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气贴着飞行汽车玻璃飞走,前方的云气快速翻滚,此刻刘建国沉郁的心情,就像是前方翻滚的云气一样飘忽不定,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吗?他是废物吗?他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一双眼睛里透露着阴鸷。
“爱丽,我送你回去!”他说。
蒙爱丽斜倚在椅子上,她的头发遮挡着她半边脸,她看着外面的眼神里透露着迷茫,失落。“我们回公司吧!”
“这么晚了?”刘建国说。
“以前也曾经出现过宕机,间隔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蒙爱丽说。
刘建国转动方向盘,飞行汽车掉头,前方的云气快速散开,飞行汽车冲入云层之上,那一轮刚刚升起的太阳,在云层和天空之间熠熠生辉,整个云层之上像是铺满了霞光,散发着灿烂的光芒。飞行汽车引擎嗡嗡响,车厢里轻微地颤动,从尾气管喷射出来的火焰搅动着云气,车厢里弥漫着蒙爱丽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
刘建国沉默了,他意识到蒙爱丽在为他考虑,他感觉到前方云层上释放出来的光芒蕴藏着无限的爱恋,就是从车窗飘走的云气也像是一双双轻轻抚过,充满爱意的手。“我一定会拥有她的!这只是时间问题!”他这样想着时,盯着前方的眼神里透露出期待,他意识到他们会有很多孩子,愉悦,畅快的心情在他脑海中蔓延,他哼起小曲,嘴角撇着幸福的微笑。
蒙爱丽吃惊地看着他,她看到他眼中的天真,他眼中的眷恋,她笑了。
刘建国前推拉杆,飞行汽车犹如流星坠入云层,四周的云气贴着玻璃飞,嗞嗞空气撕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引擎机油的焦糊味弥漫在车厢里。
不一会儿,飞行汽车就从云层中坠落下来,宛若流星一样划破漆黑的夜幕,坠落到虚拟公司大门前。
他们结伴走出飞行汽车,回到虚拟公司。
东方的曙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迷蒙的光亮落在窗口地面上,四周的景物处在幽暗之中,意识传送舱里的人正在药物的催眠中睡着,从意识传送舱边上管子里喷着降低体温的冰雾。嘶啦嘶啦的声响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蒙爱丽,刘建国坐在办公桌前,注视着屏幕,屏幕上那一个旋转的圆球,慢慢变弱,显然已到了最后时刻。
蒙爱丽问:“你的好基友怎么样了?”
刘建国说:“我看看!”他点击屏幕,屏幕上出现这样一幅画面。
淅淅沥沥的小雨噼里啪啦地拍打在地面上,水坑里飞溅出的水珠快速淹没在雨中,四周白色的帐篷浸润在雨幕之中。萨勒海,萨巴特跪在吴剑男的面前。吴剑男穿着锦衣华服,背负着双手,皱着眉头盯着他们。
萨勒海与吴剑男对视一眼,就深深地低垂下头,萨巴特瑟瑟发抖。
“我知道您是忽必烈面前的红人,我希望您能在忽必烈面前为我的弟弟美言几句!”萨勒海说。
吴剑男注视萨巴特,萨巴特长着孩童一样的面容,他的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分明说明他是一个侏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忽必烈的重用呢?他深锁眉头。
“聪明的猎人选择最强壮的猎犬,一位傲视群雄的君王需要精明能干的臣子,萨勒海,你的弟弟萨巴特又能做什么呢?又让我以什么理由劝说忽必烈?”他说。
“我的弟弟萨巴特是一个侏儒,但是他有一颗忠于主人的心,我虽然只是阿里不哥的妃子,但是我为了忽必烈统一漠北蒙古做出过杰出贡献,我知道您在忽必烈面前举足轻重,我希望您帮助我和我弟弟实现夙愿!”萨勒海高昂起头,雨滴拍打在她的脸上,她毫不退缩,她盯着吴剑男的眼神里透露着坚定。她的声音极大,几乎盖过了雨声,就连在她附近坠落的雨滴,也被她高亢,尖锐的嗓音震飞了。
“这……”
“您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是……”吴剑男皱紧眉头,眼珠左右移动。
“您别忘了,再好的猎人也需要猎犬的帮助,飞得再高的雄鹰,也需要有一双敏锐,洞察一切的眼睛,我的弟弟萨巴特是一个侏儒,但是他有一双敏锐的眼睛,灵活的头脑,他可以在您需要的时候,犹如猎犬一样冲上去!”
