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平开着黑色捷达载着陈嘉南一路急驶。忽然间,郑三平皱着眉头嘀咕道:“南哥,对付泰山那王八犊子,咱们两个人恐怕是有点悬吧。”
陈嘉南抬头看了开车的郑三平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个我知道,我先给二宝打个电话看看他们忙完了没有。”
随后陈嘉南掏出手机给二宝拨打了个电话,片刻后接通,电话对面的二宝激动地问道:“南哥,你和三哥把那个姓苗的搞定了?”
陈嘉南对着电话淡淡地说道:“一切顺利,都搞定了。你们现在忙完了吗?”电话对面的二宝沉声嘀咕道:“南哥,刚忙完。我们通过方院长的关系把她和羊爷转到南岗第二医院一个特护病房了。
这里相对来说安全一点。羊爷和方院长身体还是比较虚弱,医生正在检查,我和四狗、飞燕姐、彪子在外面等着呢。”陈嘉南眼里多了一丝喜色,对着电话说道:“你问问彪子在黑市上把家伙搞定了吗?如果搞定的话,你和四狗带上家伙十分钟后下楼,我们去办点事。”
二宝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郑三平继续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就来到了南岗第二医院大门口,二宝和刘四狗两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两人靠在墙根,嘴上叼着烟,嘻嘻哈哈地聊着少儿不宜的事情。
随着一声刹车响起,郑三平摇下窗户,对外面喊道:“快上车。”二宝和刘四狗两人上车后,给陈嘉南打了个招呼:“南哥,再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现在去干嘛?”
陈嘉南给几人分了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说道:“雷震雄手下那四个金刚之一的泰山经常去下河镇金凯快捷酒店的地下赌场赌钱。现在形势紧迫,我们过去碰碰运气。如果运气好碰见,也算是老天眷顾我们兄弟几个。”
陈嘉南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二宝和刘四狗,淡淡地问道:“彪子在黑市上把家伙搞定了没有?”
刘四狗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时间太短,彪子还没顾得上脱身,所以……”陈嘉南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时间太紧,不管了。咱们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泰山虽然身强力壮,但也没长三头六臂!我们兄弟四个搞定他应该不难!就算他是块难啃的骨头,我们也要在他身上撕块肉。出发……”
下河镇金凯快捷酒店,地下二楼,是一个隐蔽的地下赌场。此时已经快凌晨五点二十左右。赌场大厅里面的百家乐、三公和摇骰子的赌桌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登徒浪子还在拼杀,其他赢了钱的赌徒已经上面酒店潇洒、休息了!
输光的赌虫红着眼睛,嘴里叼着赌场的免费香烟在里面晃悠,看能不能碰见一个挥金如土的大咖赏他几个筹码,好捞回来!
在西边的VIp区,一个包厢里还玩着炸金花,里面乌烟瘴气。也不知道里面的人一晚上吸了多少烟。
此时牌桌上坐着三个人:一个梳着大背头、膀大腰圆的乡镇企业家,还有一个穿着一身金色唐装的老炮,他头发灰白,在洗牌的空挡里还要把玩一下身边女人的黑丝!
