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红色灯牌十分醒目的亮着,那刺目的红光仿佛一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穆小吉小魔兽的去留。
穆小吉眼神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那扇紧闭的门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将他的心紧紧揪住。
他的浑身不自主地颤抖得厉害,仿佛秋风中的落叶,脆弱而无助。
洛锦溪在一边轻声安慰道:“穆小吉,你别太担心,江程煜他不会有事的。”
穆小吉自责道:“我不把他一个人丢在别墅就好了,是我太狭隘了,更不负责任。”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深深的懊悔和愧疚。
此刻,崔佳妮急切的脚步声跑了过来,那脚步声如同鼓点一般,敲打着每个人的心房。她气喘吁吁,焦急地问道:“洛锦溪,江程煜他什么情况?”
“崔院长你别急,正在抢救呢!我们应该相信他会没事的。”洛锦溪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试图给崔佳妮一些安慰。
崔佳妮激动地问道:“穆小吉,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他是自己想不开,开的燃气灶吗?”
穆小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洛锦溪忙安抚地把崔佳妮摁在长椅上,说明:“崔院长,江程煜是救人不利,被不法分子绑架,关在厨房打开燃气灶毒害的。”
崔佳妮不敢相信道:“程煜他那么好的功夫,怎么就给人暗算了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此刻,红色灯牌灭了,梁博宇医生走了出来。穆小吉和崔佳妮站起身来,紧张地问道:“他怎么样?”
梁博宇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面容,说道:“抢救及时已脱离了危险,静候观察。”他的声音平静而专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就见医护人员缓缓推着江程煜走出手术室,穆小吉激动地走过去,喊道:“小魔兽,小魔兽…”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爱意。
杜薇忙拉着激动的穆小吉说道:“穆总,他刚刚经历了一系列措施抢救,现在身体虚弱,听不到你喊他的。到病房静待观察吧!”
穆小吉忽然身子瘫软,崔佳妮和杜薇连忙扶稳。让他坐在长椅上,试图缓解压力。
洛锦溪快走几步摁电梯VIp楼层 ,电梯门打开,大家纷纷推着医护床走进电梯。穆小吉直勾勾的看着小魔兽,一动不动的浑身插满医疗器械。
心中懊恼:小魔兽,对不起;你一次次从鬼门关回来,就是为了给我保驾护航。而我,一次次决定好好爱护你,保护你;当时间流逝,又把你忽视。
小魔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好爱护你;不管我爸爸要你对我干什么?我都不想知道了,你随便我怎么样都可以。我只要你回来,陪着我走完这一生就好。
崔佳妮和杜薇扶着穆小吉缓缓来到 VIp 病房。踏入病房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她们走近病床边,轻轻地拿了一把椅子,让穆小吉坐下。
此刻的穆小吉,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憔悴不堪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忧与疲惫。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医护人员纷纷退出了房间,寂静瞬间笼罩了整个病房。那寂静是如此深沉,仿佛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在这寂静之中,只有仪器的嘀嘀声有节奏地响着,那声音如同生命的节拍器,提醒着人们生命的脆弱与顽强。
穆小吉呆呆地看着氧气罩下安静沉睡的小魔兽,他的脸庞苍白而宁静,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梦境。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眼眶,一滴一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那泪水里,有自责,有心疼,有对过去的懊悔,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小魔兽依然生龙活虎地站在他面前,用他那温暖的笑容和坚定的眼神给予他力量。
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小魔兽静静地躺在那里,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穆小吉轻轻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小魔兽的脸庞,却又害怕打扰他的沉睡。
他的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他只能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祈祷着他能早日康复。
