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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云越不疑有他,带着沈止罹往那边去,沈止罹看着脚下凌乱的山道,嘴角勾了勾。

结界在熊群的狂躁攻击下,已经濒临碎裂,山洞中的大师兄气血逆行,灵力紊乱得不像话,而山洞外,凶性毕露的熊群还在等着他自投罗网,可谓是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他看着手上的灵果,半晌后心一横,掌心贴在灵果上疯狂吸收灵气,周身气势逐渐凝实,掌中的灵力已经积蓄完毕。

吹过来的风中带着黑熊的腥臊,他双目腥红,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大步踏出山洞,掌心的灵力在天光落在身上的一瞬轰出去,将最近的黑熊轰飞出去。

黑熊一时不察,竟让他得了手,幸而它皮糙肉厚,大师兄全力凝结的一击,并没有让它受到多大的伤。

而黑熊吃了这个瘪,顿时怒气勃发,它翻身再次冲过来,更为用力地砸向结界,摇摇欲坠的结界光芒愈发黯淡,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传来。

大师兄疯狂吸收着掌中灵果的灵力,原先散发着莹莹光芒的灵果缓缓黯淡,已入绝境的大师兄不管不顾,掌心蕴起的灵力疯狂砸向攻击结界的黑熊。

黑熊被击飞又爬起,怒气在大师兄的攻击下暴涨,眼睛变得腥红,涎水滴落,毫不掩饰的杀意弥漫。

远远就听见黑熊狂躁的嚎叫声,滕云越脚步微钝,同山君一起将沈止罹护在身后,迟疑道:“前面有动静,我们还去么?”

沈止罹手搭在滕云越护在他身前的胳膊上,从他身后探出头,嘴角勾着微妙的笑意,声音清浅:“不若我们先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呢?”

滕云越闻言,并未起疑,又听见沈止罹道:“况且,你还在这儿不是吗?你会护着我的。”

滕云越一怔,心脏失序地跳动两下,抿唇严肃点头。

二人打定主意,向着声响处奔去。

灵光闪烁,二人绕过一株巨树,便看清了面前的一切。

滕云越蹙眉看着不远处混乱的景象,身后的沈止罹突然“咦”了一声,喃喃道:“这不是将熊群引向我的那人么?怎么会在此?”

滕云越眉心一跳,问道:“怎么回事?”

沈止罹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了,看着滕云越难掩担忧的神情,抿抿唇,如实说道:“方才我专心助山君破障,转头便看见那人将一物扔过来,没过多久熊群就追来了,我废了好大劲才摆脱。”

滕云越面色冷沉,目光落在在结界中不断积蓄灵力攻击的修士,在看到他翻飞的虎纹宗服时,低低道:“伏寅门…”

低沉的声音被隐在黑熊狂躁的动静中,沈止罹没有听清,歪头“嗯?”了一声。

滕云越摇摇头,指尖蕴起灵光,下一瞬,那人布下的结界干脆利落地碎裂,而他的下一步攻势还在酝酿。

骤然破碎的结界让熊群往前猛冲了一段,那人惊骇的目光落在距自己几步之遥的黑熊身上,惊骇之下,手中的灵果掉落在地,砸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下一瞬,被他遛了许久的熊群一拥而上,凄厉惨叫传来,滕云越适时抬手,遮住沈止罹看过去的目光。

那人此时还尚有余力,被利爪撕碎的碎布随风飘落,尖牙刺穿皮肉的声响和着惨叫,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爆开的灵光越来越弱,惨叫也渐渐虚弱下去,沈止罹听着耳边传来的声响,眨了眨眼,眼前一片模糊,滕云越带着薄茧的掌心将他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不让他去看这血腥的一幕。

纤长睫毛搔刮着掌心,滕云越目光冷沉地看着被黑熊围住的人,面上没有丝毫波动,还有闲心想着拿出什么宝贝助止罹破境。

微风拂过,穿林打叶声不绝于耳,送来渐弱的呻吟,最后归于死寂,修士充满灵气的血肉对于妖兽来说,是大补之物。

满腹怒气的熊群一拥而上,将死在它们利爪下的修士分食,滋补的血肉下肚,勉强浇灭被这个人类愚弄的怒火。

寂静林中,传来咀嚼骨肉的刺耳声响,令人牙酸,沈止罹颤抖一瞬,手摸索着搭上滕云越挡在他眼前的手。

“别看,”滕云越低声道,手压着沈止罹脸颊,将他的视野挡的严严实实,宽大的掌心将沈止罹脸颊挡了大半,细嫩的脸颊肉从手边溢出,滕云越声线平稳,带着诱哄的意味:“可准备好破境了?金丹境的雷劫声势不小,威力倒是不大,我不能给你挡,还需你以雷劫淬体,可准备好了?”

