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的属下离开不多时,裴野带着上百名禁军直接包围了整个宅院。
四皇子看到冲进来的禁军,心里咯噔一声。
他只是关个禁闭,用得着堂堂禁军统领裴野亲自出马吗?
裴野从不束发,气质如名,狂野不羁,他从两列禁军中迈着大步走出来,冲着四皇子露出一个笑容。
四皇子瞬间觉得坐立难安,他陪着笑脸问道:“裴统领怎么有空来本皇子的府上?”
裴野慢慢靠近他,俯身猛地用手按在了四皇子的腿上。
四皇子摔断了腿还没有完全恢复,被他凶狠的手劲儿按得吱哩哇啦乱叫,“啊,疼!”
裴野收回了手,笑容依旧,“本统领还以为四皇子的腿伤是假的呢!”
四皇子咬牙,“裴统领,你什么意思!”
裴野笑容玩味,“抄家玩儿啊!”
四皇子听到抄家这两个字差点从轮椅上滚下来。
霎时间,他府中的侍卫抽出了佩刀,禁军也全部抽出了佩剑。
双方剑拔弩张。
裴野收敛笑容,狭长的眸子变冷了,“本统领奉旨抄家,今日只抄库房,四皇子这般激动做什么?”
四皇子拧眉问道:“你为何要为难本皇子?”
裴野冷笑一声,“等一会儿,见到陛下,你亲自问!”
他朝着身后勾了勾手,禁军们开始行动。
四皇子冲着身后的侍卫们摆了摆手,他们一个个全部收起了刀鞘。
他静静想着,父皇是什么原因让裴野来抄家。
他想到了还在监牢里的吴城和梅任品,瞬间汗毛倒立。
这两个人是不是招供了?
不过,即使他们招供了他也不怕,他将那些银子藏得很好。
他笑着看向裴野,“裴统领坐,父皇一定是受人蛊惑了,其中定然有误会,若是你查不出什么,当着你属下的面,给本皇子道歉,本皇子就原谅你!”
裴野身形高大,站着俯视四皇子,“哦,是吗?原谅你,是你父皇要做的事情。”
“你!”
四皇子眉心直抽抽,要不是因为太后宠着裴野,他岂敢这么嚣张!
不过是一个外姓人罢了,等他当上帝王,第一个就要让裴野滚出京城!
不多时,禁军就抬着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出来了。
裴野用剑挑开箱子看了看大概的数目后,盯着四皇子的眼睛问,“四皇子,其他的银子藏在哪里了?”
“你说什么银子?”四皇子气急败坏,“本皇子就这么多家底!”
裴野收起剑,冷声下令,“那就把四皇子的寝屋、库房,全都烧了吧!”
四皇子怒了,他挑衅道:“裴统领,你胆子也太大了,你敢烧吗?”
裴野面无表情点燃火把,走向了四皇子的寝屋,一脚踹开门,将火把扔了进去。
“啊啊,住手!”四皇子快要被裴野这个疯子气死了!
他怎么真的敢!
他看向侍卫,“等着走水嘛?快去啊!”
裴野看着四皇子紧张的表情勾唇一笑,他看向四皇子的寝屋,命令属下,“去搜!”
四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多时,裴野的属下就从屋内拿出了一个锦盒。
“统领,在床榻下面有个机关,这是在里面找到的。”
裴野打开看了一眼,满意点头,“走吧,请四皇子进宫。”
“是!”
禁军们抬着四皇子的轮椅就往外走,四皇子魂都快吓没了,裴野竟然找到了他藏起来的银票。
他一会儿见到父皇该如何解释?
金銮殿上,庆元帝看到了四皇子这些年收受贿赂的银票后沉了脸,四皇子吓得从轮椅上滚了下来。
他说不清楚这钱银票的来源,只能全招供了。
这些银票有一部分是吴城孝敬的,有一部分是帼月夫人给的。
庆元帝震怒,近些年大楚战事不断、连年灾害,国库空虚。
要不是夜寒霆一直在撑着,大楚国连文武百官的俸禄都发不起!
他这个做皇帝的有许多事情不方便去做,但是权倾朝野的奸臣夜寒霆可以帮他敛财。
夜寒霆五年前救过他一命,因此伤了腿,所以他允许夜寒霆见到他不跪。
这也算是他对夜寒霆的弥补。
他作为帝王,为了填补国库空虚,与夜寒霆私下里想尽办法填充国库。
他帝王威严尽失,求着夜寒霆搞钱,老四还做蛀虫,偷偷藏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岂有此理!
他不管几个皇子夺嫡的事情,那是对太子的历练,不经过千锤百练的太子,如何能成为帝王。
但是,他最在乎的是,他在位期间大楚国的财政不能崩!
庆元帝怒道:“将四皇子家中的所有财物充公,四皇子带头贪墨,罪不可恕,自今日起流放秦山关去守边,终生不得回京!”
楚黎轻轻抬眸看向四皇子绝望而崩溃的脸,父皇下令将四皇子踢出夺嫡的序列了。
“父皇!父皇!”
四皇子不甘心大喊,“给儿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拖出去!”庆元帝脸色阴沉。
四皇子惨叫着被人拖出去,文武百官齐齐唾骂。
从这件事,贪官污吏们一个个对夜寒霆更加忌惮,因为夜寒霆已经替陛下收拾了好几个贪官污吏了,现在竟然收拾到了四皇子的头上。
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不太干净,此刻看夜寒霆如看罗刹。
下朝后,他们一个个避着夜寒霆,纷纷离去。
只有楚黎看夜寒霆一个人孤独地走着,上前打了招呼。
夜寒霆平静看着她,“太子不怕别人说你和本太傅这个奸臣走得太近,污了你的清誉。”
楚黎笑得猖狂,“先生没孤的名声臭!”
夜寒霆笑着摇头,“走吧,去东宫教你点东西。”
楚黎抬手,“先生请!”
两人一起到了东宫,夜寒霆在她屋内换掉了朝服,换上了一身清雅的白衣。
楚黎在门外,突然闻到了小厨房里飘来的香味。
她向来五感敏锐,眉梢一挑,咽了下口水,“今日有红烧肉吃!”
突然,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飞快扶着腊梅树吐了酸水。
楚黎忍着快要吐出来的冲动,脸色一点点发白。
她瞳孔猛缩,回忆起上次在监牢里她就差点吐了,加上最近老是犯困,躺下就睡着。
种种迹象让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说她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