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张的一幕中,陈嘉南和小春等人迅速冲向舞台。陈嘉南没有看炎东一眼,抱起虚弱的周海军,准备离开。这时,炎东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不屑地问道:“你们是周海军什么人?还挺讲义气的嘛,不会是他的同伙吧?”何海龙和车帅吓了一跳,小春则对炎东嘀咕道:“炎部长,我们刚上井,怎么可能是他这种人的同伙呢?只不过念在是一个村的份上,替他捡条命。如果他死在咱矿上,那不是给咱矿上抹黑吗?”
炎东冷哼一声,说道:“算你们几个小子还有点眼力见。赶紧把这王八蛋弄走,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几人刚要走,又被炎东叫住:“还有一件事情忘记给你们几个瘪犊子说了,这次事情太大,矿上损失太多。回去给他家里人带句话,半年之内给矿上筹集赔赏款,两百万!少一分,我就把他家祖坟抛了。”
小春不断点头:“一定带到,一定带到!”炎东摆了摆手,陈嘉南背起周海军,和小春几人慌忙跳下舞台,向大门口跑去。炎东对一个小混子嘀咕道:“派人给我盯死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出了入井大院的大门,陈嘉南背着虚弱的周海军跑得更快了。小春几人在后面根本赶不上。周海军在陈嘉南耳边弱弱地说道:“陈大哥,对不起啊!今天没有给你把事情办成功,还差点丢了小命!”陈嘉南一边狂奔一边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周海军手中:“海军,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足够你治病。出了这么大事情,炎东能放你,肯定还有后手。想利用你勾出背后的人,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人把你和你的家人送到外地!你放宽心,你能豁出命真心对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卡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听清楚,任何人!”
眨眼间,陈嘉南就背着周海军出了矿区大院,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更衣楼前面的台阶上。过了大约三四分钟,小春、车帅几人才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陈嘉南摆了摆手,从身上掏出五千块钱递给小春:“小春,这些钱你拿着,和几个兄弟把海军送到医院,好好治疗。我过几天再去医院看他。我有点事先走了。”小春脸色有点难看,刚要说什么,陈嘉南回头指着几人冷冷地说道:“管好自己的嘴巴,承诺你们的钱不会少一分。如果忍不住想出去嚷嚷,那就看你有没有命度过难关!”
说完,陈嘉南头也不回地上了早上停在更衣楼前面的面包车,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面包车扬长而去。后面的小春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脸的无奈。何海龙小声嘀咕一句:“都是他娘的大爷,咱是谁也不敢得罪。”车帅愤怒地嚷嚷了一句:“可惜海军了,都残了,才换这五千块钱!以后可怎么办呦!”几人唉声叹气地背着假装已经昏迷的周海军走向矿区医院。
陈嘉南把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也顾不上身上的埋汰,在车上找出烟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几口,摸出手机给苏如意拨打了过去。连着拨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听。陈嘉南用拳头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小声嘀咕道:“臭娘们!你再不接电话,可是要出事呀!”
陈嘉南无奈之下又给郑三平打了个电话。片刻后接通,陈嘉南还没有讲话,电话里就传来郑三平激动的声音:“南哥,你还好吧,你在哪?”陈嘉南对着电话淡淡地说:“我没事,刚出矿区,你们人在哪里?”郑三平激动地嚷嚷道:“南哥,兄弟几个在桐城。今天中午差点死在北矿区,幸亏遇上小常,他救了我们一命。”陈嘉南惊讶了一瞬间,淡淡地问道:“这么说来,那位已经上任了?”郑三平嗯了一声,随后有点泄气地嘀咕道:“南哥,兄弟几个没把事情办好,差点丧命不说,还搭上了那个周海军兄弟,你惩罚兄弟们吧!”
陈嘉南叹了一口气,低声对着电话说道:“这事情不能怪你们。是我救嘉乐心切,没有计划好。兄弟们只要都活着就好,这样我内心才能少一份罪孽!海军兄弟确实义气!不过现在残了,在矿区医院,有人故意给设了套,等着我们钻呢!我给留了点钱,等过段时间让人把他们一家子送到南平好好生活吧!”
