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正在呼呼大睡的陈嘉南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陈嘉南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缓缓地从床头柜拿起手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缓缓地接通电话,对着电话兴奋地说道:“彪子,到魔都了吧,羊爷他们一切可好?是不是那老小子想和我唠唠嗑?”电话对面的彪子阴沉着脸,很沉重地嘀咕道:“南哥,出事了,出大事了!”陈嘉南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直接从床上坐起身子,沉声对着电话问道:“彪子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出什么事情了。”
电话对面的彪子有点激动地对着电话嚷嚷道:“南哥,羊爷和方院长出事了,现在两人还在医院昏迷着。我不得已才给你打的电话。”陈嘉南皱了皱眉头,对着电话嚷嚷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来龙去脉说清楚。”电话里传来彪子焦急的声音:“南哥,我和嘉乐昨天晚上刚一到羊爷这里,还没有和他们说几句话,孤儿院外面就来了一大群本地的混子。不分青红皂白一进门就一通乱砸,方院长上前制止,就被几个混子用钢管打翻在地,一阵折磨。羊爷为了救方院长上前和他们动手,没几分钟也被他们用砍刀钢管打翻在地,当场昏迷。”
陈嘉南脑袋嗡嗡直响,对着电话咆哮道:“那你呢,你不知道帮忙吗!”电话对面的彪子哽咽道:“南哥,你不了解当时情况,我在和飞燕姐和方情雨保护二十多个小孩子呢。我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被那帮混子打伤了,只是我稍微轻一点,没有羊爷和方院长受伤那么重。那帮混子临走时扔下话,让孤儿院三天之内搬走,要不然一个都别想活。
我和飞燕姐把羊爷和方院长送到医院,随后才了解到,两个月前,上面下了拆迁通知,勒令孤儿院限期搬走。方院长找了好多关系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可是任谁没想到,上面有些人不高兴了。执意要拆孤儿院这一片,而且把拆迁工作交给了一个远东城乡拆迁有限公司。听飞燕姐叙述,这家公司有黑社会背景,而且这一次比第一次给的拆迁款更低,让人感觉有种白送的错觉。这半个月来,隔三差五的过来威胁闹事,如果不是这次我送嘉乐过来,她们还打算瞒着你呢,害怕给咱兄弟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陈嘉南眼睛有点微红,想起当初羊爷对自己、对兄弟们的帮助,眼泪花在眼睛里面打转。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沉默了不到一分钟,对着电话沉声说道:“彪子,你现在不要有其他顾虑,和飞燕在医院照顾好羊爷和方院长,请方情雨先把孩子们带出来另外找个地方先住下,安全第一!我现在就叫兄弟们起床,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魔都。你得空在黑市上给兄弟们准备点能办事的家伙。”
电话对面的彪子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坚强地说道:“南哥,你放心,这些都在我考虑之内。嘉乐现在也长大了,一晚上没睡觉,帮着方情雨一直在安抚小孩子们的情绪。南哥,你和兄弟们来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你!”
陈嘉南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胡乱地给身上套了几件衣服,没有来得及洗漱,就把呼噜震天的郑三平、二宝和刘四狗叫醒。郑三平三人满眼血丝,打着哈欠,委屈地看着陈嘉南。郑三平埋怨地嘀咕道:“南哥,这还没睡几个小时呢,你这一大早把兄弟们叫起来有什么事情呀。”
陈嘉南眯着眼睛看着几人沉声说道:“出事了!大家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二宝有点不可置信地嘀咕道:“南哥,有这么快吗,昨晚上兄弟们才办的事情,今天一大早就查到兄弟们头上了?难道海东的条子现在都是福尔摩斯?就算个个是福尔摩斯也没有这么快吧。”
郑三平和刘四狗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嘉南。陈嘉南拍了拍额头:“你们瞧我这一着急,都忘记给你们说清楚了,不是这边的事情,是魔都。彪子刚打来电话,羊爷和方院长被本地的混子打成重伤住院了,因为孤儿院拆迁的事情,彪子也受了伤。”
郑三平、二宝、刘四狗三人彻底清醒,一骨碌在床上爬起来,没有言语就胡乱地给身上套衣服。这也许就是兄弟们之间的默契吧。二十分钟后,陈嘉南四人已经下了楼,准备出宾馆门的时候被前台姑娘拦住。姑娘客气地对几人说道:“几位大哥,和你们昨天晚上一起来的那个姑娘,今天早上七点钟就走了,因为不愿意打扰你们休息就给你们留下张便签。”
