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猪被雷震雄训斥之后,胸膛里像是塞了一团燃烧的茅草,那股怨气几乎要将他撑爆。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肥胖的身躯艰难地挪动着,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那三百多斤的身体,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带着满心的愤懑,带领着野猪和种猪这两个铁杆小弟,以及其他四个小跟班,挤进了一辆破旧不堪的面包车。面包车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抗议声,缓缓地朝着槐树巷孤儿院驶去。
车内的气氛沉闷又躁动。坐在副驾驶上的野猪,眼睛贼溜溜地在飞猪身上打转,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坏笑,故意提高了声调调侃道:“大哥,你说雷总今天这是咋啦?泰山、狼狗和藏獒那三个王八蛋瘪犊子,把白老板和九爷都得罪惨了,这事儿跟咱们可八竿子打不着啊,怎么雷总就把你当成出气筒啦?
难道真是你长得太帅,雷总心里发酸啦?还是……嘿嘿,你昨晚不小心看到他老婆洗澡啦?”飞猪眉头猛地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恶狠狠地瞪了野猪一眼,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啪”地一声点燃,狠狠地吸了两口,那烟头在昏暗的车内闪烁着,映照着他阴沉的脸。
开车的种猪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嘴角撇向一边,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他回头看了一眼飞猪,眼里满是戏谑,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大哥,我可跟你说啊,那疤脸就是个孬种。槐树巷孤儿院那事儿,他都搞了一个月了,连根毛都没搞定,现在倒好,自己还玩失踪。雷总让咱们去收拾烂摊子,这不是明摆着坑咱们嘛!
我听说啊,疤脸有个小弟喝多了胡咧咧,说那孤儿院院长以前可是魔都顶尖医院的副院长呢,人脉广得很。怪不得之前老是搞不定,肯定有人在背后给那老太婆撑腰。
前两天,疤脸那混蛋急眼了,带着他那帮小弟把院长和她老头子打成了重伤,你猜怎么着?昨天晚上他又带着人去医院闹事,现在可好,疤脸和他的一帮小弟都没影了。
我看啊,疤脸肯定是凶多吉少,说不定那两个老家伙背后有什么硬茬子朋友,在暗地里把疤脸和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弟办了!要不然,怎么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大哥,要不咱们别去了,找个地方乐呵乐呵,晚上回去就跟雷总说没办成,你觉得我的注意咋样?”
飞猪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猛地坐直身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大骂道:“你个傻逼,就知道躲!你以为这事儿能躲得过去?疤脸那废物办不成,不代表我飞猪办不成。
我飞猪从生下来头上就长着反骨,这些年,死在我杀猪刀下的社会老炮和道上的狠碴子,就像秋天的落叶一样,数都数不清。想当年,我在西大街那场大战,一个人面对着十几个地痞流氓,我怕过吗?我提着杀猪刀就冲上去了,那场面,血流成河啊!你们几个瘪犊子如果在现场,非得吓得尿裤子不可!
孤儿院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今天我就让他们瞧瞧,我飞猪是怎么收拾,折磨他们的,我要让他们跪在我们面前,唱征服,哭着求我饶命!”
飞猪说得唾沫横飞,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而又疯狂的光芒。车上的小弟们见状,纷纷鼓掌叫好,嘴里喊着:“大哥威武!大哥霸气!”那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就在面包车距离槐树巷孤儿院还有一公里的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宛如炮弹爆炸一般。原来是开车的种猪被飞猪的吹牛逼吸引了注意力,没注意前方路况。面包车狠狠地撞上了前面一辆白色的宝马。宝马车的车尾瞬间凹陷进去,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了一下,尾灯碎成了无数块,玻璃渣子散落一地,像是晶莹的泪珠。面包车的车头也变得面目全非,引擎盖被撞得翘了起来,冒出丝丝青烟,还伴随着刺鼻的气味,仿佛在痛苦地哀嚎。
这时,坐在后排的一个小弟惊恐地嚷嚷道道:“大哥,撞车了!这可咋办?”种猪也吓得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地握着方向盘,结结巴巴地说:“大哥,这……这可麻烦了。”飞猪眉头紧皱,大骂道:“你个废物,开车眼睛长屁股上了!随后语气缓和了一点,不就是撞个车吗,怕个毛线。都给我下车看看。”
说完,他费力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其他小弟也纷纷跟着下了车,围在撞车的地方,一个个吊儿郎当,嘴里叼着烟,抓耳挠腮!
