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一走,吃瓜群众也都散了。陈嘉南离开人群,上了面包车,阴沉着脸。他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几口。两只拳头捏得咯咯直响,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片刻之后,电话接通,电话对面的常开笑着说道:“陈哥,咱们才分开没多长时间,你就又想兄弟了!”陈嘉南冷冷地对着电话说道:“小常,我这里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我那几个兄弟在饭店和别人起了冲突,现在让派出所的警察抓走了。我观察了一会儿,看来对方在桃花镇实力不小。”
电话对面的常开沉默了一下,问道:“陈哥,你的兄弟有没有动枪?”陈嘉南没有任何考虑,脱口而出:“动了。”小常哈哈一笑:“陈哥,动了枪这件事情就有点不太好办了!我得先调查一下派出所所长是谁的人,还有你兄弟和谁结的梁子!所以嘛,需要时间!”陈嘉南冷笑一声,对着电话淡淡地说道:“如果想玩过河拆桥那一套,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好准备一下,提前送你一程!”
电话对面的小常慌了:“陈哥,你别激动,大庭广众之下动了枪,那不是小事,我得先调查清楚,才能办事啊!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合作才刚刚开始,我不会傻的去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你给我几个小时,我去搞定。”陈嘉南冷哼一声:“希望你值得我信任!”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桃花镇派出所里,牛队让人把郑三平四人扔在审讯室,并吊了起来。随后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走到春花身前,摸了一把春花白皙的脸蛋,嘿嘿一笑:“确实够嫩!怪不得毛西望那个老王八蛋瞧上眼了。”旁边被吊着的郑三平满脸阴森对着牛队破口大骂:“放开你的咸猪手,别碰我老婆!”
牛队不屑地瞥了郑三平一眼,露出一丝阴笑,顺手一拳砸在郑三平胸口上。“你tmd都进了派出所了还这么牛,就是你个小瘪三动的枪吧!”郑三平一口血水直接吐在牛队脸上,“就是老子,你想怎么办,画出个道来,我接着就是了!”
牛队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旁边一民警赶紧递上纸巾。牛队胡乱地擦了擦脸,冷哼一声:“你是匪我是官,我怎么能胡乱用权力呢?按照正常手续走呗!醉仙居饭店持枪抢劫伤害桃花镇上最大的民营企业家毛西望,现在到了派出所又突然袭警,我如果不把你办了,我就对不起我身上这身警服,对不起一直相信我们的平头老百姓。”
刘四狗抬起头阴森的看了一眼牛队:“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牛队根本没有理会,挥了挥手,对身后几个民警说道:“这几个王八犊子现在还是很嚣张的吗!给他们松松筋骨,我现在去给所长汇报一下情况!两个小时后我过来参加审讯……”
桃花镇派出所斜对面的一个停车场,陈嘉南坐在面包车上闭目养神,脸色特别难看。大约过去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陈嘉南坐起身来,实在是有点静不下心,点燃一支烟开始吞云驾雾。忽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陈嘉南慌忙拿出手机,按了接听键,常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陈哥,久等了吧!事情已经搞定。不过得象征性地交点罚款,一个人两千块。”陈嘉南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对着电话淡淡地说道:“小常,这就是你的能力。我虽然不在乎那点小钱,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有点动摇啊。”
电话对面小常焦急地说道:“陈哥,这次的事情确实有点麻烦。桃花镇的派出所所长不是咱们这条线上的,上面有人,我拖了好几个关系才摆平,你理解理解兄弟的难处!这次的钱我个人出了,你在哪里,我待会把人领出来给你送过去。”陈嘉南淡淡地说道:“直接送卫生院吧!我在卫生院等你。”说完,陈嘉南挂断了电话,启动面包车,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陈嘉南一脚刹车,停在了卫生院门口,跳下车靠在面包车上点了一支烟。约莫半个小时后,陈嘉南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正要掏出手机打电话时,远处驶过来一辆金杯缓缓地停到面包车后面,车门打开,常开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陈嘉南面前,脸色有点不自然地看着陈嘉南:“陈哥,你那几个兄弟在车上,遭了点罪。”
陈嘉南一听,那还了得,急忙上前拉开车门。眼前的一幕把陈嘉南气了个半死,只见郑三平、彪子和刘四狗三人浑身伤痕累累,鼻青脸肿;春花稍微好一点。四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抱歉地小声嘀咕道:“南哥,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陈嘉南眼睛有点红,双拳紧握:“该说抱歉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下车先去看伤吧!”四人跳下车一瘸一拐地向卫生院走去。陈嘉南直接走到常开身前,愤怒地厉声喝道:“这是谁搞的?”常开尴尬地说道:“陈哥,我看算了吧!至少现在人出来了,在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没必要惹麻烦,咱们还是先做自己的事情吧!等徐哥羽翼丰满了,收拾那几个三瓜两枣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陈嘉南仰头冷笑一声,随后指着常开的鼻子说道:“把我兄弟折磨成这样子,你现在劝我息事宁人。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主子的主意?”常开慌乱地摇了摇头:“这不是谁的主意的问题,而是现在你如果冲动了,别人不用想都是咱们干的,到时候可就要出大问题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嘉南摆了摆手:“我陈嘉南报仇,不喜欢过夜!你走吧,我会处理好的!”常开无奈地摇了摇头,驾车离开。
陈嘉南独自一人蹲在地上,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低头沉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郑三平几人走近:“南哥,你不在车上等,蹲着干嘛呢?”陈嘉南抬起头看着郑三平几人。
“这么快就出来了,让医生仔细检查了吗?”郑三平在自己胸口擂了两拳,“都是些皮外伤,看起来挺残忍,其实没多大事!”陈嘉南站起身子,地上留了一大堆烟头。几人上了面包车,陈嘉南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惊动条子了?”
彪子扶了扶眼镜,认真地说道:“你走后没多久,春花姐上厕所让人欺负了。回来后,我们本打算去报仇,春花姐不想让兄弟们惹事生非,怕给你添麻烦!我们也也就忍了。没想到,那个王八犊子还带了七八个混子找上门来了,随后就开战了。欺负春花姐的老匹夫叫毛西望,派出所所长是他妹夫,混黑起家,那帮条子是他提前就联系好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还有那个牛队在派出所让人把兄弟几个折磨得够呛!”
陈嘉南点了点头:“兄弟们都受苦了。这件事你们是个什么想法?”郑三平挠了挠头:“南哥,不想报仇那是假的,可是你托人把我们捞出来不容易。如果办了毛西望或者牛队,那条子不用怀疑都知道是我们干的。”
彪子看了一眼陈嘉南:“我赞同三哥的想法。”刘四狗无奈地摊了摊手:“如果没有万全之策,只能忍了!如果因为这事栽了跟头,那就得不偿失了。”陈嘉南瞅了一眼春花:“春花,你有什么想法?在里面待了三年,没学点什么道行?”春花尴尬一笑:“想报仇也不是没有办法。制造意外!让一切合情合理,让谁也挑不出刺来,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陈嘉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春花的想法和我考虑的结果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