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并不说话。
夏泽安的声音彻底冰凉,他单手护着林香盼,镜片后的眸光冷极!
“盼盼是我的妻子,若是她在林家受了任何伤,与之关联的人,我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他的威胁直白。
罗子琪想说什么,抬起眸却正对上男人冰冷无温的眼眸。
只一道眼神横过来,她便彻底感到畏惧!
在这之前,眼前的男人从来是海城温和有礼的贵公子,头一次,他却满脸杀气,那样直白地威胁所有人!
就是为了护着林香盼?
他就那么爱她!
“走吧,先回房休息。杨律那边,回头把合同送过来让她签字。”
“好的夏总。”
他公然搂着林香盼回房。
这一段路程,身后注目的视线从未移开。
身后的人敢怒不敢言。
林香盼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也能察觉到他们身上的恨意。
身上被撞到的地方生疼。
被夏泽安手臂碰着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他将人按在沙发上,垂下的眸径直打量而过。
“没事。”她将人推开,脸色多少还有些不自在,只低声道,“谢谢你帮忙解围。”
“哪里疼?”夏泽安蹙眉,手指划过她肩膀,一路往下,仔细确认。
那架势,是仿佛她只要不开口,便要将她全身上下都摸过一遍。
林香盼脸色不好看。
他们俩才刚争吵过,闹的挺大,谁也不愿原谅谁的架势。
现下,却在他的威逼下,轻声开口。
“腰后。”
“这?”男人的手指顺势覆了上去,正正好按在痛处。
林香盼没忍住发出了声音。
夏泽安脸色陡变,强行将她拉过来,径直掀开了她的衣服。
后腰上一片淤青。
刚刚争吵的时候,罗子琪趁乱推了她一把。
“很严重吗?”
她自己瞧不见。
只隐约看到男人脸色变化,加上身体上的痛感明显。
“嗯。”
“药膏在哪?”
“桌上。”
夏泽安起身去寻,没一会便拿回来药,让她撩着衣服趴在沙发上,指腹揉开了一些青绿色的药膏,缓缓抹了上去。
他很轻很轻地揉开。
但还是有点疼。
“忍着点,现在不处理好,要淤青很久。”
林香盼闻言轻轻嗤了一声,“说的好像你多了解似的?再久,三五天也就不痛了。”
她有经验。
小时候,眉梢被林胜彬欺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不少。
“我也不是生来性格就如此,林小姐,我小时候,也会顽皮。”
夏泽安的声音温沉,又极有耐心一点点帮她摩挲而过伤口,嗓音里隐隐透着些笑意,“其实也没少挨打的。”
知她不信。
他慢条斯理地弄着,低声开口,“我小时,很调皮捣蛋,毕竟男孩子,闹腾了些,偶尔也会受点教训。被打最狠的一次,是把夏柔带出去玩,让她被车子碰到,一个很大的伤口,流了不少血。后来还送去医院急救输血,那一天,我被揍到身上没一块好皮。”
“夏柔,小时候就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林香盼却骤然抬起头,她定定望着他,发觉到不对,“既然输了血,你爸妈就应该知道血型不符吧?晚晚是熊猫血,夏夫人也是,对吗。”
“嗯。”
夏泽安脸色微沉,连声音都在那瞬间有些哑,“我也是。”
基因总是偏向少数。
“当时想着,本也是概率上的问题。我遗传了熊猫血,柔柔没遗传到也正常……她是A型血,我爸也是,以为是遗传了父亲。”
“那可真巧哦,一个被人调换的婴儿,竟然还刚好和你爸爸血型一致?”林香盼满眼嘲弄,遮好了衣服静静瞧他。
男人镜片后的眸光闪烁。
夏泽安不是个蠢人。
他自然明白了林香盼的意思。
收起了药膏,皱着眉想,“应该不至于……”
“那我可不知道,反正是你爸,也不是我的……虽然我那便宜好爹,比他更渣。”
“林小姐,你是我的未婚妻,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结婚。我父亲,就是你父亲。”男人挑开了眉,长指挑开她的下巴,眸光逼仄过去,“怎么,还真想悔婚?”
“是啊,一直是这样想的。”
夏泽安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别想!我不可能同意。”
“结婚这种事,你一个人坚持,也结不了,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订婚了就不能悔婚,也没有谁就定死了,我必须要嫁给你。”
男人面无表情放回了药膏。
回过头,颀长的身躯站定在她面前,垂落的眸色冷寂,然后故意至极的,捏在她刚刚发痛的伤处。
“嘶——”
前一刻还那样温柔帮他上药的男人,下一刻却毫不客气地故意伤害她。
这男人变起脸来,当真是六亲不认。
“婚宴上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柔柔也可以不计较,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她不会起诉你故意伤害。”
夏柔遭了罪,在医院已经住了两天。
连带着为了她的病情,将曹医生从加国请了回来,听说,为此耽误了姜晚母亲的病情。
姜晚在和厉衍川闹离婚,这样的事巧合,他只是不愿多想。
也许,当真如林香盼所说,都是柔柔故意的?
“总归,她受了苦,你也没吃太多的亏。这件事,就算了。”
“那我还真是谢谢夏少的大度。”林香盼满眼嘲弄,“她受点伤,便所有人都围着她团团转,这样的招数屡试不爽,就是因为你总是想着息事宁人。怎的夏大少平时做生意,手段也算雷厉风行,到了夏柔的事情上,却总是优柔寡断呢?”
“说起来,你们也没有血缘关系,该不会……你对她有些别的心思?”
“胡说什么?”夏泽安听得上火。
本还不想跟她计较,这一刻却怎么也忍不住脾气,硬是捏住了她的唇,将吻落下。
他吻得很急。
厚实的手掌落在她后脑勺上,稍用了些力气,那个吻便越发绵长浓郁,几是用暴力的手段,汲取她口腔里的津液。
她被按在床上。
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