗅觉灵敏,但却并未发出示警。”他没有说的是,闪电嗅了嗅阮即安,随即跑上了三楼,对着天字一号房发出声音。”这些人对我好奇,对阮公子却没有敌意。我与他仅仅相识一天,对他身边的人事一无所知,开始的时候,也只是以为这客栈是他家的故交所开,所以对他总是暗中关照,而你悄悄的住在此处,料想也是得到了照拂。”

轮椅上的男子微微的叹气,“这傻子。”

“这位大人,在下躲在此处,本是为了避祸,躲着阮即安,一是不想连累于他,二是此人行事欠缺考虑。既然你是受他所托,还望告知于他,白某如今平安康健,等此事风头一过,便自会出现。”

叶怀昭点了点头,“若我能帮你呢?”

轮椅上的男子微微笑了笑,眼神中却是不信。

“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白起瑞叹了口气,面上全是忧色。

叶怀昭却看着他,肯定的说道:“是蔡明远做的!”

白起瑞猛的抬头,眼神闪烁了一下,片刻又黯淡了下去。“蔡家满门都被抄了,此事是他做的,也不是他做的。”

“我知道,蔡明远也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这一步走输了,便连他一起弃了。”叶怀昭给他斟茶,“但他倒了,对你们白家而言,倒是一个机会。”

白起瑞接过茶,叹了口气说道:“谈何容易,西北蛮荒之地,大部分百姓笃信神灵目不识丁,他们正值利用这点,让我们白家着了道。”

“你且详细说说,挖出那邪神的种种细节。”

“定县当地,春日动土之时会有仪式,以示对神灵的敬重和期盼,那个巴掌大的神像便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不是什么好玉,而且一看那手艺,便是如今的,值不了几个钱,浑身又脏兮兮的,我便也没有在意。但那些农民信的很,将其供奉在田边的草棚子里,我主持完了仪式,便也在一处休息。”白起瑞回忆起当日的情形,皱起了眉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有人到草棚来饮水,却发现那神像通体变得黢黑,他便大惊失色的喊了起来。”

“当时那草棚子里,只有我和我的随从,并无别人进来,事后我也将他关了起来,想知晓事情是否是他做的,最后得出的结论,应当不是。”

叶怀昭微微的摇了摇头,“那邪神相或许本身就有问题,我听闻有些盗墓贼,挖出的宝贝,见光见风便会变黑变灰。”

白起瑞也是聪明人,“你说,那是埋下去便涂了东西在上面?”

“很有可能,也不排除是挖出来的人,抹了东西上去。”

白起瑞回忆了下,“当时经了好几个人的手,才传到我手上,我更相信是第一种缘由。”

楚青钺点了点头,“这开春的仪式,一般都是你前往主持吗?”

白起瑞却摇了摇头:“是我爹,我爹是家主,但前日他却闹了肚子,出不了门,所以临时便由我出门。”

叶怀昭神色微微的动了动,“听闻,白老爷子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姨太太,想来…”

白起瑞没好气的挥手打断了叶怀昭,“你别听那傻子胡说,我爹身边的彩姨是我娘身边的丫鬟,但跟我娘情同姐妹。”他顿了一顿,还是解释道:“彩姨以前是唱戏的,却被一个大财主的公子逼迫,跳河的时候,正好遇到我娘回娘家,将人救了回去,那时我十二岁,正在船上。后来我娘生我小妹的时候,难产死了,是彩姨将小蝶带大的,后来我爹便给了她一个名分,免得一个女人每名没份的在我家耽搁着。”

叶怀昭闻言不再试探,“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东西?非要躲到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