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
宁漠尧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幽幽响起,他十分不悦的盯着孙志和夏桩。
两个人顿时后背一凉,不寒而栗,连忙转过身摆手,准备溜之大吉。
“等等。”宁漠尧叫住他们。
“三少爷有什么吩咐。”
夏桩和孙志停住脚步,异口同声回答。
“咳。”
宁漠尧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一声,神情怪异。
“我只是,很讨厌那个女人盯着我看的眼神。别多想,净给我惹事!”
宁漠尧刻意把声音放得很低,直接训斥。
没过两秒,他又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去和这两个人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感受到一道目光,宁漠尧偏头,正对上洛熙视线。
夏桩本来打算过去安排洛熙了,结果看见宁漠尧已经向着洛熙走了过去。
于是他连忙识趣的出了大厅,去安置那些女人和服务生。
宁漠尧在洛熙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想在这船上待一辈子不成。
“噢对......”
回过神的洛熙坐在桌上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她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仓促起身,左脚传来剧痛,洛熙才想起自己之前还崴了脚。
随后身上衣服掉落,洛熙朝着前方宁漠尧的怀里倒去,一把抱住了宁漠尧的紧致腰身。
宁漠尧眼睛微张,显然是没料到这一幕。
他只是条件反射的抬手抱住怀里的人,另一只手还顺便接住了她掉落的衣服。
此时,洛熙裸露的肌肤就这么紧紧的贴在宁漠尧身上,她都能感受到宁漠尧炽热的体温。
两人拥抱的姿势看起来十分暧昧不清。
宁漠尧身子僵直,不由蹙紧了好看的眉头。
他大手放开洛熙盈盈一握的小腰,马上用衣服把人重新遮了个严实。
而洛熙怔愣当场,显然没反应过来。
“抱够了没?”
宁漠尧语气冷漠,像只随时要发威的雄狮。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洛熙连忙放开宁漠尧,但因为脚伤又站不太稳。
晃晃悠悠好半天,却只敢去抓一点点宁漠尧的衣角保持平衡。
宁漠尧闭了闭眼,不耐烦的一把扶住洛熙的肩,动作有些粗暴地把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一把拢紧。
这个女人晃来晃去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还正正对着他?!
那衣服她穿着本来就又空又大又没扣上扣子,都快长到她脚踝了。
关键现在她身上还带着这么些伤痕,真是......
反应过来的洛熙顿时羞怯尴尬,脸涨红得像个大苹果。
宁漠尧无视洛熙的满脸羞红,直奔主题。
“出去吧,有船来接。”
“恩。”
洛熙应着,连忙扣起衣服上仅有的三颗扣子,一瘸一拐向门口走去。
宁漠尧不由视线下移,发现她左脚脚踝已经肿得像个大馒头了。
本能的上前一步,一咬牙又停下了。
关他什么事?
心里想法还没落幕,宁漠尧就见洛熙倒了下去。
来不及多想,宁漠尧大步过去,一把揽住洛熙身子,顺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洛熙这是昏迷了。脸色煞白,嘴唇发紫,看起来已经极其虚弱。
船舱外,孙志和夏桩刚送走了那些得救的无关人员,就见宁漠尧抱着洛熙走了出来。
两人不由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惊讶几秒,宁漠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孙志。”
“帮主有何吩咐?”
孙志连忙冲过去。
“看看她什么情况。”宁漠尧说道。
孙志略通医术,现在这情况,在场的人里,也只有他了。
孙志给宁漠尧怀里的洛熙把了把脉,推断道:
“应该是惊吓过度,又挨打挨饿挨冻,再加上低血糖,现在有点发烧了。”
宁漠尧点点头,吩咐道:
“先给她打一针。”
“是。”
孙志立马去翻找针剂。
他们出门办事,除了带枪支弹药外,还会另备一个方便携带的防水防火的小医药包。
“送人的船呢?”
宁漠尧这话是问夏桩的。
“走了,刚走。”夏桩如实回答。
“我不是告诉你,她也是老样子吗?”
宁漠尧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那他岂不是要带着这个女人走。
夏桩深知做错了事,语气逐渐忐忑:
“我本来是想安排她的,这不是刚刚您在和她说话嘛,我就......”
“.......”
夏桩见宁漠尧憋着口气,连忙找补:
“我们反正也是要去码头,说不定上岸了她就醒了,正好就让她自己离开,也...也一样。”
宁漠尧咬了咬牙,鼻子里长长呼出一口气,才让语气重新变回毫无波澜的样子。
“下次再这样,你就去蹲一个月监控。”
“是!”
夏桩态度极好,站的笔直,心里松了口气。
“去布置炸药。”
宁漠尧说完抱着打完针的洛熙上了游艇。
“是。”
夏桩得令,把带来的炸药布置在游轮上,也跟着宁漠尧上了游艇。
此时不过凌晨五点,天还是完全黑的,月亮和星子也已经消失不见。
游艇发动机的声音在黑暗寂静的海面尤为刺耳。
但就在不远处,数台发动机的声音更为嘈杂。
远处八个小光点正在向这边靠近。
“三少爷,是金彪的支援到了。”
夏桩声音严肃起来。
刚才打斗中,金彪发信号弹他们都看见了。
知道会有人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把他们引到游轮周围,引爆炸弹。”
宁漠尧话音刚落,驾驶员猛地将游艇掉头,重新向着游轮驶去。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不远处八艘游艇正急速而来,又是将近百人。
在游艇上不比在轮渡的地面上,八艘游艇,足以将他们团团围住。
好在对面一定是冲着把货抢回去,其次才是复仇,攻击应该不至于太过要命。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冷不丁打在了宁漠尧旁边船沿的栏杆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一场激烈的海上竞速和枪战就这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