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郑重地点了点头，一脸慷慨赴死的神情。
她本身对姥姥姥爷就没有什么概念，现在加上季向东频频刷新下限，还有上次和王淑琴不太愉快的见面。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伤害了林立详，这件事不可能好好过去了。
林小雨突然感觉季家的真是没有什么好东西，除了自己妈妈。可是就连妈妈也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离开了，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算作“不是好东西”的一种。
她烦躁地甩甩头。
赵寒搂住她肩膀，用力捏了捏。
林立详的助理小五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手上缠着绷带，刚处理完伤口。
“小五。”林小雨喊了他一声，所有人看向他。十几道目光突然射向自己，小五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事情的经过你再说一遍。”林立伟说，主要是说给不了解的人听。
“好的，林总。”小五咽了口唾沫，又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和在电话里说的差不多，补充了一些细节，比如他们当时是到了哪个路上，后面的车撞上来的时候车子是怎样震了一下给大家都吓一跳。
“车上都有谁？”
“就司机、我和祥哥。”
林小雨问：“没有保镖？”
小五看了一眼荣灿，说：“祥哥这次也是临时决定回来的，怕被狗仔拍到，就没有带那么多人。”
“后面车上的人下来都说了什么？”
“骂骂咧咧的，主要信息就是说祥哥劈腿，其他的都是一些国粹，没有什么意义。”
“能听出来是哪的口音吗？”
“这……”小五沉默着回忆了片刻，说，“应该是本地口音，我想起来那人说了一句‘孙贼’。”
“行，我知道了，你过去歇着吧。”林立伟说。
手术门忽然打开了，护士、医生推着病床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
所有人呼啦啦一下围上去，问道。
“手术比较顺利，头上缝了10针，胳膊上缝了5针。转到icu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病床上林立详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还没有从麻醉中醒来。
林小雨站在监护室门口的走廊上，透过透明玻璃看着还没有苏醒迹象的林立详。
“放心，肯定没有问题呢。”赵寒安慰道。
“嗯，肯定没事的。”
林立伟安排了专人值班，自己去处理王淑琴的事了。
隔壁房间已经被清理出来让荣灿时不时去休息下，荣国林说把林立详转到另一家医院，被荣灿以现在不方便移动拒绝了。
麻药退了之后，林立详幽幽转醒。荣灿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他，却轻飘飘地落在身上。
“灿灿，我没出轨。”林立详声音嘶哑地说。
“我知道。”荣灿说，随即起身到外面叫医生，“医生，他醒了。”
“啊！醒了！”林小雨和赵寒听到消息也赶过去，被护士挡在外面，说让医生先看看。
林小雨在外面急得跳脚。
“跟你爸说一声。”赵寒提醒道。
“嗷，对。”林小雨掏出手机给林立伟打电话，无人接听，只好发了信息过去。
“没什么大碍了，年轻人身体底子就是好。”医生检查后说，“不过保险起见，还是继续观察两天，没问题再转到其他病房。”
“好的，谢谢医生。”荣灿说。
林小雨终于被放进来了，看着林立详和荣灿能滴出水来的眼神，揶揄道：“哎哎，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侄女，亏我在外面那么担心你。”
荣灿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站起身，要让林小雨坐下。
林小雨拒绝说：“还是荣姐坐吧，我看小叔也不是很想看见我。”
“嘿嘿，知道就快走吧，别耽误我谈恋爱。”林立详开玩笑说。
“好啊，姐姐，咱们走吧，我看他一点事都没有，甚至可能被人打了一顿之后还长了点脑子呢。”
“好啦，你俩见面就拌嘴。”荣灿瞪林立详一眼，拉了拉林小雨胳膊，让她别跟他一般见识。
“所以你当时就没有还手吗？”林小雨略带鄙视。
“我要是不还手，现在就不是这样了。”林立详没好气地说，“幸亏我反应快啊，就是车里空间太小了，我施展不开拳脚。对方也被我揍得够呛呢，不过他们人多……咳咳咳……”
“好了好了，知道你英勇，别说话了，一会儿背过气去我可负担不起。”林小雨拍拍他胸口，帮他顺气。
林立详闻言给了她一个得意的表情，一点不像一个刚从手术中清醒过来的病人。林小雨有把他头上的绷带拆开看看是不是根本就是愚人节玩笑的冲动。
“行了，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先走了。”林小雨看了看赵寒，又对荣灿说，“荣姐也走吧，回去休息一下。”
“好呀。”荣灿伸手揉了揉肩膀，“我确实也累了。”
“啊？你们都要走了？谁来照顾我啊？”
“护工已经给你请好了，隔一会儿就会来看看你。”林小雨指指门外。
“可是，如果正好在他没在的间隙我有事了怎么办？”
“这不是有按钮吗？我记得电视里演的病房里都有可以呼叫护士和医生的按钮啊，你就按那个。诶，在这呢。”林小雨在床头发现了呼叫铃。
“我够不着，我胳膊也受伤了。”
“你事儿真多。”林小雨白他一眼。
“我回家拿点东西，一会儿还过来呢。”荣灿说。
“你回去歇着吧，明天再来，有护工在就够了。”林立详看着荣灿，一脸深情。
“姐姐，咱们快走吧，太肉麻了，一会儿鸡皮疙瘩掉一地。”林小雨拉着赵寒要走。
“诶，小雨，”林立详叫住她，“所以是谁干的查出来了吗？”
光顾着说有的没的的了，正经事都没提。
林小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说：“是季向东。”顿了顿，又说，“的妈妈？哎呀，具体谁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季向东和他的妈妈。”
“你舅舅和你姥姥？”
“嗯，他们已经不是我舅舅和姥姥了，你才是我亲小叔。”
林立详有点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