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眺苗岭连绵逶迤、千山万壑峭壁嶙峋
“这老酆还真是,就是故意为难咱们”
老杨看着那巍巍群山呸了一口
帅哥往嘴里塞了颗口香糖
“那肯定,这人老记仇了,上次那么坑他,他还不得为难为难”
听帅哥这么说,我就问
“你跟魏酆打过交道?”
“不算打过交道,只能说碰上过,跟魏尘一起下地的时候”
帅哥顺手递了我一颗,我接过也塞进了嘴里
“我也很记仇”沈川接了一句
他上次被玩鹰的那哥们推了一把,差点玩完,这次去,肯定还会遇到那哥们。
金辰安拿出了平板电脑,随意接了句
“你确实”
我看他们这样,那肯定有八卦,就凑过问怎么个事,他们俩都不说
阿素立马接了话
“沈川跟小九爷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小九爷抢了他的墓,他追杀了小九爷一年”
我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川
“小川啊,你这也真够执着的”老杨咧嘴笑着说了声
沈川看着我们淡淡的说了句
“他抢走的那东西值六亿”
六.....亿???
“小安啊,这就真不能怪沈川了”
老杨当场就当起了审判长
我拍了一下沈川的肩膀
“你还是不算那么记仇的,换我我得追杀他一辈子”
金辰安听我这么说就笑了一声
“不是我不想,是压根弄不过他”
沈川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心说原来是搞不过,才就此作罢,就笑出了声
怪不得他总说我不了解金辰安,原来是早就交手过一年了
“那你们这样是怎么和解的,六个亿,说和解就和解了?”帅哥凑过来问
这些人当中就我们几个最八卦,有点什么都得问个底朝天
魏尘跟白冥都不参与我们这种无聊的八卦聊天,钱隆是光听不问
沈川看了我们一眼
“他给了我两条路,要么和解,要么死,那我肯定选和解啊,就这么和解了”
金辰安搞着电脑,眼也没抬的对沈川说
“区区六亿,不必记仇”
“区区?你37度的身体,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你压根不知道我割肉的痛”
沈川立马反驳
“那确实不知,毕竟割的不是我的肉,我当然不痛”
金辰安不痛不痒的又接了一句
沈川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看着我说了一句
“你看,他就是这种人”
我们都没想到沈川也有接不住话的时候,都笑出了声。
这时金辰安端着电脑走到了魏尘跟白冥那,三个人在旁边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看上去,有商有量
金辰安在电脑上一顿操作,魏尘跟白冥在后面看着,白冥时不时的伸手在电脑上操作,魏尘则时不时的喊停跟过。
我也从后面凑了过去,才发现金辰安在搞卫星地图,他们用卫星地图做排除法
这确实比我们在山脉之中慢慢找要快很多。
我们这拨人,爱用现代设备科技知识的,就金辰安一个,他将老一辈的技术与新时代结合了。
通俗点讲,他与时俱进了,我四叔那波人,从来不会用这种,一个是不会,另外一个是不屑
但金辰安没有,他能接纳新的东西,并与自身相结合,同时他还会继续学习老一辈的东西,会跟魏尘跟白冥讨论商量,共同解决问题。
像他这样的人,说实话,做一件事情很难会做不好。
他们都比我高,看我伸个脑袋,就给我挪了位
金辰安在放大卫星地图,白冥跟魏尘在辅助判断
从卫星地图上,更能直观的看到什么叫山的那边依旧是山,什么叫群山连绵,起伏跌宕,
在这些山岭之中,我看到了很多村寨,看建筑风格,应该都是一些苗寨
这我们要是一个个找过去,那得几个月
卫星地图可以将细节放大,非常有意思,跟亲自去了一趟差不多
老杨他们大概是看我看的津津有味,也都凑了过来,围在了旁边
阿素是女孩子,我给她腾了位,但她却不进来,说她看的东西不在电脑上,让我自己管自己就行。
整个筛选的过程差不多持续了两个小时,终于在一片群山峻岭之中,发现了一片被雾气弥漫的山头
这座山头好似有巨蟒盘山而上,蟒头呈向上腾冲状,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入云霄,幻化成龙