姑娘把便签递到陈嘉南手中,陈嘉南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感谢几位帅气的大叔出手相救,下面是一个传呼号码!落款白可欣!”陈嘉南几人出了门,他就把便签扔进了垃圾桶。四人麻利地上了车,副驾驶的郑三平嘀咕道:“南哥,魔都这么远,事情又这么急,我们总不能开车过去吧。”陈嘉南斟酌了一下,沉声说道:“我们先去机场,瞅瞅情况,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也证明那位当初给我说过的话没有假!”郑三平点了点头,二宝启动车辆,车子缓缓地上了大路……
上午九点钟左右,海东市警察局,局长办公室,警察局局长谭松在接完一通电话后大发雷霆,把自己最喜爱的一只茶杯给摔了。一旁站着的秘书瑟瑟发抖。谭松平静过后,对着秘书沉声嚷嚷道:“别愣着了,快去把白凯那个混蛋给我叫过来。”
秘书没敢多嘴,麻利地出了办公室。不到十分钟,秘书带着白凯、雷子和小武进了办公室。白凯最近几个月老是在躲着谭松,因为他们重案组去年主抓的11.2大案最近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整天受尽了同事的白眼和领导的不分场合的批评。
白凯三人站在办公桌前,看着神色凝重的谭松,都不敢喘口大气。谭松看见白凯三人满眼血丝,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斗志,心里更加烦躁了,使劲拍了拍桌子,恨铁不成钢地嚷嚷道:“白凯,这几天11.2命案有没有进展。”
白凯现在一听到有人问案子头就大。他低下头,委屈地嘀咕道:“局长,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已经给你说过好几次了,自从去年年根那场为期一个月扫黑活动后,犯罪嫌疑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后来,以前查过的很多有利的线索,也好像是被人有意抹除掉了。我之前给您建议过……”
谭松再次拍了下桌子:“不要给你的无能找借口好吗,你小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什么案子如果让你一帆风顺的破了,那还叫你们成立重案组干什么?你瞧瞧你们重案组几个人这几个月的表现,像扶不起的阿斗,一点斗志都没有。即使有人为破坏的痕迹,那就证明这件案子更加重大。后面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你们重案组更应该不惜一切去调查,而不是每天浑浑噩噩,一杯浓茶,两张报纸度过一天。那叫虚度光阴懂吗!
为了这个案子,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让提前退休了。再过一个月我就退居二线了,到时候看还有谁替你们几个不成事的王八蛋擦屁股。”胡子拉碴的白凯忽然抬头挺胸,有力地说道:“局长,请你放心,我们重案组成员并没有丧失信心,只不过在韬光养晦。私下里还在一直调查!”
谭松见敲打的差不多了,变了副面孔,沉声说道:“我希望你小子说到做到。现在出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需要你们去调查。你们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
白凯皱了皱头问道:“局长,什么案子,你赶紧说说。”谭松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两口,缓缓地说道:“昨天晚上,长丰镇,一家名叫醉仙楼的饭店发生命案。根据镇派出所所长提供的消息称,死了三个片警和一个企业家,而且凶手手段相当残忍,社会影响极大。派出所已经没有能力办这件事情了。我刚接到消息,上级领导非常重视这件事情,让我派几个能力强的精英赶紧过去办理此案。局里其他小队最近事情都比较多,只有你们重案组闲着。你这次能不能从新抬起头,就要看这次的案子你们能不能尽快侦破!”
白凯和雷子、小武三人抬头挺胸,对着谭松敬了个礼,齐声喊道:“多谢局长给的这次机会,我们重案组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谭松看见三人此刻的精神状态,脸上多了一抹欣慰:“你们收拾一下赶紧出发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白凯三人再次对着他敬了个礼,转头就出了办公室。
白凯刚带上门,一声愤怒的女声在他耳边炸响:“白凯你个王八蛋,你一天除了工作,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操心吗?”白凯听见声音猛然回头,看见叫嚷的女人心里一片烦躁。他对着女人嚷嚷道:“孟雅洁,这里是警察局,不是在家里,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不嫌丢人吗?”孟雅洁双手叉腰大声嚷嚷道:“白凯,你多长时间没有给你女儿生活费了,你个大男人现在还有脸来训我。”
白凯老脸一红,不知道如何解释,硬着头皮嚷嚷道:“这些都是家务事,你不能等我下班再给我说嘛!”孟雅洁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自从你和我离婚后,你看过女儿几次?警察局是不是少了你就不运转了?你当我愿意来警察局闹吗!你的女儿,白可欣!她昨天晚上一夜未归,你知道吗,现在还没有下落!你这个做警察的父亲告诉我该怎么办!”白凯有点怒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是怎么照顾她的?”就在这时,谭松听见动静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