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一进平安旅店,方情雨就指着一楼尽头的一个双开门的大房间激动地说道:“陈大哥,小孩子们就住在那里呢。”
陈嘉南几人脸上已经露出一抹微笑,还没走进房间,就已经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
方情雨上前一步,推开门,微笑着对着里面正在做游戏的小孩子们大声说道:“小伙伴们,你们看看谁来看望咱们了。”
陈嘉乐第一个回头,当看见陈嘉南后,激动地瘸着腿三两步跳到陈嘉南身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小脑袋埋在陈嘉南结实的胸口上,特别激动地嚷嚷道:“大哥,你来得怎么这么慢呀,我都等了一天了,我好想你。”
陈嘉南慈祥地抚摸着陈嘉乐的脑袋,溺爱地问道:“你这才离开大哥两天就这么想我,不是逗我开心吧?”
陈嘉乐在陈嘉南怀中吸了吸鼻子,喃喃地嘀咕道:“你这么大个人了,难道没有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陈嘉南哈哈一笑:“我小学都没毕业,哪听过这样有诗情画意的话呢。”
陈嘉南缓缓推开陈嘉乐:“在这里还待的习惯吗?”陈嘉乐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一个黄毛小丫头直接扑进陈嘉南怀中,奶声奶气地嚷嚷道:“陈大哥,你还记得我吗?”
陈嘉南把小丫头抱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高兴地对她说道:“当然记得,你不就是那个爱哭鼻子,还喜欢吃巧克力的小爱吗!”
小丫头高兴得手舞足蹈,爬到陈嘉南耳边嘀咕道:“陈大哥,我现在已经不爱哭鼻子了。我已经长大了,你这次来有没有给我带巧克力?”
陈嘉南有点尴尬,给一旁的二宝使了个眼色,二宝秒懂,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陈嘉南用手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子:“你耐心等待一会,刚才出去的那个大哥哥给你从车上取巧克力了。”
随后陈嘉南把小爱放下地:“你先去玩。”小爱刚脱离陈嘉南,又有几个小孩子激动地跑到陈嘉南身边,和他有说有笑地说着思念的话。
片刻后,二宝提进来两大包零食,对着小孩子们微笑地说道:“小伙伴们都过来分零食了。”小孩们高兴地蹦蹦跳跳把二宝围拢在中间,你争我抢,开心到了极点。
陈嘉南这时才有时间打量房间里面的布局,他看着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一张床,小孩子的铺盖都在左边角落里堆放着,右边则是一个小黑板和一个小木凳子。
陈嘉南忍不住,眼睛再次红了,他拍了拍方情雨的肩膀,激动地嘀咕道:“孩子们住在这里也太简陋了吧,没有床不说,连一个凳子都没有吗?现在虽然是春天,但还是挺冷的,一个个就坐在冰冷的地上,对身体肯定不好。”
方情雨低着头委屈地嘀咕道:“陈大哥,我和孩子们只是在这里过渡一下,这个房间还是旅店老板免费让我们住的。我老妈和羊爷现在又住院了,需要花不少钱,我们的经济能力不支持大操大办!
”陈嘉南愣了一下,突然拍了拍额头,抱歉地对方情雨说道:“对不起啊,我看着这些孩子有点激动。不过没关系,我和兄弟们来了,这些都已经不是啥大问题了。”
陈嘉南给二宝招了招手,二宝走到陈嘉南面前看着他问道:“南哥,什么事情?”陈嘉南沉声说道:“给方情雨拿两万块钱,这些小孩子虽然只是在这里过渡,但也不能苦了他们。”
二宝从背包里掏出两万块钱递给方情雨,方情雨死活不肯收:“陈大哥,你和几个大哥大老远跑过来帮忙,已经够给你们添麻烦了,你再给这么多钱,确实是有点不合适!我心领了。”
陈嘉南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你如果不收下,我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回海东了。”二宝趁机对着方情雨嘀咕道:“方姑娘,南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如果不接的话,他会让给的更多,直到给到你接为止。你可得体谅体谅兄弟们,我们可不想喝西北风,那滋味,可不太好受!”
