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姆看来,水比他预想的更加是他们的弱点。
他给自己一个微笑,尽管很累,但他还是努力站起来。河水并不是特别宽。就像比姆一样,一跳就能到达中间——但他们没有办法完全跳过它,除非他们游泳。
现在,只要激怒这些生物,他们就会尝试危险的穿越。
比姆伸手捡起一块石头。他的手臂被哥布林咬过的地方感到麻木,但他仍然有足够的力量将一块石头扔过河,从最近的哥布林的头上弹回来。
那生物看着他,愣了一会儿。这一击的力量不足以伤害它——但足以让它恼火了。它掏空了,获得了足够的愤怒,终于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它奔跑起来,发射的距离超出了比姆所能达到的距离,不知怎的,它跑到了圆木的尽头。
它花了一会儿才平衡好自己,然后沿着光滑的木头轰隆隆地跳到了另一边。
但这也在比姆的预料之内。重点从来都不是淹死哥布林。只是为了至少保证他们不能全力进攻。
比姆的疲惫使他的动作变得前所未有的高效,当他看到哥布林的头顶在河岸上时,他把刀埋在它的脖子上,然后将它扭出一刀,将生物半截断。在他的靴子接触到头部之前,他让尸体掉进河里。
“他越累,就越能发挥自己的潜力……”多米纳斯低声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他说道,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事实上,比姆并不像他之前假设的那样完全平衡。这些年来,让他在英戈尔索尔的诅咒下存活下来的不仅仅是平衡。这是抵抗。他同时运用了两者,尽管它表现出来的更多是阻力而不是平衡。
多米努斯只能推测,不知何故,比姆仅仅通过抵抗就阻止了诅咒,同时又让诅咒暂时出现,以保持整体平衡。这是一场危险的舞蹈,他试图粗暴地对待他的舞伴。这远不像多米纳斯最初想象的那么优雅——这是一场绝望的生存斗争。
比姆不断地压制着困扰着他的诅咒,时不时地允许它发生变化,但绝不让它与他的灵魂建立联系。现在他得到了克劳迪娅的祝福,他也同样这么做了。即使在与哥布林战斗的时候,他的灵魂中也一直在激烈地进行着战斗,因为他敢于与两位神明交战。
看到他的策略奏效,比姆冷酷地笑了笑。“只剩下你们两个了。” 他告诉他们,他的恐惧几乎消失了,纯粹的疲惫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
这要么是他看到他们的战友被如此无情地屠杀时的微笑,要么是因为他们知道有可能联系到他。他们的犹豫消失了。这两个生物同时跳跃,这是一次愚蠢的、考虑不周的尝试。看起来他们会互相冲撞并坠入水中,或者至少在他们的重量下翻转圆木。
但不知何故,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圆木的另一端高高弹起,看上去就要被推倒,但哥布林凭借自己的敏捷和平衡,跳到了中心,再次稳住了圆木。
尽管他们同时跳跃并试图从对方身边冲过去,但木头的宽度仍然不允许他们通过任何其他方式到达光束,只能单列纵队。
在他们到来之前,他又向他们扔了一块石头,很高兴能够让他们感到有些不安。然后是时候迎接第一批哥布林了。
孩子般大小的绿色双手将自己拉到壁架上,比他面前的妖精更加紧迫,但比姆已经做好了准备。当那只手抓住壁架时,比姆的刀一闪,就从手腕处切了下来。
哥布林尖叫着倒回原木上,让它的同伴追上了它。第二个哥布林跳到了第一个哥布林的身上,用它作为跳板,不需要爬上去就冲出了河岸。
它在空中划过,然后翻滚着落。比姆咬紧牙关,知道这可能是他迄今为止最难对付的对手,现在他已经累了,而妖精也知道他的能力。他唯一的可取之处是这个生物不再拥有武器——但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也只是对野兽有利,因为随着矛和咬之间的选择不再存在,它的混乱被消除了。
这一次,比姆发起了攻击,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每过一刻,就会变得更加岌岌可危。如果他还想获得胜利,他就必须在此时此地完成这一切。
他不顾疲惫,快速移动,将哥布林推向河边,让它与背后的危险搏斗。然后他绕着它转了一圈,试图缩小这个生物的选择范围。但正如它与熊的战斗所证明的那样——这些小畜生是逃避大师,如果它们选择这样做的话。
当比姆靠近时,哥布林一方迈步跳跃,仿佛要移动到他身后,但那正是比姆的刀埋伏的地方。他故意创造了空当,将妖精引诱至无法再防御的境地——这与他击败其他妖精时所用的策略相同。
这个生物在躲避他的剑刃方面要灵活一些,但当它扭曲着躲避这一击时,他仍然成功地沿着生物的背部进行了一次巨大的砍击。它痛苦地发出嘶嘶声,从他身边退开。
光束咒骂道,因为他没能成功杀死对手。另一只哥布林爬起来加入了它的兄弟们的行列,鲜血从它被比姆割断手的手腕上流淌出来。两只生物都在滴着绿色的血液,但眼中的仇恨却依然没有减弱。比姆知道,这里是哥布林最危险的地方。他们的群体战斗力,与个人实力相比,确实是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