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星河璀璨。
黑色劳斯莱斯穿过灯火马龙的公路,驶入海城闹中取静的南湾别墅区。
姜晚刚进卧室,脱了高跟鞋取下披肩,卧室里的灯昏暗,正落在她白净的脸上。
她此刻温婉顺从,眉目柔和的模样,让人见了心喜。
“哄奶奶还是你比较有一套。”厉衍川垂眸望着她,黑眸微黯,凝在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上。
厉太太,姜晚胜任的很好。
姜晚淡淡笑着,“我会哄奶奶,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话落,手腕被一股力道缠住。
厉衍川将她困在狭小的角落空间里,手扣住她的,低眸定定望着,勾了勾她的手掌心。
“好了。乖乖在家,往后家里的事你来做主,嗯?”
姜晚怔了怔。
她突然想起来,刚结婚那会,厉衍川对她极不信任,除了一个空壳子的名分之外,连家里的佣人都不服她。
妈生病住院,她想托关系联系曹医生,厉衍川都让小王打发了她。
如今,那些东西唾手可得了,她却并没有任何高兴。
各取所需的婚姻,于她而言仍是牢笼。
姜晚想将人推开。
厉衍川却俯身去亲她,他手上动作很急,一边亲吻着她颈项,一边已经伸出手,撩开旗袍的下摆。
突然而急切的抚触,姜晚有些不适。
她并不喜欢厉衍川又急又猛的做法,尤其是现在。
“我们只是交易,厉衍川,你现在应该给我那位名医的邮箱。”
厉衍川不听。
他只将人困在怀里,温热的唇划过姜晚耳畔,不经意地亲了一下耳垂。
那双手,肆意抚摸她。
诱惑她。
娇媚磨人的身子,他早就忍不住了。
姜晚微微喘息着,手却抵在他胸口,抬起头,眸光认真而坚持。
“你不想要?”
她毫不犹豫地摇头。
“不信。”厉衍川低头又亲了亲她,这一次,克制着放慢了速度,一点点亲吻过她的额、脸,在鼻尖上点了点,最后呼吸落在唇畔。
染了淡淡的酒味。
“别说不想,你明明也有感觉。”
姜晚身子已经软得不行,他最喜欢她这样,稍一逗弄,在怀里就软得跟水一样。
厉衍川嗓音低低的,“要化了似的。”
“不是……是酒精,是累了,不是被你弄的。”姜晚脸颊酡红,她没喝酒,是生生被他弄的。
“是吗?”男人执起她的手,嫩白温软的小手,每次抚摸他时,像湿润的温水一般,柔和舒缓。
厉衍川低头亲了亲她的掌心,在她耳边来回的摩挲。
他在勾引她。
“你最喜欢我亲你,比起那事,接吻让你感觉更好。每次你有些累身体反应不好的时候,多亲一亲这……还有这,就会湿透了。”
他点了点她的后颈和胸前。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姜晚的脸骤红,咬紧了唇,不回应他。
许久的僵持。
她恍惚想起来,厉衍川的吻,很少有这样的耐心。
他向来只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人,前戏和爱抚,他觉着那是有感情的小情侣才会做的事。
至于她,只要身体湿润,便足够。
“铃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一室靡靡。
姜晚睁开眸,瞥见了他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夏柔的电话。”
下一刻,身上的力度立时松开,厉衍川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马上接通。
他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晚趁机想走。
手腕却还被扣着,厉衍川稍一用力,便将人拉了回去,顺势按在了床上。
“怎么,以为被打断了,我就不会要你?”
许是因为提了夏柔,厉衍川来势更为凶猛,旗袍撩到腰上,结实的腰腹就这样压了下去。
姜晚脸骤红,“厉衍川,你这是婚内强暴。”
她急切的反对,漂亮的眼眸里,泪花在打转,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以前配合度那么高,现在这样……
厉衍川突然觉着没什么意思。
起了身。
窸窸窣窣一阵响,他翻出了联系方式,是一个邮箱。
厉衍川索性脱光了裤子,直接去往浴室。
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在响。
姜晚急不可耐地将邮箱存起来,将早早就编写好的那段话复制,发送过去。
做完这一切,厉衍川也已经洗了冷水澡出来。
连日里要而不得的欲望,让他浑身燥热难耐,如今看着姜晚衣衫不整坐在那,身体又有了些反应。
很烦了。
他点了一支烟,裸身坐在椅子上,
垂眸,看着姜晚发送了邮件,又惊又喜又有些庆幸的小表情。
他蓦地开口。
“回来当厉太太,条件随你提。”
姜晚收拾的动作一顿,却指了指桌上,“电话刚刚又响了一次……她可能有急事。”
换做以前,姜晚听了这话或许会很开心,毕竟,厉衍川的尊重,是她曾经最梦寐以求的事。
可现在,不了。
姜晚清醒地认知到,厉衍川需要一个能哄好奶奶,又能应付名媛贵妇圈的“厉太太”,却并不需要她。
“厉衍川,你要是担心,赶紧打回去问问。赶过去看望,也行。”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起伏,明明说习惯了的话,结果看厉衍川急忙拿起手机,心里还是有些涩意涌起。
世上哪个女人,做得到把丈夫推给小三的大度?
姜晚自认,她也不过是凡人。
“有时候,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厉衍川轻嗤了一声,却没有把电弧啊回拨过去,“夏柔无非是说心脏不舒服,要人陪着。可我也不是医生,去也没用。”
他心里是记挂夏柔的,厉衍川承认,曾经也想着娶她。
可如今,却也不至为了她和姜晚离婚。
至少姜晚今天的表现,他满意至极。
姜晚从他身边经过,厉衍川顺势扣住了她的手,黑眸深邃。
“她缺爱,要人陪。姜晚你呢,你要什么,想清楚了吗?”
姜晚手一僵,透过镜子,看见颈上明珠闪烁。
她却失了神。
爱了他那么多年,守了有性无爱的婚姻又三年,难道她就是想要这些浮华珠宝和厉太太名号?
厉衍川从来都清楚,她一直想要的,是比他给夏柔更多的爱。
独一无二的爱。
但那都是曾经。
姜晚低下头看着他,“别只问我,厉衍川,你想要什么?或者,你现在在想什么?”
想上她?还是在想夏柔?
厉衍川眉宇蹙拢细细思忖着,低眸摆弄着姜晚青葱细白的手。
那场意外里,有人守了他两天两夜,片刻不停帮他降温。
他记得那双手,有些粗糙,是多年练琴弄出来的茧子。
抬起头,黑眸深邃,笔直望着她,讥诮道。
“在想,我太太的脾气什么时候闹够了,能好好履行夫妻义务。”
姜晚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