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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强大的实力差距,她试想自己绝没有胜利的可能。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

“你明明喝了血茶,为什么没有中毒?”

萧云方才和海凝香同处一室,观舞前早就饮下剧毒,何以到现在都没发作,法力也不见溃散。

萧云淡淡道:

“我没必要和你解释那么多。”

她以剑相对,声音更加阴冷。

“胡万天所求也是天音宝册,若要兴风作浪,铁剑盟寿辰就是他的绝佳时机,他一定在百兵城里。”

“你若能联系到他最好现在就叫,我成全你们二人一同赴死,也好过你一人枯留残魂,形单影只。”

玉琉夏冷哼:

“相公已今非昔比,能力胆色见识已经在我之上,脱胎换骨,今时今日你还以为能凭借自己掌控局势吗?更别妄想我会出卖相公!”

萧云对她如今的想法颇为意外:

“以你之私心恋欲,有这个机会让你与他共赴黄泉,你应该是求之不得,想不到为情而疯,独断专行的女魔头如今竟这般依人,看来这悠悠岁月,的确能叫人移心换志。”

她将剑刃附上法力,又道:

“言至于此,你若要以死相护,那便随你,不过我奇怪的是,当年你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你的魂魄被驱散。”

“为什么你会被封印在天音宝册里?”

玉琉夏升起狡黠的笑,擦去嘴角的血:

“你莫非觉得,我就有必要向你解释那么多吗?”

萧云想想也是,淡笑一声。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她索性不再多话,向前迈进。

陈路既然要她留住玉琉夏,又去找天音宝册。

想必是有意补全封印,破解焚心媚骨之舞的束缚。

让胡万天的大计泡汤。

那自己便先把玉琉夏的魂体打出来。

暂且控制住。

免得与她再做纠缠,徒然浪费时间。

……

与此同时,一直在飘香楼外面枯等的红绫终于发现了异样。

方才飘香楼内部白光狂闪,巨响好似九天雷动。

红绫一眼就认出那是萧云的雷法。

宋哲道:

“里面好像打起来了。”

红绫见情况不妙,也不管里头在搞什么明堂,抬手掌心便积蓄一颗艳红色光球拍向大门,打算硬闯入内,守在萧云左右。

可飘香楼自异变显现后,整栋楼外被一层古怪的黑紫色怪风包裹。

转眼将红绫的攻击消止于门前。

令她惊异莫名。

“这是……”

气流以柔克刚,以慢打快,把法力吞解消弥。

呈龙卷风状环绕,罩住了飘香楼。

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风中混杂的尘埃里,无数漆黑的小点随风流动。

待风潮稍定,红绫与宋哲看到,当中赫然是潮水般的飞虫在群聚旋转,兴风作浪。

方才的法术便是被这虫潮挡住,蚕食殆尽。

眼尖的红绫惊呼道:

“断灵蜂!”

皎皎皓月下,一男子背负光华,乘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鹰从天而降。

同时飘香楼最顶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稀有的铁甲灵龟。

此刻缩进金属色的龟甲中藏伏。

连带着一层金刚不坏,隔绝声色的结界,从飘香楼上方向下施展,将两人一同封闭。

红绫再次认出。

“这是铁武玄衣!”

她两次认出奇兽灵虫,男子赞扬道:

“好眼力!”

红绫二人仰头望去,对此人并不相识。

倒是宋天运见到来者,老眸急颤,惊慌异常。

躲在宋哲背后连连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人物。

该男子抱胸道:

“断灵蜂生长于阴风毒瘴之地,专食法力为生,转化为对修士大有补益的蜜浆,修士多趋之若鹜,又因采蜜难度巨大,多死于蜂刺之下。”

“而铁武玄衣,生就护身之能,却性格胆怯,风吹草动便缩头逃避,然其结界天生造化,较修士苦练的法术更具纯粹,结界一旦落下,神仙莫入。”

这两种灵兽灵虫都是在江湖上极为少见的。

今天竟然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红绫见结界已闭,对乘鹰男子道:

“你是何人?”

男子没有回答红绫的问题。

而是看着宋哲若有所思。

良久才道:

“二位道友请了,在下铁剑盟中外姓弟子薛天宁,例行巡视,见飘香楼电闪雷鸣,似有异动,故特此前来查看。”

他从鹰背落下,向二人拱手见礼。

红绫还以礼数,宋哲点头致意。

唯独宋天运畏畏缩缩地藏在身后,抓着宋哲就说要走,原本虚弱的五指此刻力道大得能把他揪到肉痛。

宋哲只得又慢慢颠起身子哄他。

想必是见铁剑盟弟子到来,担心又对他不善。

只不过武家家丑从不轻易示人,外姓弟子虽然在铁剑盟,却也没对宋武两家的仇所知太多。

薛天宁问道:

“二位何故到此?飘香楼夜间闭门,以防艳鬼作乱,在此停留并不安全。”

红绫看他恭敬有礼,但感觉哪里怪怪的,便道:

“我与少爷初入百兵城,不懂规矩,少爷入飘香楼消遣,不知夜间不可出入,便在此过夜,我这当仆人的,自然要候在门外等候。”

“原来如此。”薛天宁又看向宋哲,疑问道:

“这位是……”

宋哲回应:“在下宋哲,与这位兄台相识于百兵城,一路同行,陪他在此稍候。”

“烦请兄台打开结界,家祖老迈,不堪劳顿,此地似乎有危险,在下得快些离去了。”

薛天宁注视片刻,道:

“非是在下刁难,方才我看飘香楼内似乎在行斗法之事,为不波及城内,便急忙引铁武玄衣降下结界,可能要请二位稍待,等那小畜生自行解除便能离去。”

两人听他说得在情在理,也没多说什么。

薛天宁对红绫似有几分在意,道:

“方才我挡下尊驾一击,只是担心楼内若是艳鬼挣脱,再开大门,说不定会给那恶灵一丝逃脱之机,还请恕罪。”

红绫道:

“是在下鲁莽了,道友做的对。”

薛天宁又问:

“尊驾若与少爷同行,不知可有收到传信,楼中究竟发生何事?何以会这般动静。”

红绫摇头叹道:

“我家少爷入楼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我闻听了艳鬼之说也正忧心,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才想打开门查个明白。”

薛天宁点点头,没再多问。

担忧地道:

“既然如此,这毕竟是飘香楼之事,无端擅闯说不定会引起误会,且艳鬼独飘香楼可降伏,薛某还是助其守好外围吧,连累二位了。”

“道友言重。”

“尊驾若是担心少爷,可需要在下多唤些人手,以防万一?”

“不敢烦劳贵派,有我在此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