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谯不屑哼笑,用力一握将手中的【量态之眼】直接将其撵成块块碎屑。
他后头睨了一眼浴缸中的希格斯,不管是出于自身安危还是出于对妻主的保护,也算他倒是还有点心了。
看伤势,应该才被种下不到十个小时。
不过光靠修复一些皮肉伤应该不至于掏空妻主的精神力…
乖崽的精神力有多强玄谯是亲身感受过的。
能直接将他【九头海妖】的杂血脉全部净化,比单纯治愈皮肉伤要困难十倍。
玄谯擦了擦手上被沾惹到了碎屑,深色的竖瞳看不出什么情绪。
除非…
“ 嗒 嗒 嗒 ”
敲门声响起。
玄谯快速整理好情绪,蛇瞳四处扫了一眼。
随后先是关了还在孜孜不倦喷着水的花洒,又随手将一块浴巾盖在了希格斯身上,最后在将自己手上的血渍洗干净,这不急不缓的走过去给人开门。
子桑夭夭在门外等了一会,没得到回应。
正犹豫要不要在敲门,门就开了。
玄谯将浴室的门拉开一道不宽的缝隙,人斜靠在门边,温柔询问:“怎么了,乖崽。”
子桑夭夭往里头瞅去,奈何玄谯身高腿长,门缝开的又不大,实在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她伸手戳了戳玄谯的腹部,“怎么还没好,大虎没事吧?”
玄谯捉住她作乱的小手,眼角含笑:“他没事。”
子桑夭夭:“让我看看,我不放心。”
玄谯大方的拉开门,“嗯,好。”
子桑夭夭倒也没多想,直接走了进去。
扫视了一圈,看到了躺在浴缸里,被一块白布盖住了头和上半身的希格斯……
这改法,有些眼熟,是什么破?
子桑夭夭走过去,拿起毛巾给人擦了擦身子。
只是……擦着擦着……
斯哈…
大虎这身材真特喵的带劲儿。
不不不,子桑夭夭猛然清醒的睁大眼睛。
你在想什么呢!!!
大虎现在都是病患了,自己居然还能有心情欣赏病患的身材。
太过分了。
子桑夭夭手忙脚乱的将毛巾裹在他身上。
玄谯又将注意力放回到【量态之眼】。
这东西可是帝国最新研究的新型高科技,可以给小寒弄一个回去玩玩。
子桑夭夭将希格斯扶坐在浴缸上,她可抱不动这白面无糖的实心大猫咪,所以委屈大虎先在浴缸中躺会吧。
照顾好希格斯,她又走到玄谯身边,探头探脑道:“阿玄,你在干嘛呢?”
“咦…这是什么?全是血,你也不嫌脏。”
玄谯没忍住轻笑一声,道:“这个是【量态之眼】,帝国最新研制的高科技。”
子桑夭夭点点头,似懂非懂:“嗷,干啥用的?”
“唔…我也不太清楚呢。”
“真想着要不要给小寒带去一个玩玩呢。”
玄谯说着,将两个【量态之眼】洗干净。
子桑夭夭闻言,眼睛亮了两分。
“我也要玩!”
这什么【量态之眼】有两个,一个让阿玄给小狼,还有一个她拿回去给黑灾研究研究。
玄谯将一个洗干净的【量态之眼】放在她的手中,道:“嗯,这个东西还挺危险的呢,不过现在处于未启动状态,注意别伤到自己。”
子桑夭夭忙不迭点头,“好。我知道了。”
将【量态之眼】收进折叠空间芥中,她洗了把手,冲着玄谯道:“先去吃饭,再不吃一会就要凉了,还是别浪费粮食吧。”
某蛇的瞳孔轻缩,人夫感十足,牵着人十指相扣一起走出浴室,“好。”
可怜某只白面无糖大猫被孤零零的缩在浴缸之中。
……
下午。
希格斯清醒后,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好了。
想到在意识泯灭的最后一瞬间,耳边传来的那道不是很清晰的呼唤声…
希格斯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
一天之内让小不点救了两次…
他运用异能,并无阻碍。
体内的毒素也好了。
上午他回到浴室正冲完澡后,正准备用异能强化一遍身体,却发现体内突然多了点东西。
不仅如此,他的异能也受到了运阻,强势运用异能,就会正在精神力暴乱。
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彻底异变成堕落种。
但是长期不动用异能,他的精神力就会慢慢虚化…最后沦为废人。
这种情况,他可最是清楚不过了。
这是中了【天使号角之毒】的表现。
希格斯嘲讽一笑,没想到他为帝国卖命多年,镇守星际边境半生,最后却落了个功高震主,被斩草除根,杀人诛心的下场…
呵。
那些被处决的兄弟们。
真真是寒了众战士的心啊。
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悔不怨。
保家卫国,何来悔。
他们只叹没能战死沙场。
没能来得及再去看眼自己的家人。
落了这个死法,亏也。
但也只限于此了。
希格斯随意套了一件黑色莱赛尔细纹短袖,和一件垂感休闲裤,踩着白色的兔子棉拖走了下去。
客厅内,子桑夭夭蜷在沙发上,小游戏玩的昏昏欲睡,腿上披了个天鹅绒毛毯。
希格斯走路悄无声息的就来到少女身后,看着少女光脑上的连连看小游戏,陷入了沉思…
唔,上面显示提示卡正在一直帮忙连线。
希格斯看着迷糊的少女,叫了一声。
少女小脑袋点了点。
希格斯动作轻柔的将小不点抱起靠在自己怀中。
子桑夭夭感到一阵腾空感,惊醒了起来。
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又被人紧紧按住。
强势又带着克制。
清醒后发现自己在大虎怀里,这才放松下来,打个哈欠靠在希格斯的肩膀上。
神色有些恹,道:“大虎,你醒了。”
希格斯嗯了一声,抱着人又稳又固,说道:“刚醒…”
随后克制的亲了亲小不点的额角:“谢谢妻主。”
子桑夭夭胳膊环绕着他的脖子,道:“嗯?怎么谢?”
希格斯脚步不变,朝着主卧走去。
一时没有回复。
怎么谢?
他这个榆木脑袋真的不知道。
他知道要对她好,听她,任她,疼她,爱她。
但这好像是身为一个合格伴侣的最基本要求。
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方法了。
感觉亏欠越来越多。
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