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盗洞出来以后,发现天黑了
我准备按地下墓室的规模,先下铲子把主墓室的那个位置先标出来,然后按照那个位置再去找。
我的猜测是既然图没画完,方位总应该是衍生的。
大家都在看着我,我有模有样的,在那将铲头接到螺纹钢管上。
心说他妈的,一铲都没下过,这要怎么定位?
老杨蹲过来假装给我接管,然后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他娘的到底会不会?”
我也用很轻微的声音说
“不会也得下,王家人看着呢。”
“你是当家人,自己不动手也很正常。”老杨提醒道。
我嘶了一声,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偷偷给他比了个赞
“有道理。”
我接好铲子以后就把铲子递给了白冥,我们这里,除了王家人,只有他会下铲。
“看看你的基本功扎不扎实。”我说
他大概意识到了,我他妈连下铲都不会,诧异了一会,才接了铲子。
“别怕,放心下铲。”我又说了句
他又突然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自顾自的下铲去了。
我再这样瞒下去,肯定是瞒不住的,心说干脆跟他摊牌算了。
于是让伙计们在这生篝火休息,我跟他先去定位。
我打着手电,他边走边判断,两个人走出去好远,他才下了第一铲。
之后,他又接了几节钢管,每带出一铲土,他都会看一下颜色。
“抱歉,我不会下铲”
我决定摊牌
他在那继续下铲子,头也没抬的说
“发现了”
“那个壁画,其实我也不懂”我说
“嗯,也发现了”他回
“不瞒你说,其实我是个菜鸡”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他如果想要告诉旁支我也就这样了,毕竟我确实是菜鸡,装也装不长久。
他停下来看着我,笑了一下
“各有所长罢了,你体内的蛊是魏家人种的子蛊吧。”
我愣了一下他连这个都知道?干笑了两声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继续下铲
“你血饲蛊母,跟蛊母生死相连,蛊母死的话,你也会死。”
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
“这次多谢你帮我,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说。
“没需要就不能找了?”
他在那又接了根钢管,随意的接了这么一句。
我心说他还挺会说笑,就笑着说
“也能找,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随时可以找我。”
这时老杨走了过来
我问他怎么过来了,他说
“老子不放心,我得来看着”
我以为他怕我有危险就说
“有白冥在,放心吧”
老杨小声跟我嘀咕了一句
“他在,我不放心”
白冥身手不会差,真有事,救我狗命还是够的。
“出不了事”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放心。
老杨就说
“出事了就晚了,我怎么跟小魏哥交代?”
魏尘走之前跟他说了要保我安全?不能够啊,魏尘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还是说老杨偷偷把我们这次的行动告诉魏尘了?
我疑惑的问
“你没跟魏尘说什么吧?”
他做了个非常无语的表情说
“我是这种人?兄弟之间的信任呢?”
白冥自顾自的在那辨土,然后又用石膏粉,点了几个位置,忽然朝我说了句
“你猜有没有可能,他跟你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我们这么小声说话,都被听见了,很是尴尬,怕他误会老杨对他有意见就解释说
“老杨担心我的安危,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老杨立马附和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我内心有些疑惑,他这时候给我比什么拇指。
白冥最后一次带出来土的时候,皱了皱眉说
“主墓室的后面是流沙层”
我走过去看了看洛阳铲上带起来的土,最下面占着一些细沙。
“积沙墓,麻烦了。”
我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然后拿过铲子,学白冥的样子在附近下了铲,恐怕不止是积沙。
下铲子,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是个体力活,最后下了十来米,怎么都打不下去了,老杨问我怎么了。
我皱眉说
“这是积沙积石墓,旁边开不了,我原本打算如果找不到机关,找到隐藏的大墓的方位以后,从周围打盗洞进去也成。
现在不行了,积沙墓,不能动。”
积沙积石墓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防盗手段,只要开了盗洞,积沙就会下陷,积沙下陷,大量的巨型积石就会把盗洞压塌,直接把盗墓贼压死在盗洞里。
老杨思考了会然后说
“那咱们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打盗洞进去,然后直接打到墓底去?就是略过流沙。”
“你说的这个方法,叫鹞子翻身,估计也行不通,不出意外,底部用的也是流沙,不然帅哥他们也不会出不来了。”我说
鹞子翻身,就是先避开积沙,竖直向下开个口子,然后从墓底穿进去,整个路线是一个L型,专门拿来对付积沙墓的。
这下他妈的难搞了。
如果那个超级大墓里就像个沙漠,那他妈的,得叫挖土机来直接开挖啊
不知道金辰安跟魏尘兜里的钱,够不够我买这几座山的,就算够买,手续也没这么快,等弄好,他们都投胎了。
我已经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想哪去了。
白冥说“你的盗墓知识似乎时而很多,时而很少。”
我说大概是时不时的接触过一些,但又没认真学,就成了现在这样了,实在要装也能装一下。
几个人只能悻悻回去
王家那个伙计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说是个积沙积石墓,并且墓底可能也是流沙,他听到这个的时候问我是不是没戏了。
“这是一个能进不能出的墓”白冥说。
他的意思就是,即使我们找到机关进去,但这个机关,只能放人进去,不能让人从里面出来。
并且四周都是流沙,打盗洞也出不来。
这就是为什么帅哥他们被困在里面的原因。
王家那个伙计问我
“那,是不是只能放弃了。”
我往篝火里丢了一根树枝说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机关,即使有,也可以变不完美。”
“他们都是我的生死之交,所有人都可以放弃他们,我不能。”
“如果连我都放弃了,他们还拿什么撑下去。”
“我知道他们不会死,因为他们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