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禾的心尖不受控地颤了颤,极力让自己维持医者该有的平静:
“所以司总找我来,是想彻底治疗好这种‘应激障碍’?”
司冕淡淡“嗯”了声,示意夜阑和对方沟通,算是间接认可了“妙手”的医术。
毕竟从前在全球看的各种名医神医,还从未有一人只是把了个脉,就能推断出他的大致情况。
看完了夜阑整理的关于司冕这三年的病情记录,苏卿禾狠狠闭上了眼。
再怎么尽力遏制,指尖都忍不住轻颤。
“神医?资料有什么不对吗?”
夜阑见苏卿禾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资料出了问题,有点担心:
“神医,这里只是司总的大致诊疗过程,如果还需要看详细的诊疗过程,我可以带你去医疗档案室。”
“暂时不用,这里的资料,已经足够我判断司总的病情了。”
苏卿禾用AI变声,才没有让他们听出异样。
她将资料合上:“请问可以让我将资料带回详细研究吗?”
夜阑看向司冕,见对方并不反对,才点头道:
“可以,但司总的病情比较棘手,希望神医能够尽快答复我们。”
苏卿禾应了声“好”,近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别墅。
确定人离开后,夜阑才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司总,‘妙手’的医术确实高超,但我们把你病情断崖式变严重的关键事件隐瞒,会不会影响她的判断和后续治疗啊?”
司冕短暂沉默了一阵才道:
“两年半前那次埋伏,虽然‘妙手’没现过身,但确实就是他们的人做的。如果把那件事也写上,依‘妙手’能把真实身份都隐藏这么好的机敏程度,她不会顺着时间线猜出我的另一层身份?”
“是属下疏忽了。”夜阑难得露出自责的神情,“既然她好不容易再次出现,要不要顺着把她的身份挖出来?
我们的人趁她刚刚进来给您诊疗,偷偷在她的车底装了定位监听器。”
“是吗?那你再看看那玩意儿的情况。”
司冕似笑非笑。
夜阑连忙打了个电话,挂断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被她发现处理掉了。”
司冕并没有太意外:“她狡猾得跟条泥鳅一样,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我们识破身份呢!”
……
苏卿禾很乱,疾驰出了城区,一路向南。
她自己都不知道开了多久,又未接了多少电话。
直到天色都暗了下来,她才在某处罕无人烟的坡顶停了下来。
缓缓摘掉的头盔和墨镜下,脸色苍白如纸,桃花般的眸子却通红。
脑子里却还在重复着,关于司冕的诊疗纪录:
……2021年3月31日,因新娘苏卿禾缺席现场的第三天,司总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不让任何人靠近。
2021年4月1日,司老太太命人破门而入,急救昏迷的司总苏醒,司总醒后依旧不与任何人交流,起居饮食形同机械。
2021年4月15日,司总被诊断为重度自闭,是对苏卿禾逃婚一事的逃避和自我封闭,选择从此与外界隔绝,司老太太请遍全球名医,让夜阑一同加入对司总的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