在公安局钱战勇的办公室里,谢思敏坐在那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缓缓地阐述着自己的经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葛军是我的前男友。当年,一次进城购物,我遭遇了流氓的骚扰,是他挺身而出帮我解围。
得知他在平籍镇派出所工作,看着他人高马大,给人一种安全感,而且给人感觉还不错。
那时他常常开车陪领导出来执行公务,我们就这样一来二去地约出来见面,逐渐感情升温就正式确定了关系。
然而,我妈妈知道后,却瞧不上他在平籍镇派出所工作,还是个小职员职务低,家庭条件也差。
他是和单亲妈妈一起生活的,他的父亲早年在矿工工作时发生意外去世了。
后来,葛军陪着前任所长和县委书记段志云一起吃饭出来;正巧我妈妈带我进城购物,看见葛军开车过来,就让他送我们进城。
段志云看见我的那一刻,一见倾心,执意说他就住在城里,顺路拉我们进城。
我妈妈得知他是县委书记后,就有意撮合我们。不顾段志云大我七岁,我妈就拉着我上了段志云的车。
那天,段志云带着我们娘俩买了很多贵重物品,最后我妈妈被秘书送回了家。段志云带着我看电影、吃饭,全程都是他做主。
不久之后,我们就结婚了。葛军常常偷偷给我送东西。让我在段志云耳边给他说好话,渐渐地,葛军接任了所长的职务。
可是没几年,葛军也变了,他们一起狼狈为奸。从此,我不再过问他们的事,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什么。
但是我几次看见他们三更半夜在谈论着什么?那几条人命事件也是葛军干的。
段志云除掉的都是他的绊脚石,我没有证据,再加上我怀孕了。我自私地担心孩子长大以后,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会被人歧视,就装聋作哑起来。
但是这些年,我的内心一直备受谴责,煎熬的痛苦如影随形啊!包括后来这个秘书洪俊,段志云的得力助手,竟然要以我女儿做筹码,答应洪俊做女婿。
克扣小羊村修路款项,打死郝兵主任都是洪俊干的。他还拿那笔钱来讨好我,我没有好气地打了他一耳光,把他轰出了家门。”
谢思敏一边说,一边哭得泣不成声,“我有罪,我应该早点举报他们,也不会害了我的女儿和那个年轻人。”
钱战勇抽了纸巾递给谢思敏,说道:“别太担心,你女儿他们情况不大,应该没事的。说说你们怎么来到了 G 城吧!”
谢思敏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段志云和洪俊、包工头几人在我家楼下棋牌室被抓走那天,我和女儿前几天就回我妈家住了。
不知道葛军怎么得知的消息,就去我妈家村口等我们。我们娘俩刚开车到村口,就看见他站在那里。
我下车过去问他怎么在这里?他要我带他离开平籍镇。我说我做不到,他就朝着我女儿摆摆手。
我女儿不明所以,就下车走了过来。他一把拉过我女儿,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要挟我把他送出平籍镇就好。
我当时害怕极了,一直开车来到了 G 城。到了G城他才发现网上通缉令,到处在通缉他,播放他的照片。
锦阳别墅是洪俊送给段志云的房子,葛军也知情,就拿我女儿,要挟我一路直奔锦阳别墅躲藏。
要不是那个年轻人,我都不知道这心惊胆战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钱战勇听了谢思敏的阐述后,脸上露出理解的神情。
他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地说道:“你在这里稍作休息,昆城公安局武警支队队长邢中兴就快到了。我们会核实你反映的问题,再做处理。”
谢思敏的脸上满是忧虑,她恳切地说道:“钱队长,我能去看看我女儿吗?她一个人在医院会害怕的。”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仿佛一个无助的母亲在为孩子的安危担忧。
钱战勇忙掏出手机,迅速地给洛锦溪打了电话。时间不长,洛锦溪接通电话:“喂,师父,怎么啦?”
钱战勇简洁地问道:“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啦?”
洛锦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欣慰:“师父,她们抢救及时已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晚上应该就能醒来。在进一步观察会不会有其它状况。”
钱战勇微微松了口气,说道:“好,等一下我让张哲坤带谢思敏过去探望他女儿,你在那里留守。”
“是,师父。”洛锦溪回应道。
钱战勇挂断电话,转头吩咐一边记录的张哲坤:“你送她去仁心医院看她女儿,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出了问题你来负责。”
张哲坤立刻挺直了身子,严肃地说道:“是,钱队。”
他看向谢思敏说道:“谢女士请吧!”
谢思敏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谢谢钱队长。”
钱战勇微微点头,随即看了看手表,估摸邢中兴很快就要到来。
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些资料规整一下,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而凝重,每个人都在为了正义和真相而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