方情雨直接被逗笑了,只能无奈地接过钱,深深地给陈嘉南鞠了个躬。就在这时,陈嘉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彪子的电话,激动地赶紧接通:“喂,彪子,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
电话对面的彪子尴尬地说道:“南哥,不好意思呀。刚才那会儿羊爷和方院长做第二次手术,我和飞燕姐两天一夜没合眼,不小心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睡着了!刚才还是护士把我们叫醒的,你和兄弟们过来了吗?”
陈嘉南嗯了一声:“你和飞燕在那里等一会儿,我和兄弟们马上过来……”随后陈嘉南挂断电话,对着方情雨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和嘉乐在这里把孩子们照顾好,明天给添点被褥和小凳子、小饭桌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以后就算不在这里待了,也能用得上。
我现在带着兄弟们先去医院把羊爷和方院长看一看。”随后陈嘉南又给陈嘉乐和小孩子们打过招呼,在他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陈嘉南、郑三平、二宝和刘四狗出了平安旅店……
南岗区第一医院,晚上十点半左右。空旷的医院大院突然冲进来一辆疯狂行驶的面包车,面包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住院二部门口。
坐在副驾驶上一个穿着黑西装,脸上有条很深疤痕的板寸,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回头阴笑地对着车厢里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小弟说道:“兄弟们,等会速度麻利点。雷总出门有交代,这是对他们的最后警告。如果他们还是不答应的话,就把自愿同意拆迁书强行让那两个老东西签了。
不过呢,尽量不要闹出人命,毕竟我们是正规公司吗。”开车的小弟对着他嘀咕道:“疤哥,你不是看上哪个叫什么燕的小娘子了吗,难道今天不打算开开荤?兄弟们还想跟在你屁股后面,闻闻味呢!”
疤哥阴森一笑,在开车的小弟头上拍了一巴掌:“你个小王八犊子一天净想好事,不过你放心,谁让我老疤义气呢,只要有我一口肉吃,绝对会让你们喝口肉汤!”
车厢里的小弟们高兴地欢呼雀跃。随后几人跳下车,衣服里面鼓鼓囊囊的,快速向住院部走去……
住院部四楼,401病房内。有两张病床分别躺着羊爷和方院长,今天晚上第二次手术后,两人醒来过一次。因为身体虚弱,现在又沉沉睡去。
钱飞燕简单收拾了一下病房里的卫生,倒了一杯开水,对着站在窗口的彪子轻声喊道:“彪子兄弟,别站那儿了,快过来喝杯水。忙活了一天一夜了,挺累吧。”
彪子回过头,满脸的淤青,对着钱飞燕客气地说道:“飞燕姐,我一个大小伙子,身体跟铁打的似的,有什么累呢。倒是你这一天一夜忙活的都没有停,你坐下休息一会,南哥他们马上就到,到了咱们就安全了。”
钱飞燕点了点头,但是眼中还有一丝埋怨。自从去年陈嘉南走后,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好像已经把他遗忘,但内心中还有些许期望。
钱飞燕突然抬起头,眯着眼睛凝视着彪子,沉声问道:“彪子兄弟,你们出去这几个月,南哥在外面是不是另外有相好的了?希望你如实告诉我,让我也死了心。”
彪子有点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可不想说出伤了这个爱南哥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斟酌了片刻,刚要说话,砰的一声巨响,病房门被人在外面踹开,四个手持砍刀、穿着黑夹克的混子疯狂地冲了进来,而且分工明确,两个拿刀架在钱飞燕脖子上,两个提刀把彪子逼到墙角。
这一瞬间太快,彪子和钱飞燕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此时两人脸色一阵难看。紧接着,疤哥嘴里叼着烟,在另外两个小弟的簇拥下迈着八字步走进病房。
他给地上吐了口浓痰,阴森一笑,色咪咪地给钱飞燕打招呼:“美女,咱们还真是有缘呀,又见面了,有没有想我?”
钱飞燕虽然被两个小混子用刀架在脖子上,但仍然气呼呼地呸了一声:“你个王八蛋又来干什么……”结果迎接她的是一个混子的巴掌:“臭婊子,怎么给疤哥说话的!”
钱飞燕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她愤怒地凝视着疤哥……疤哥舔了舔嘴唇,仰头哈哈大笑:“果然是匹烈马,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