让飞猪一帮流氓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辆白色宝马车就像一道耀眼的光,车门打开后,下来一个仿若从时尚杂志封面走出的小姑娘。她脸蛋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找不到一丝瑕疵,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像是在诉说着高贵。
她穿着洋气非凡,一身名牌服饰完美地贴合在她那曼妙的身姿上,每一处剪裁都恰到好处,尽显奢华。她手里提着普拉达最新款包包,那包包的线条流畅,金属配件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尊贵身份。脚下那双高跟鞋,细细的鞋跟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宛如一种独特的战歌前奏。
小姑娘皱着眉头走到车尾,看着那被撞的地方,原本美丽的脸庞一阵扭曲,像是一朵娇艳的花突然遭遇了狂风暴雨。随后,她双手叉腰,那气势就如同女王一般,对着飞猪等人便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几个王八蛋,傻逼!狗杂碎,开车他娘的没长眼睛吗,还是把眼珠子掉路上了,让狗叼走了!
你看你们几个歪瓜裂枣的狗杂碎把姑奶奶的宝马撞成啥样了,你们知道老娘这车多钱吗,让你们的老娘去红灯区站一辈子街也赔不起懂不懂!”她的声音尖锐而响亮,回荡在这嘈杂的街头。
这时,种猪那家伙露出一抹色眯眯的猥琐样,嘴角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搓着手,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那脏兮兮的手就朝着姑娘那挺翘的屁股狠狠地掐了一把。
姑娘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立马嚷嚷道:“你干什么!你个死变态。”可种猪却不知收敛,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嘴里说着:“嚷嚷这么大声是不是想让哥哥安慰安慰你。”说着,他那罪恶的手再次朝着她饱满的事业线摸去。
姑娘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脸色大变,慌乱之中,她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狠狠地抽在种猪脸上,那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一震。可姑娘还不解恨,朝着他脸上又吐了一口浓痰,然后跳起来,用尖锐的高跟朝着他大腿踹去。种猪顿时呻吟一声,像一摊烂泥般卧倒在地。
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见状,都鄙夷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种猪这种流氓行为的嘲讽。
一旁的飞猪感觉丢了大面子,毕竟他自认为自己是道上成名已久的大哥,怎能容忍这样的场景在眼前出现。他对着姑娘嚷嚷道:“臭婊子,老子的小弟撞了你的车。你想要多少钱你画个道道出来,这又是侮辱我们又是揍人的是不是把你自己太当盘菜了,你现在麻利的跪下给老子道个歉,我看你还有几分姿色,等会再陪哥哥玩玩斗地主,老子心情一好,说不定可以让你给我做个小三。”
姑娘彻底暴怒了,她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用那纤细的手指指着飞猪胖乎乎、坑坑洼洼的脸蛋,骂道:“臭流氓,王八蛋,杂碎,你瞅瞅你那个人见人讨厌的猪八戒面孔,撞了姑奶奶的车,还想让我给你道歉,你老妈是不是昨晚出去劈腿掉厕所了给你拖的美梦,我呸。”说着,又是一口浓痰吐在飞猪脸上。
飞猪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人生的巅峰,不过是被侮辱的巅峰。他气得浑身肥肉乱颤,那一身的赘肉就像波浪一般抖动着。他大声嚷嚷道:“给我把这个臭婊子办了,车也给我砸了。”
身后的野猪和其他小弟听到老大的命令,一个个就像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兴奋地扑向姑娘。他们的手在姑娘身上乱摸,又是吃豆腐又是揩油,姑娘的尖叫声在这混乱的场面中显得那么无助。
在他们的折磨下,姑娘浑身是伤,原本漂亮的衣衫被扯得凌乱不堪,几乎衣不遮体。随后,姑娘又被野猪等人兴奋地扔进了面包车。接着,这几个家伙又从后备箱抽出钢管,对着宝马车就是一通乱砸。那原本漂亮的白色宝马车,在钢管的重击下,很快就变得面目全非,玻璃破碎的声音、金属撞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宝马车在痛苦地呻吟。
最后,在飞猪那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之下,这帮流氓一窝蜂地爬上面包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那辆被砸烂的宝马车和一片狼藉的现场,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