另一个正是赌场的常客,泰山。人如其名,长得跟黑猩猩似的,鸡冠头,坑坑洼洼的脸蛋四四方方,大眼睛,厚嘴唇,耳朵上还时髦地打着几个耳钉,浑身的腱子肉,油光发亮,穿着一件紧身黑色背心,有种撑爆的感觉。坐在那椅子上比别人都高出半个身子。
此时泰山红着眼,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没有多少现金,嘴上叼着烟,一脸阴郁。身后站着两个大约有一米八左右的两个光头,他的铁杆兄弟,狼狗和藏獒。两人也是膀大腰圆,浑身的腱子肉,光着身子穿着紧身西服,胸口黑乎乎的胸毛都打卷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异味。
狼狗扣着鼻子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穿了一身唐装、灰白头发九爷,身边略施粉黛、脸蛋精致、穿着旗袍、身材哇塞的少妇,动不动就擦一下即将要流出的哈喇子。
藏獒更加无耻,一双死鱼眼不停地给大背头、乡镇企业家白老板身后,正在给白老板按摩肩膀、浓妆艳抹、穿着清凉的姑娘暗送秋波,可是人家姑娘屌都不屌他。
这时,白老板洗好牌,坐直身子,看了一眼九爷和泰山,眼珠子转了转,微笑着嘀咕道:“九爷,泰山,现在马上天亮了,我早上回去厂子里面还有事情,咱们玩完这一把好聚好散。”
九爷霸气地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两口,摊了摊手笑着说道:“我无所谓,现在年纪大了,陪着你二位小年轻在这里折腾了一夜也确实累了,你们没看见阿芳都累成啥样了,光打盹了就打了好几次了。”
这时,输了一晚上的泰山心有不甘地嚷嚷道:“九爷,白老板,不带你们俩这么玩的吧,老子输了一晚上,裤衩子差点输掉了,你们现在要走,是不是太不给我泰山面子了?在怎么说,我泰山也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九爷有一点不高兴,吸了口雪茄,敲了敲桌子,有点埋怨地哼唧道:“泰山,我九爷还不给你面子吗?昨天晚上十二点,我都困得不行,要撤,你信誓旦旦地让再陪你玩一会,我九爷可是给足了你泰山面子。
现在不到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大家伙白天都有生意要忙,这牌桌上输输赢赢那不是平常事吗?如果不是看在雷震雄的面子上,你敢这么给我说话,我早就拿大耳刮子抽你了。”
泰山还没吭气,身后的狼狗不愿意了,用黑黝黝的手指着九爷大骂道:“你个老王八犊子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尊重你你是九爷,不屌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臭虫。你在叽叽歪歪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把你废了,让你个老东西跪在我面前看着我和阿芳卿卿我我!”
九爷在道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此时被狼狗一个小辈辱骂,那还能受得了,浑身哆嗦地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泰山的鼻子嚷嚷道:“泰山,你的狗腿子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tmd是不是想跟我九爷拼一下!
我纵横江湖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像你狗腿子这样的小瘪三我闭着眼睛不知道捏死了多少只。”
泰山眼中一丝狠辣一闪而过,站起来回头就给了狼狗一巴掌:“你他娘的是不是药磕多了,没有长幼尊卑之分吗,还懂不懂规矩,快爬过去给九爷赔礼道歉,要是你态度不好,老子先掐折了你的腿。”
狼狗一脸怨气,用手捂着肿痛的脸蛋,弓着腰走到九爷身前,诚恳地嘀咕道:“九爷,对不起,都是我刚才去厕所把药磕多了,胡言乱语得罪您老人家,是我的不对,请你不要和我一个小瘪三生气。”狼狗象征性地在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
九爷面子也有了,瞪了狼狗一眼,嫌弃地挥了挥手。狼狗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回头瞬间还不忘瞥一眼性感的阿芳。
这时候,白老板敲了敲桌子:“这一点小插曲,既然你们都已经解决了,我也就不觍着脸再多说什么了。”
他玩味地看了一眼泰山,淡淡地说道:“泰山,早上我厂子里确实有事情,但老哥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咱们再玩一把大的,上不封顶,一局定输赢,你看怎么样?
如果你赢了,也不枉费你婆婆妈妈说这么多挽留我和九爷的话,咱皆大欢喜。假如你再输了,老哥我一向仁慈,绝对会给你和你这两个小弟留点早饭钱。”
泰山仰头哈哈一笑:“行,我泰山也不能不识抬举,就一把定输赢,不管输赢,我绝不再啰嗦!”
九爷和白老板两人隐晦地对视了一眼,嘴角多了一丝嘲讽。白老板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开始发牌。眨眼间,牌发好后,白老板再次说道:“泰山,哥哥我一向佩服你这样能踢能咬的强人。这把我不看牌,黑到底。你呢,男子汉大丈夫,是玩明的还是黑的?”
泰山被白老板一激,根本没有考虑:“兄弟我奉陪到底。”九爷却是谨慎地嘀咕道:“我年纪大了,就不和你们这些小子见识了。我玩吧明的,以和为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