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沫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林昊天,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这是我的妹妹,我有权利看望她。”
林昊天语气坚定地说“顾家还不知道你有个这样的妹妹吧?”
乔清沫气得脸色微微发红“呵,林昊天你最好就和死了一样安静。”
撂下这句狠话后,乔清沫就踏着高跟鞋离开了。
……
舒窈下了班,刚回到家,就被唐甜悄悄叫到了一边。
“窈窈,今天乔太太又出去了好久。”
乔清沫近一段时间确实出去的时间很多,家里人也常常不知她的去向。
“好,我知道了,去休息吧。”舒窈看着唐甜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窗外的夜色渐渐笼罩大地,星星点点的灯光闪烁着。
舒窈坐在沙发上,心绪如窗外被夜色笼罩的世界一般迷茫而不安。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脑,连接上放在乔清沫手机上的监听器。
耳机里起初只有轻微的电流声,随后,乔清沫的声音缓缓传来,与之对话的竟是林昊天。
他们的交谈内容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在舒窈的脑海中炸开。
果然乔清沫突然出现有蹊跷。
舒窈第二天戴着口罩亲自去了趟医院。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乔清沫与林昊天的对话。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人群来来往往,嘈杂而忙碌。
她从前台打听到了林昊天的病房,她寻了过去。
病房这边很安静,甚至听不到家属和患者的交流。
舒窈站在林昊天的病房门前,手微微颤抖着。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林昊天出现在她的眼前。
眼前的林昊天,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
他的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状态尽显沧桑。
然而,尽管如此,从他的身上依然能看出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素养和儒雅。
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经历过无数的风雨,却依然保持着内心的那份笃定。
他的身姿虽有些佝偻,但依然能让人感受到曾经的挺拔与坚毅。
舒窈一时竟有些愣神,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搅进这场上一辈人的情仇里。
林昊天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戴着口罩的舒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你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您是林伯父吗?”舒窈问道。
林昊天微微点头“我是姓林,你怎么知道我的?”
舒窈缓缓摘下口罩,她的面容在病房略显苍白的灯光下逐渐清晰起来。
林昊天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
他的目光在舒窈的脸上来回扫视,试图从她的神情和容貌中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但最终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认识她。
舒窈看着林昊天困惑的模样,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清脆地说道“我是舒窈。”
“舒窈……”林昊天没见过舒窈,但听说过,迟疑的问道“哪个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窈!”
林昊天瞬间瞳孔微缩,盯着舒窈足足看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激动得浑身都有些微微颤抖“你怎么找过来的?”
“林伯父,我们可以进去聊吗?”舒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林昊天点点头,把她请进病房。
病房并不算大,却很整洁。
舒窈环视着病房,目光落到了窗户上面。
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使得整个病房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舒窈的目光缓缓从窗户处收回,不经意间扫向病床。
当她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时,震惊得无法言语。
那是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子,紧闭着双眼,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
她的五官精致而熟悉,竟与乔清沫有着几分相似。
舒窈的心跳骤然加快,脑海中一片混乱“这……她……”
林昊天走向病床,轻轻的抚摸着床上人的头发,无比怜惜“她已经像这样无声无息的睡了二十四年了,可怜吧。”
舒窈壮着胆子,靠近病床,她凝视着床上的女人,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那女人与乔清沫极其相似的面容,仿佛是一个被岁月遗忘在角落的人。
她的轮廓精致,眉毛微微上扬,即使在久病的折磨下,她依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美,瘦弱而苍白的模样,宛如一个冰美人。
她的皮肤如同瓷器般细腻,却失去了健康的光泽,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盖在眼睑上,微微抿起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却依然能让人想象出她曾经的微笑,有多么灿烂。
舒窈的目光在女人的脸上游移,越是注视,就越觉得她才是乔清沫。
“林伯父,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隐情,该让它们重见天日了。”
林昊天叹了口气“是啊,瞒不住了,舒窈让梓敬来见见他妈妈吧。”
舒窈转身离去,她的步伐很慢,仿佛每走一步就要耗费许多力气一般。
蹲在医院走廊里,她很无力,她颤抖着双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梓敬的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顾梓敬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窈窈,怎么了?”
舒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梓敬,你来医院一趟吧。有很重要的事情。”
顾梓敬立刻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异常,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舒窈轻轻摇头,尽管顾梓敬看不到“我没事,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快来吧。”说完,她挂断了电话,静静地蹲在那里,等待着顾梓敬的到来。
走廊上偶尔有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走过,投来好奇的目光,尽管这里是医院,任何奇怪的行为都不足为奇。
但舒窈仍旧觉得浑身难受,她想找个位置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忍耐下来。
顾梓敬来的速度比预期的还要快一些。
他一路小跑来到舒窈面前,看着她没事,松了一口气,将她抱起“怎么了?”
“梓敬,母亲已经瘫痪二十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