“我无心争权夺利,只想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富足!”
“砍断自己臂膀的男人,只能任人宰割。一个没有权利的男人,又怎么能惠济天下百姓?”
“这……”吴剑男知道萨勒海和忽必烈之间有交易,之所以求他,一定是遇到了阻碍。
“您还犹豫什么?一个真男儿应当快刀斩乱麻!”
“好吧!我答应你。”
萨勒海,萨巴特站起来,面对吴剑男缓缓弯腰行礼。吴剑男走到他们身前,扶起他们,萨勒海凝视着他的眼眸子里绽放着精光,萨巴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手在轻微颤抖。
吴剑男说:“我心中只有道义,明白侠之小者除暴安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们姐弟既然有心结交我,我想你们同我一样,还天下百姓朗朗乾坤,还天下百姓太平。”
萨勒海说:“太虚公既答应帮助我们姐弟,萨勒海无以为报,全听您安排!”她说完,拽着萨巴特的衣角跪倒在地上。
吴剑男再次扶起他们,萨勒海拉着萨巴特头也不回地走了。吴剑男注视着他们,萨巴特浑身湿透,始终不敢抬头,他低头瞅着地面上阴影的眼神里透露着自卑,懦弱;萨勒海高昂着头,雨滴拍打在她的面颊上,冲刷着她的眼帘,面颊,她丝毫不惧,目光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坚毅。萨勒海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萨巴特性格软弱难当大任。如今答应萨勒海,察必皇后必然借机发难。他后悔答应萨勒海了,一双眼睛愁苦地眯起来。
萨勒海,萨巴特的身影消失在了帐篷拐角。
前方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地面上,地面上由于雨水的浸润出现了大小不子的水坑,萨巴特从一个水坑边走过,水坑水面映显着他的面容,他的小脸脏兮兮的,五官犹如孩童一样没有长大,“要是没有姐姐,我萨巴特算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人人瞧不起的侏儒!”他这样想着时,扭头看向萨勒海,萨勒海坚毅地盯着前方,雨水无情的拍打在她的面颊上,他感觉到萨勒海手上传递来的冰凉温度。“我这一生只尊重,孝敬姐姐!”他继续想,盯着萨勒海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的目光。
萨勒海带着他走进帐篷,然后帮助他擦干雨水,让他躺在舒服的毛毯上,萨勒海走到炉子前,生火烧水。萨巴特沉沉的睡了。
萨勒海走到萨巴特身边坐下,她注视着他,“我们的父母死的早,我们姐弟相依为命!”她低声说,“姐姐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姐姐为了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她抚摸着萨巴特的额头,深情地凝视着他,片刻后她又捋顺萨巴特额头上的乱发,“放心吧!只要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会让你成为草原人人敬仰的将军!”她继续说,泪水从她眼中流淌出来。
然后她走到帐篷门前,拉开门帘子,向外面看,外面的天空昏沉,淅淅沥沥的小雨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的雨声响彻在营地。她拉上门帘子,背负着双手在帐篷里踱步,她走了一会儿,然后又走到帐篷门前,拉开门帘向外看,外面的天空已经黑沉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那略带着白色的黑云像是她此刻复杂的情感一样沉闷,冰冷。外面的行人渐渐多了,她坐在帐篷门前,一会儿拉开门帘看,一会儿又老老实实坐着,过了很久,她看到门外没有行人,天色彻底黑了,她才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