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有种说不出来的震撼,这玩意,一看就是雷公山了
这地方,确实很符合魏本家的风格,
我们将这里放大细看场景,发现也是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
四叔说雷公山常年被瘴气包围,果然如此。
确认了位置,规划好了路线,我们就又继续出发了。
但到雷公山之前要经过一个苗寨,卫星地图上,并没有显示名字,看规模,不是很大,大概只有二十几户
那个苗寨所在的位置是必经之路,村寨前后都是悬崖,根本无法绕开。
魏尘说这个苗寨应该是不对外开放的苗寨,是个古苗寨
我们这拨人想进去,到时候得去跟人交涉,因为这种不对外开放的古苗寨的人,很有可能是会巫蛊之术的。
总之就是,想穿过这个苗寨,到达雷公山,并非易事。
在车上的时候我问魏尘
“一般情况下,蛊师会对人下蛊吗”
那个苗寨会巫蛊之术,不得不防
“看情况,一般来说不会,但也说不准”
魏尘闭着眼淡淡的说
我有点想笑,心说你这跟没说也没区别
“那这个苗寨,你感觉会不会”
“会”他轻声应了一句,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困意。
我啊了一声,想问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但看魏尘已经困了,就不想再打扰他。
白冥在那开车,大概看到了我欲言又止,就接了话
“因为,这是通往雷公山的必经之路,魏本家会选雷公山,肯定有多方面的考虑,这个苗寨,必然也是他们的护身之一”
他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我听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就去替他,让他休息,换我开一会,他们三个,都轮流开了一路了。
换了位置以后,我小声问金辰安
“那我们他妈的岂不是要被人搞?”
金辰安坐在副驾驶,喝了口水说
“魏本家是蛊术最厉害的苗支,倒是不用太担心,主要是你们身体里有蛊,搞不好,有些蛊师想斗个蛊”
我啧了一声,蛊母在手,不知道行不行,但我不是蛊师,很可能搞不过人家,但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去,去了再说
回头看了那两位一眼,已经睡着了,我让金辰安也睡会,到了喊他们
他朝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安心的睡觉了。
看着他们几个,我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
我们大家被宿命捆在了一起,虽然才一年时间不到,但大家共同经历的太多了,以至于让我有了一种错觉,已经过完了大半辈子的错觉。
原本我们这辆车是领路的,帅哥他们看到我去开车了,就上前领路了,大概是怀疑我会开错。
到那个苗寨附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为了防止被误认为闯苗寨的人,我们当晚没有进去
我原本想扎帐篷,但被魏尘阻止了,说这里毒虫多,如果爬进了帐篷有人被咬了会比较麻烦,先在车里应付一晚上。
他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没有搭帐篷,但坐了一天的车,腰酸背痛,扎紧了鞋带裤脚,下车站会,抽个烟。
老杨下来的时候也一直在那伸腰蹬腿
阿素让我们在车下多待会,她在车上换个衣服
我过去给老杨递了根烟
“再这么坐下去,我都得萎了”
老杨接过烟啧了一声
我莫名其妙就笑了一下,开玩笑的说
“你看看苗寨姑娘有没有看上你的,有看上的,你就给人当个女婿得了,听说苗寨的姑娘都很漂亮”
老杨抽了口烟,用下巴示意我往那边看
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都在那看金辰安的电脑上的画面
“人家还能看上我?要看上也是看上他们几个”
他们几个还真别说,要样貌有样貌,要气质有气质,每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沈川虽然脸上有疤,但样貌还是出众的。
几个人似乎在商量事情,人多的好处就是压根用不上我
