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的一句话将矛头再次指向了楚黎。
楚黎迎上裴野狭长又危险的眸子,这货是跟她过不去了是吧!
好好好!
她很记仇的,她已经将裴野记在了小本本里了,男人,你完了!
夜寒霆清冷的眸子看向众人,“本太傅可以作证。”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夜寒霆,“正如陛下所说,臣和太子殿下一起游学,昨晚太子一直帮百姓搬迁到深夜,山间有雨,耽搁了回宫的时辰。”
他看了一眼楚黎,“所以臣就请太子夜宿太傅府了!”
他斜睨了裴野一眼,“太子殿下衣服淋湿,一大早让宫女出宫送衣服有何不可,何来假扮太子之说?”
众人一片哗然。
不是因为太子夜宿太傅府,而是因为夜寒霆这样做就等于正式宣布,夺嫡之争他开始站队了!
夜寒霆和裴野视线相撞,让人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众人屏息,这两位要是斗起来了,以后的朝堂怕是不会安宁了!
楚黎也没有想到夜寒霆再次帮了她。
看来她选择和夜寒霆利益共享与他合作,是个明智的选择!
夜寒霆说完这些,忽略了那些看过来的目光,心里却莫名有点烦躁,疯了!
从昨日开始他就开始在意楚黎,楚黎四面楚歌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要帮她,不想让她一人单打独斗了!
或许是同情她和自己一样,多年来单打独斗,一直没有同伴吧!
想到这里,夜寒霆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再次看向楚黎时,眼神里也多了一份清冷和疏离。
庆元帝眉心一皱,“太子出宫的事情不必在意,太傅用心培养太子,若是日后还要住在太傅府,让人回宫说一声就行。”
楚黎:“......”好好好,以后可以拿夜寒霆当幌子了!
夜寒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裴野:“......”楚黎好样的,越来越有趣了!
很快,四皇子被人抬着进了宫。
一直偷偷观察着金銮殿情况的荣贵妃看到养子后,大惊失色,陛下怎么宣四皇子进宫了?
莫非出了什么变数!
四皇子心情忐忑被人抬进了大殿,他半撑着身子颔首道:“父皇,恕儿臣有恙在身,无法向父皇行礼。”
庆元帝骂道:“逆子,你自己说,做了什么事情!”
四皇子看向了两个瑟瑟发抖的侍卫,心里大概有数了。
一定是这两个狼心狗肺的被皇帝的威严一吓,说了实话。
但是他敢肯定这两人没有胆子说是他指使的!
他从容说道:“儿臣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等到两个侍卫将事情又说了一遍之后,四皇子心里一惊,哭丧着脸辩解,“儿臣卧病在床,确实不知道此事啊!”
“都是我那谋士薛俞干的!”
庆元帝是经历过夺嫡的,他知道四皇子是怎么想的,这样的解释无人信服。
但是,四皇子这样的刚好适合给太子当磨刀石。
只有经历过重重磨炼还屹立不倒的太子才能堪当大任。
庆元帝怒道:“将四皇子的谋士处死,念在这两个侍卫幡然醒悟的份上,各打五十大板,赶出皇城。”
“父皇,和儿臣无关啊!”四皇子瑟瑟发抖,他害怕被牵连。
“住口!”庆元帝冷声道:“四皇子管教属下不力,关禁闭半年!”
楚黎眸光一沉,好一个偏心的父皇啊,四皇子这么做,才关半年。
不过,四皇子这样明面上的陷害不是最可怕的,半年时间足以让支持他的人散去投靠他人。
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荣贵妃的两个养子,现在全折了!
一想到她暴跳如雷的样子,楚黎的心里爽了。
她的眼神落在了大理寺卿陆东晨的身上。
这个人是一大阻力。
不能让他在朝中继续找她的麻烦了。
现在皇帝正愧疚着,她可以提一个要求。
她正准备开口,庆元帝因误解了楚黎,心中有愧,他朗声问道:“太子受委屈了,朕可以帮你完成一个心愿,大胆说吧!”
果然,渣爹心软了,楚黎恭敬请示。
“父皇,大理寺卿随意诬陷儿臣,若不是儿臣能自证,今日儿臣就废、被贬至岭南都有可能,一个太子尚且被大理寺卿误判,故大理寺这些年到底有没有冤案发生!”
楚黎的声音铿锵有力,她看向一脸窘迫的陆东晨,“当年,京兆府尹接连半月上书力争,儿臣想要和张志龙一起重审当年刘闯一案!”
她的声音激昂回荡在整个大殿,众人鸦雀无声。
张志龙瞳孔一颤看向楚黎,太子殿下竟然要重审当年那个案子。
庆元帝本不愿意再翻旧案,但是今日必须给陆东晨一个教训,于是他点头应允,“朕准了,大理寺不许插手此事,陆东晨听信谗言诬陷太子,罚俸半年!”
陆东晨因俸禄被罚,气的浑身一僵,随即他紧张地出了一身虚汗。
当年的案子已经过去十年,他不信楚黎出手就能为刘闯翻案!
楚黎神采飞扬,“多谢父皇!”
下了朝,楚玥冷着脸要出皇宫,被荣贵妃拦住了去路。
“玥儿,四皇子如何啊,没事吧?”
楚玥淡淡一笑,“四皇子诬陷太子,从今日起,关禁闭半年!”
一身华服的荣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昏厥。
等在宫门外的百姓们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一个个面面相觑。
原来是四皇子的属下污蔑了太子殿下。
那个死去的人是破坏老者房屋的坏人,因为乱发誓,被雷劈死了!
百姓们心中痛骂四皇子丧良心,很快散去。
......
下了早朝后,夜寒霆一人独自在屋子里待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赤焰从青楼跑回来,推开门先是闻到了浓重的酒味,接着看到他家主子刚刚喝下了一杯酒。
夜寒霆喉结滚动,放下杯子,看向了赤焰。
“谁让你进来的!”
赤焰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他家主子喝酒了,加之主子有三个月发作一次的怪病,他不放心主子一个人喝酒,所以厚着脸皮坐了下来。
赤焰拿起了旁边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双手举起看向夜寒霆,“主子,我陪你喝!”
夜寒霆眼尾发红,也不看他,继续一个人喝酒。
赤焰一边喝着酒一边观察着主子的反应。
直到主子的脸颊开始出现一抹潮红,他举起杯子说道:“主子,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给属下说,我帮你分忧。”
夜寒霆虽然有点醉了,但是理智尚在。
他修长的手指转动杯子里的酒,喃喃道:“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好像开始在意一个人,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于是向我求教,你说本太傅要怎么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