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个村庄,接下来的那便是曾经的痛苦之路。
车队来到了一个分叉路口,前方车队引导顺理成章的朝着大路而去,但这一行为被断雪阻止了,最终车朝着小路而去。
路没变。
这条路杂草丛生,周围两旁的树木不怎么茂密,显得有些孤寂。
走了一会,断雪看向了路旁边的杂草丛...
当年就是这,就是这里。
重返故地,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心态不一样了。
这段苦痛的回忆影响了她十几年,但是现在,她挺过去了。
事实上,在离开那个奴隶贩子后,她遇到的人中大部分都是好人,十几年光阴加上这些人的帮助,最终她摆脱了这段经历。
这段往事再也影响不到她了,证据就是现在路过这条旧路的她已经释怀了。
“前面应该有条小溪,等会众人可以在那边饮水歇息。”
她这句话,车队众人起初不信,但很快,潺潺的水流让他们相信了这个事实。
“皇后娘娘,要不让车队走慢点,娘娘你好像对这很熟悉。”
香亭看过刚才那个村庄的闹剧,她猜想着,皇后小时候应该是在这长大的,所以她上前提出了这个提议。
“不用了,这里没什么值得我留念的,香亭,让车队加快速度,这里离吴城比较远,还不一定能赶到呢。”
车队行进速度快了,同样的,断雪的心也越来越激动,这是心头那抹期望爆发前的作用。
在断雪的设想中,自己这次终点是吴国都城,扬城,自己要去扬城寻找阳月。而吴城只是个中转站,是自己专门解决那个约定的地方,其实用不了多少时间...
车队进城了,不同于以往,在断雪的眼里,吴城变得有些陌生,熟悉的街道和茶楼没了,剩下的只是陌生的建筑。
“大伙都累了,香亭,这几天就让大伙在吴城休整几天,没几天就是七夕了,让大家在吴城过完七夕再走吧。”
“是,皇后娘娘。”
阳月的事不急,这才七月初四,离阳天的期限还有几个月,对于自己而言,此行最重要的事就是这吴城的事。
吴城的太守早就安排豪华的房子给这位远道而来的皇后起居。
作为断雪的皇后花了两天时间处理公事,在七月初六的这一天,断雪拿出两件衣服,说道:
“香亭,穿上这件衣服,我们一起去吴城逛一逛,来了这总待在这个房间里,要闷死了。”
断雪这个建议,对于侍女的香亭而言太过大胆。
“皇后娘娘,不行啊,出去的话,要带侍卫,我们这样化妆出去,万一遇到坏人,那就...”
“不用担心,吴国已经败了,吴城太守已经换成朝廷的人了,他早就颁布了朝廷的律令,外面的坏人是不敢明目张胆的。”
“不成,不成,万一娘娘有啥闪失,香亭我就是死了也不安宁。”
看到侍女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担惊受怕,断雪嘴角一翘,顿时有了主意。
“你不听我话是吧,那好,那香亭你就待在这,我自己一个人出去。”
听到这话,香亭都快哭了,她只能折中的接受第一个提议。
“自己还是和皇后娘娘一起出去吧,这样遇到坏人,自己还可以帮皇后挡灾。并且我也是吴城人,对这个地方比较熟悉。”
两人这就换上了普通的衣服,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太守住所。
街道上,
“香亭,你知道以前吴城最有名的是什么么?”
听到这个问题,香亭有些骄傲,因为这是自己最擅长的问题,自己是吴城人,从小到大在吴城待了十几年。
“知道,吴城最有名的是桂花糕和老十街的夜市。以前每到中秋,吴城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桂花的香气,那老十街的夜市,灯火通明,各种小玩意儿琳琅满目,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对于这个答案,断雪不置可否,没有肯定。
香亭知道,皇后的想法和自己的不一样,于是她问道:
“娘娘觉得吴城最有名的是什么呢?”
“妓院。”
“啊?”
这两个字,香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的出声发出质疑。
“娘娘你说的是妓妓妓妓妓...院?”
“是啊,吴城的花楼很有名,一晚上能赚到其他妓院的几倍。并且十几年前的花魁就出自花楼。”
“这...这,娘娘,这东西它不光彩啊!”
断雪并没有理会香亭的反对,她带头走在前面,绕过了围墙,靠近湖边,终于...
“娘娘你以前来过这?”
香亭小心翼翼的询问,香亭知道,由于那场案件,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都没什么人来了,普通人是根本找不到的,但是皇后她七绕八绕一下子就找到了,对路线如此熟悉,说不定...
“我在花楼待过,待过四五年。”
说者无心,但听者可就心脏骤停,香亭她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对此,她胆怯的试探道:
“娘娘,你肯定是说笑了吧,高贵的你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
“我真在这待过,并且待过几年,十年前的七夕,我才离开这个地方。”
得到了皇后的肯定,香亭看着皇后的脸,不知道皇后有什么想法。
‘皇后娘娘跟我说这件事,说出了她的秘密,接下来是不是要把我除掉?’
少女自顾自的杞人忧天,此时前面传来一句:‘回去吧。’
这句话打断了少女的妄想,两个人不说话的回去了。
下半夜,天色已经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了,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睡了,这时,只有那酒楼的后厨,在吴江边菜贩的摊位上买着东西,他们在准备着明天的食材。
而吴城的渡口偶尔有几艘小船,挑着灯火路过渡口,这是往来的商贩。
渡口的破屋还在,虽然破旧,但是如果下雨,它还是能为上岸的人提供庇护的。
此时的断雪就在这个破屋中,她不顾身份,偷偷的从住所中跑出,来到了这个地方。
“是这,是这里,当时就是这,当时,自己和断烟在这分别...”
外面的江水声犹如断雪此时的心境,她激动、期望、不安。
天渐渐明了,但是等待还在,断雪走出破屋站在门口,看着周围,看着渡口零星的往来的人...
这些人,就是没有她...
一个时辰过了...
两个时辰过了...
三个时辰过了...
中午了...
...
待在破屋中的断雪内心由期待转为焦急,同样的,她身后的吴城这时也开始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