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好文采!”
“有秋也有枫叶做喻,简直绝妙。”
一行人的夸赞让柏笙也顿觉无趣,烁哥还让自己在这多交几个朋友,就这些?还是算了吧。
要不是没有柏文瀛那样坐着就入睡的神功,他也想睡了。
一转数个主字过去,这次是飞花令。
飞花令可是没法躲了,柏笙眉心轻皱,他想走了,作诗他可太不擅长了,拿别人的用,那简直不道德,剽窃可耻。
“大哥,三哥,我是真不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放过我吧。”
柏文瀛忽的惊醒,愁眉苦脸哀嚎。
“八弟不会,随意念几句也可。”
太子没应,直接让人展示了所说主题,此轮飞花令为“山”。
“山不尽云意看,水不转风情欢。”
“……”
很快就轮到柏文瀛,柏文瀛苦着一张脸道:“山高路远走不到,伸手摸天痴人笑。”
“……八殿下这……好诗!”
“好诗好诗!”
柏文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很不好,你们就别捧了。”
下一个到柏笙,柏笙无意显眼,随意说了句:“月露山间晚,云海见日开。”
“九殿下果然是雅公子抚养长大,这文采不错,只是眼界颇小。”
“话说九殿下立府后,雅公子跟随出宫居住,陛下还恩宠雅公子几次呢,九殿下也真是,留雅公子在宫中也方便陛下临幸不是?”
“你这就不懂了,每日在宫中,陛下怎会惦记?在宫外,陛下才会日日想起。”
柏笙听着几人议论,眸子寒气逼人:“我还真不知道天下文人相聚也与那嚼舌根的妇人一般聒噪,作诗这等雅事,让你们这些长舌妇念出来还真是俗气。”
“九殿下这话可是太难听了,我们不过是闲聊几句,九殿下如此,当真是没有教养。”
“教养?大哥,你可听到了,你请的这文人说皇子没教养,是在说父皇无德还是在说长兄无能?”
柏笙话头一下子转到了太子身上,他说皇子没教养,没教养要不就是父母没教好要不就是哥哥没带好,反正你自己听听嘛。
太子脸色有些难看:“诗会以诗会友,莫要聊些闲事,此次便不罚了,九弟你也收敛些。”
柏笙淡淡看了太子一眼:“大哥此话可是有些拉偏架的意思,他们先说起对雅公子不敬言论,雅公子和贵妃娘娘同为后宫嫔妃,荣辱与共,若是他们提及贵妃娘娘,大哥也会如此淡定?”
“你……”太子语塞,转而道,“母妃与雅公子不同,九弟莫要攀比,提下一主字。”
柏笙语气平淡:“大哥,我城外还有事要办,便不继续参与了,先行告退。”
柏笙根本没争取太子意见,直接起身行礼告退,他怕他再多待,下一次就得拳头出去,可不能给烁哥惹事。
“九弟,九弟!”柏文瀛追了出来,拉上柏笙胳膊,“你走这般快还真是城外有事啊。”
“你怎么出来了?”
“无聊嘛,你走了我就更无聊了,那些人的破嘴,我懒得听他们阿谀奉承,还不如跟你跑出来,走,我请你茶馆听书,今日该讲第九话了。”
“我看你就是想听书。”
“揭穿我就没意思了吧,九弟,走走走,八哥请你。”
柏文瀛拉着柏笙到了茶馆,茶馆与普通茶馆无异,中间搭了个台子,上面摆着桌子,一人坐于桌后,手拿折扇与响木,正讲的十分来劲:
“此时龙子龙孙与那鱼鲫蟹士正欢笑谈此事未毕,只听得半空中叫:“泾河龙王接旨。”众抬头上看,是一个金衣力士,手擎玉帝敕旨,径投水府而来。慌得龙王整衣端肃,焚香接了旨……”
柏文瀛一脸遗憾:“又错过了好多,哎,小二来壶你们这儿最好的茶,来一份茶豆糕再来些糕点蜜饯。”
“好嘞。”
“九弟,你可得尝尝,这儿的茶也别处不同,听闻是炒茶,味香余韵犹存,还有糕点也多为不同,尤其是茶豆糕,甜而不腻带着茶香很好吃。”
“好,多谢八哥款待。”
柏文瀛笑的很甜,他虽然和柏笙年岁相同,但听着他一本正经叫八哥,心中还是隐隐满足。
茶水糕点端上桌,两人边听书边吃,临走前,柏笙还打包了一份给安隐烁带着。
柏文瀛不愿回宫,黏着柏笙要到九皇子府瞧瞧,说是等明年自个儿立府时也能早知道怎么修缮。
柏笙答应了,柏文瀛高兴的不得了。
“还是你好,他们每天带着面具,笑也难看哭也难看,还是你实诚,你这就能自己立府住,我明年才能自己立府,对了,你母妃给你寻亲事没有?”
柏笙摇头。
柏文瀛耷拉了脑袋:“这几日我母妃都在说亲事一事,选了好几个名门闺秀让我瞧,可烦死我了,她特别急着让我赶紧定亲,说是马上相看,看上了年前便办了事,也不知道在急什么。”
“你可有喜欢的?”
“没有啊,母妃都找的那些大小姐,说话声音小,我都听不着,还有那小步子走的,我走路她们都跟不上,太无趣了,难道就没有性子欢快的小姐吗?”
柏文瀛很是嫌弃,也有些郁闷。
“殿下,您回来了,公子刚刚还问您呢,给您留了午膳。”
香芸背着医药箱出门正好碰上进门的柏笙和柏文瀛,先是行了礼,才笑着把事情说了。
柏文瀛看着香芸,盯上她背的医药箱,长得有些奇怪,好似是太医们总背着那东西,这姑娘还会医?
香芸注意到了柏文瀛的目光:“见过八殿下,我这就去安排茶水糕点。”
“不用了,你要去城外?”
“是,王太医今日让人猎来了几只兔子,要解剖,喊我去瞧。”
“那你去吧,我找尽夏。”
“是。”
香芸应下,行礼快步离开。
柏文瀛盯着香芸背影瞧了半天,柏笙都走进去有一会儿了,柏文瀛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那姑娘是你家丫鬟?”
“嗯。”
“那她怎么自称我?”
“烁哥不喜下人太恭敬,他别扭。”
“烁哥……哦,那她说的解剖是什么?背的那个箱子是太医背的那种?女子也能行医吗?遇上男病患宽衣解带岂不不雅?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