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舒窈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在绑匪有所动作的瞬间,她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以极快的反应速度转身就跑。
她像一只敏捷的小鹿,在黑暗中拼命地向前冲,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急促。
绑匪们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叫骂着,试图追赶,但舒窈娇小的身躯在狭窄的过道中灵活穿梭,让他们一时难以追上。
“别跑!”绑匪的怒吼声在身后回荡
警察们迅速控制住了局面,将那些不法分子一一制服。
“先送先生去医院!”舒窈急切地喊道。
医护人员迅速赶来,将顾宏暄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舒窈跟随着一同前往,一路上,她的心情沉重无比。
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焦虑。
医院里,灯光通明。
顾宏暄被推进了手术室,舒窈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是还需要好好休养。”医生的话让舒窈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而顾家所经历的这场风暴,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在医院的走廊里,舒窈静静地望着窗外,今晚的那几个男人直言要带她走,说明顾梓敬还活着,更没被叶嘉述抓到。
是一件好事。
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
为什么她的双手,总忍不住颤抖?
她的眼眶中涌出一股热意,她赶忙用力眨眼,想要将它们逼退。
……
张家的企业如今已濒临破产的边缘,那曾经气派非凡的办公室此刻破乱一团。
文件纸张如雪花般散落满地,无人收拾,凌乱地堆积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
办公桌上原本摆放整齐的物品如今七零八落,笔筒倾倒,笔和尺子横七竖八地躺着。
电脑屏幕暗淡无光,旁边的文件夹敞开着,里面的文件被风吹得四处乱飞。
椅子东倒西歪,有的甚至断了腿,歪在一旁,显得格外凄凉。
窗户上的玻璃布满了灰尘,阳光透过时都显得黯淡而模糊。
墙上曾经挂着的荣誉证书和奖状,如今也歪歪斜斜,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整个办公室弥漫着一股腐朽和绝望的气息,让人唏嘘不已。
就在这一片狼藉中,张蓓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眼神空洞无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曾经的骄傲与自信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她只剩下满心的崩溃与无助。
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周易安走了进来。
看到张蓓这副模样,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姐姐……”周易安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心疼和关切。
张蓓抬起头,看了一眼周易安,她实在控制不住泪水,可高傲的性格不允许她的狼狈让人看到。
“你来做什么?”张蓓的语气冷漠而疏离。
周易安深深地望着张蓓,目光中满是深情与无奈,缓缓说道“姐姐,喜欢你这么久,我知道你一直在抗拒我。可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哪怕你一次次将我推开,我也从未想过放弃。如今你面临困境,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这边。因为在我心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能力也有办法帮你。”
“你能帮我恢复张家吗?你能,我就嫁给你。”张蓓抬起眸子,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能。”周易安的回答毫不犹豫,坚定有力。
张蓓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周易安如此果决。
“那好,现在就去领证。”张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周易安没有丝毫犹豫,拉起张蓓的手就往外走。
民政局里,两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很快就办理好了结婚手续,拿到了那本象征着他们关系转变的结婚证。
走出民政局,张蓓手里紧紧攥着结婚证,神情复杂。
她终究是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她再也不可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周易安端详着结婚证,满眼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走近张蓓,温柔地将她揽在怀里。
张蓓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对于他的接触,她是抗拒的。
“蓓蓓,别这么悲观,结婚了高兴点,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好,我也一定会兑现承诺,重振张家,让曾经的辉煌重现。”周易安低沉的嗓音带着一抹蛊惑。
他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终于得偿所愿的欢喜。
他紧紧拥着张蓓,仿佛拥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嘴角上扬的弧度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满足。
……
舒窈坐在顾宏暄的病床边,目光专注地看着点滴瓶,手中熟练地为他调整着被角。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这时,病房里的电视突然播放起一则新闻,画面中清晰地显示着“顾梓敬掉河里,生死未卜”的标题。
舒窈拿着毛巾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神在那一瞬间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仿佛这已经是她听过无数遍的消息,内心早已麻木。
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面容平静如水,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嘴角泄露了她内心深处压抑着的痛苦和担忧。
舒窈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在顾宏暄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脆弱。
其实她已经把手机关机好多天了,她不敢打开,打开就会有新闻推送,无一例外都是关于顾梓敬的。
她只相信顾梓敬说的,别人告诉她的都不算数,就算是死,也要顾梓敬自己爬回来告诉她。
一直安静的顾宏暄突然开口“舒窈,把公司股份变卖了吧。”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舒窈微微一怔,转过头看向顾宏暄“不行,梓敬还没回来,我们不能做主,等梓敬回来,他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