我嘴里叼着烟,拍了一下老杨的肩膀
“样貌上咱也不差,虽然没他们几个出众,但你胜在性格,体贴又顾家还有耐心对妹子又好,绝对是爱老婆的好男人,你看他们几个,压根就不是疼老婆的人,你有优势”
我这么刚说完,那边齐刷刷的都看向了我们
我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十分尴尬,忙说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们继续”
说着我就搭着老杨的肩膀背过了身,顺便再走远一些,省的被抓包,老杨锤着腰说
“帅哥跟沈川,疼不疼老婆那我不知道,但另外三个我看挺会疼人,你别是他娘的要求太高了”
“他们三个会疼人?你别是开玩笑,我跟你说,他们就是个木头,压根不开窍,上次那个妹子……”
“白名”
魏尘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我手一抖,烟就掉了
立马转身回应
“在,在……”
老杨赶紧把烟踩灭说
“森林防火,人人有责,大夏天的到时候再把山烧了”
“过来,一起看个东西”
魏尘说着就转了身
我跟老杨立马跟上
金辰安将电脑递给了我
“屏幕上的画面是这个苗寨最新的卫星地图”
虽然卫星会不断拍摄地球表面的图像,但这些图像需要经过处理和上传,才能在地图应用中显示。
这个过程需要时间,一般商业卫星地图服务,通常更新周期从几天到几年不等。
金辰安用的系统牛逼一些,每半小时更新一次,延迟时间大概是二小时左右,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其实是二小时前的画面。
画面中,一具似乎有些年头的木棺被吊在了半空之中,木棺上盖了很多有苗族纹饰的织带
一些身穿苗服的男女老少跪在村中的圆型场地上,双手上举
周围还有一圈高举芦笙之人
芦笙是一种通过簧片震动发声的簧管乐器,在苗族中比较常见。
这个圆形场地的地面从卫星图这个角度看,用砖石鹅卵石铺嵌成了一个巨大动物的图案
这个动物被他们挡住了一部分,但看样子有点类似于蜈蚣,跟我的蛊母有点相似。他们应该是让我来看这个图案。
我放大画面去看木棺,发现是很普通的木棺,看不出所以然,然后问
“他们这是举行过一场祭祀活动吗?”
“也可能是请蛊仪式”魏尘说
“如果是请蛊仪式会怎么样?”
老杨立马抓到了关键点,魏尘这么说,说明这件事很重要
“可能会拿我们试蛊”他淡淡的说
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狠的吗?”帅哥啧了声
“我们又没做什么,上来就拿我们试蛊吗?”阿素疑惑的问
“正常,我们看着就不像好人”
白冥很平静的接了一句
我们都看向了他,觉得反驳不了,又去看画面
我说
“明天我跟阿素老杨先去看看,能不能让我们从这过个路,你们几个在这等”
他们几个气场太强,太有攻击性了
然后又加了句
“钱隆也去,你装一下,一点攻击性也没有”
钱隆笑了一声
“你体内有蛊,可以装成蛊师,一般不会对蛊师轻易下手,蛊母在你这,必要时候可以拿出来,但也要小心一些,不要乱喝他们的茶水”
魏尘皱眉跟我交代,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们几个都不是很放心我们,但我表示要相信我,如果有危险,阿素以烟花为信。
晚上我们就在车里应付了一晚
天一亮,我们四个就徒步向苗寨那靠近,还没进村就听见周围草丛里稀稀疏疏的声音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是毒物靠近的声音。
但我知道这些毒物现在只是在吓我们,附近一定有控蛊者,所以我并没有慌张
“继续往前,别怕,暂时不会拿我们怎么样”我对他们说
果不其然,见我们一点反应也没有,一位姑娘就从远处一棵大银杏树的背后走了出来
这位姑娘身穿黑色苗族服饰,头戴银帽,耳戴银流苏,长相十分冷艳
阿素突然歪头来看我们几个
她这突然的歪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们,我觉得十分奇怪,就问
“阿素你干嘛?”
“我就是看看,你们几个有没有流口水”
我小声说
“你是不是傻?她是蛊师,蛇蝎美人,我们又不是色鬼,这能分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