郑三平再次说道:“南哥,你现在过来桐城吧,那位想见你。”陈嘉南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好好休养休养!我明天过来找你们!”说完挂断电话,又尝试着给苏如意拨打了几次电话,直接被对方挂断。陈嘉南实在想不通苏如意发哪门子神经,放下电话,麻利地脱下矿工服,套上自己的衣服,对着后视镜看了一眼。靠,满脸黑灰,这要是不处理一下子真是没法出去见人。收拾好东西,扔下面包车找了一家大众浴池,用了二十分钟,痛痛快快地冲洗了一下,换好衣服挡了个出租车就往如意大酒店而去。出租车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如意大酒店门口。
陈嘉南下了车就急步往酒店走去,由于太过心急,陈嘉南根本没有注意两边,突然旁边花坛里窜出一个人影飞起一脚踹向陈嘉南,陈嘉南本能地闪躲了一下,一拳向着人影砸去,拳头距离对方鼻子十厘米之时堪堪停住。陈嘉南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你个臭娘们是不是神经病,你这样开玩笑搞不好会丢命的!”苏如意双手叉腰,瞪着陈嘉南:“我是神经病,哈哈!我看你更像神经病!”陈嘉南无奈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给你打电话吗!我是在救你你知道吗!今天矿上出事了。有人已经把屎盆子扣到你的酒店头上了,我估计他们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过来找麻烦,我把你当朋友能给你打八百个电话,你就是不接,现在又在这里给老子玩躲猫猫,你说你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苏如意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要给姑奶奶道歉呢。所以先晾晾你,没想到还闹出了误会,不好意思呀。”陈嘉南摸不着头脑地嚷嚷道:“老子给你道什么歉,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我又没得罪你!”苏如意生气地跺了跺脚:“今天早上一大早,姑奶奶心情好给你打了个招呼,你无缘无故骂了我一顿,你最好不要给我说你忘记了!”陈嘉南探了挠了挠头,尴尬地嘀咕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苏如意用她白嫩的小拳头在陈嘉南胸口砸了几下:“你好好给姑奶奶装!”陈嘉南嘿嘿一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谁和你是好朋友!”苏如意冷哼一声。两人沉默了一会又偷偷对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真像一对神经病!接着两人又亲密地向酒店走去。
刚进酒店大门,龙哥就从一边的休息区走到两人身边。苏如意对着龙哥冷冰冰地吩咐道:“立刻召集人手,今晚有人过来闹事!”龙哥脸色变了变,深深地看了陈嘉南一眼,赶紧向着酒店后面跑去。苏如意对着陈嘉南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休息区喝一杯。”陈嘉南点了点头。两人坐在沙发上要了两杯咖啡。苏如意敲了敲桌子,对着陈嘉南小声嘀咕道:“今天矿上出事,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今天去了矿区,事情也是你搞出来的。”陈嘉南摇了摇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一个外地来旅游的良好市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耐呢!”苏如意眉目含笑,眼珠子转了转:“耳朵上的煤灰都没有洗干净,你还跟姑奶奶在这装。”陈嘉南下意识地摸向耳朵!
就在这时,酒店大门外传来几声刺耳的刹车声。酒店门口的保安只见一辆奥迪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根根竖起、满脸阴沉的中年人,和一个身穿一身皮衣皮裤、脚踩黑色皮靴、红发高高隆起、一脸妩媚的女人。两人正是炎东和叶玲珑。刚一下车,奥迪车后面的几辆面包车上就跳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夹克、手持砍刀的混子,围拢在两人身后。保安一看不对劲,拿着对讲机,吼了一嗓子:“有人砸场子,兄弟们快出来!”保安的呼喊声划破了夜空。不到一分钟,酒店里涌出来四个手持橡胶棍的保安。
此时,炎东迈着霸气的八字步,已经领着小弟到了大门口。一个保安战战兢兢地问道:“你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炎东和叶玲珑谈笑风生,根本没有理会保安。倒是身后一个打着耳钉、一头蓝色寸发的混子上前一步,用砍刀架在保安脖子上,霸气地大声嚷嚷道:“你个看门狗,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眼睛得了白内障,看不清楚情况?你看我们像干什么的?砸场子的懂不懂?”话音刚落,一刀劈在保安肩膀上。保安尖叫一声,又被蓝毛一脚踹飞出去,撞在酒店的玻璃门上。玻璃门不堪重负,应声碎了一地。
其他三个保安刚象征性地举起手中的橡胶棍,就被扑上去的几个小混子乱刀砍翻在地。霎那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浓重的血腥味,还伴随着几个保安痛苦的呻吟声。但无情的混子手中的砍刀依旧在疯狂地挥动着。
这时,酒店里传出一声愤怒的女声:“都tmd给姑奶奶住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