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林夕的话,像是一道曙光划破了他心中的迷雾。
“你是说,这手账本可能是被人故意篡改的?”时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林夕点头,“正是。而且,篡改之人必定是皇后或者与她有密切关系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墨云先生至今能活着,因为他的活着对于幕后之人来讲,有百利而无一害。”
说到这,林夕神情有些复杂,支吾了一会才说,“殿下,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是先皇后,那么我写下这本手账,是记录我自己的心情和爱恋,那么我不可能会想到有人会看到的。”
用林夕的话说,这本东西本身是记录自己情绪和日常,作为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更是无需惧怕,会有谁想要拿这本手账去看的。
也就是说,所有的担心被人看到又涂抹掉,重新写上新的强颜欢笑本身就不存在,也立不住脚。
时渊轻轻点头,“有道理,母后若真的想要隐藏什么,直接毁掉这手账本岂不是更加干净利落?何必大费周章地涂抹修改?这样做,反而像是在故意留下线索,引人去追寻真相。”
“更何况,如果先皇后有此顾虑,想必,更加不会留下痕迹才对,那是她的母族,若先皇后没有感觉到安全感所以才会记录了又涂抹,那岂不是摆明的把把柄拿出来,诛九族?”林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以己度人,我相信即便是为爱冲昏了头脑,也觉得不可能拿九族的性命来儿戏。”
时渊看着林夕,却见她连忙解释,“殿下,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父亲并没有做什么让殿下为难的事情,或者是性命攸关的事,我也绝对不会因为爱而伤害我的族人,这是人之常情,绝不是对殿下有什么想法……”
林夕越是解释,脸就越红。
时渊看得直呼头疼,即便是眼前这个人和林夕顶着一模一样的样貌,却终究不是他心心所念的人,那种感觉……总之,如何相似终究是不同的。
“放心,本皇子绝非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你的想法和意图我都知晓。”
时渊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纸张平铺在桌面上,目光在上面缓缓扫过。
被涂抹的部分,像是黑暗中的谜团,等待着被揭开。
“如果真如你所说,咱们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为了防止母族独大,势必要让我这个嫡子如履薄冰才会让我的母族有所忌惮,也符合这些年来父皇对我冷落的种种,可真真正正从中获利或者是幕后之人,为什么要造谣这件事,到此又无从追查了。”
“不,殿下,或许我旁观者清,看得会更远。”林夕道,“先皇后去世,皇上出于爱再也不立后,可这后宫却有一个人受先皇后的庇佑,至今依旧顺风顺水,与皇后的地位并无不同。”
林夕说到这,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
“殿下,一直以来对你宠爱有加的贵妃娘娘不就是最大的获益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