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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进忠回到东厂后,拿着司礼监开具的拘捕令带着一队东厂幡子朝承天门外的吏部与兵部赶去,这种难得的立威机会,魏进忠自然不会错过。

因为吏部与兵部收到了内阁传来的不得干预东厂办案,所以东厂番子们捉拿涉案的官员时,并没有遭到太多的阻拦。

而当周应元、季应诚、李廷桂与李廷栋等人被东厂缉拿带走之后,吏部与兵部的人也知道这些人牵涉了建奴细作案。

听说牵涉建奴细作,两部的官员一个个像躲瘟神一样跑回了各自的值房,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了。

要是万恶的东厂番子们给他们强行安个同党的罪名,那就是想哭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作为吏部尚书的方从哲与代管兵部尚书的李长庚,在听到从两部传回的信息后,俩人皆是心里一阵发苦,这种无妄之灾他们是怎么躲都躲不掉的。

这种事可大可小,如何看待全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为了避嫌,方从哲与李长庚两人安静地待在内阁,哪都没去,一心等候皇帝的召见。

至于科道言官,这种千载难逢的弹劾机会,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一下子涉及两位内阁大佬,虽然弹劾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却是他们刷名声的好机会,而且不会遭到任何的报复。

魏进忠还未将新供词送到朱由校的手上,科道言官的弹劾题本却堆满了朱由校的桌面,大多是弹劾方从哲与李长庚尸位素餐、疏于监督的内容。

除了方从哲与李长庚,科道言官们自然不会放过令他们生恶的锦衣卫,东厂虽然更令他们厌恶,但谁让他们这次立下了大功。

坐在锦衣卫大堂上首的田尔耕,自从在听到东厂抓住了建奴在京城的细作后,内心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这不,他正在高声训斥下首坐着的一众锦衣卫中高层官员。

面对田尔耕的咆哮,底下众人只得老老实实地低头接着,他们也实在抬不起头,东厂风光出尽,而人数与赏银拿得更多的他们,连建奴细作的毛都没抓住一根。

魏进忠并没有让朱由校等太长时间,新供词在涉事人员抓进东狱不到一天,便再次送到了朱由校的手上。

朱由校浏览完一遍后,朝一旁的刘时敏说道:“传内阁、吏部与兵部左右侍郎、刑部尚书、左都御史与通政使过来吧!”

“是,皇爷!”刘时敏说完,轻声退出暖阁,安排近侍去通知朱由校刚说的那些官员。

因三法司远在内城的西南角,所以接到皇帝召见的内阁三位大学士在见到吏部与兵部侍郎后,并没急着去养心殿,而是都待在内阁敕房等候左都御史与刑部尚书的到来。

他们待在内阁也不是干等,而是互相交换着意见,好达成一致的想法。

皇帝太生猛,而且牵涉到了众人,他们不得不抱团取暖,避免互相伤害。

文官们私下达成一致的事情,朱由校自然是不知道的,知道了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掌握了部分军权的朱由校,可随时更换内阁与六部九卿的一众官员。

待众人行完礼后,朱由校便让魏进忠将最新的供词与之前武长春的供词一起传给被传召来的官员们翻看,作为内阁首辅的方从哲,魏进忠自然是先将供词传给他。

对于为官套路十分精通的方从哲,在看完供词后,心里的担忧彻底放松了下来。

之后供词分别传给徐光启、李长庚等一众官员,等所有人看完,时间也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所有人看完供词后,想法大多与方从哲差不多。

那可不,虽然事件很敏感,但周应元等人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建奴细作给利用了,别说共犯了,连从犯都算不上。

看着众人的表情,朱由校尽收眼底,轻咳一声道:“说说吧,该如何处置!”

身为刑部尚书的黄克缵站出来答道:“启禀陛下,按大明律,武长春与李玉山等建奴细作,可判凌迟。至于周应元等涉事官员,性质虽然恶劣,但他们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建奴细作利用,可罚俸贬官或罢官致仕归家!”

“元辅作为吏部尚书,你认为呢?”朱由校朝方从哲问道,很明显朱由校对黄克缵的处罚办法不满。

方从哲自知逃不过,只得站出来回道:“回陛下,大司寇对于建奴细作的处罚,老臣深以为然,但对于涉事官员的处罚,老臣以为过轻,当适当加重处罚!”

“哦?不知元辅认为当如何加重处罚?”朱由校问道。

方从哲将之前打好的腹稿之一说出来道:“回陛下,周应元身为朝廷吏部郎中,长期眠花宿柳,有伤风化,此外收受建奴细作巨额贿赂后,帮其跑官,当严惩,可直接罢官夺职,永不录用。至于兵部的三位主事,可充军辽东军前效力!”

“其他人呢?”朱由校朝其他人问道。

“臣等附议!”

这可是涉及到了所有人的切身利益,自从明孝宗始开“赎罪银”制度后,贪污受贿在大明已经不算什么重罪,只要交点罚款基本就能平安无事。

朱由校略显气愤地说道:“虽然周应元等人事先不知情,但确实产生了资敌的行为,朕以为元辅的处罚意见,仍然无法警醒百官。

若是武长春等建奴细作未被东厂发现,朕相信发生在熊廷弼身上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诸位爱卿身上,甚至可能发生在朕的身上。

身为吏部郎中的周应元,不想着为国选才,而是整日眠花宿柳,收受他人贿赂并为其跑官,这跟卖官鬻爵有什么区别。

而且东厂调查得知,此獠有收集女子耻毛制作毛笔的恶劣癖好,光他一根毛笔所用之耻毛就有三百位女子。

如此昏聩不齿、祸国殃民之辈,怎能只是罢官夺职。”

见朱由校发飙,明显不会轻易放过周应元等人,方从哲只好以退为进道:“吏部出现如此令人不齿的官员,老臣自觉无颜再任朝廷天官,恳请陛下容许老臣辞掉吏部尚书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