沈止罹被他的话勾去了心神,搭在他手背的手也忘了放下,声音里透着紧张与期待:“我心中有数,还劳你为我护法。”

滕云越唇角含笑,看着分食完后往这边走来的黑熊,降下威压,领头的黑熊眼中还残留着血气激发出的兽性,被滕云越外放的威压震得清醒过来,脚步停顿。

滕云越眼中含着警告,自知不敌的黑熊群渐渐后撤,隐入林中没了踪影。

挡在眼前的手放了下来,沈止罹微微眯眼,还不习惯骤然明亮的景象,山洞前已无熊群和人影,只有青翠草地上的一滩暗红血迹。

滕云越挥袖将那一滩血迹清理干净,转头温声道:“就在此处吧,我去布阵。”

沈止罹点点头,带着山君往山洞走去,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气和黑熊的腥臭,山君胡须颤动,并未放下警惕,几步跳到前面巡梭一圈。

滕云越布下的阵法比已经身死的大师兄牢固多了,沈止罹刚在山洞坐下,耳边传来嗡鸣声,往外看去,流转着点点光华的结界升起,将此处护得严严实实。

脚步声渐近,山洞口人影一闪,端坐着的沈止罹脸上现了笑意,从储物戒中取出莲子,莲子散发出的清香将还残留着的血气冲散,让人心旷神怡。

“不渡,这是我杀了一条黑环蛇得来的。”沈止罹脸上带着笑意,眼睛弯起,下颌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意。

滕云越嘴角泄了丝笑,很给面子地夸赞道:“止罹好厉害,我还什么都没寻到呢。”

沈止罹捻着莲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匆匆往山洞外走去。

滕云越不明所以,跟着他出了山洞。

山洞狭小,从藤蔓根部挖出来的巨石放不下,山洞外,还带着点点泥土的巨石轰然砸下,将地面都砸得颤动几下。

落后一步的滕云越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巨石怔愣一瞬,在感受到体内加快运转的灵力时,陡然抬眼,看向巨石:“娲灵石?”

沈止罹手放在巨石上,感受体内不停运转的灵力,转头疑道:“嗯?”

滕云越走上前,绕着巨石转了一圈,确定了心中猜想,才答道:“这石头传说是女娲娘娘补天时落下的碎石,有加快灵力运转,助人修行之效,世间流传不多,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

沈止罹一愣,收回搭在巨石上的手,拍去掌心泥土:“我不知,只是解决了藤蔓后,察觉了异常波动,才将它挖出来。”

滕云越站到沈止罹身侧,唇角含笑,看着眼前巨大的石头,温声道:“无事,也算是你的造化,有了此物,你的进益定会一日千里。”

听了滕云越的解释,沈止罹才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偶然得到的石头竟有如此大的来头,还珍贵无比。

沈止罹收敛心绪,转开目光,含笑道:“我欲破境,雷劫可否入得秘境?”

滕云越点点头:“秘境开启前那番风云变色的模样,破境雷劫应当是可以入秘境的。”

沈止罹松了口气,回到山洞坐下,看向守在他身旁的滕云越,深吸口气,吞下莲子,灵气在体内炸开,沈止罹沉心入定,专注引导灵气冲击金丹境。

金丹境是修炼中的第一道分水岭,它为往后的道打下基础,也冲破了凡人寿命不过百的天命,容颜永驻,寿数增长一倍,也代表了正式拉开与天争命的序幕。

奔腾的灵气在体内游走一圈,聚集在丹田处,缓缓形成一个淡绿色的小球,随着灵力越聚越多,原先还虚泛着的小球逐渐凝实,球心的颜色也越来越绿,越往外,小球的颜色也越淡。

沈止罹周身气势逐渐攀升,山洞之上的天穹,也渐渐阴云密布,有雷光在其中游走,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空气仿佛都凝滞,滕云越手握着本命剑,剑身上光华流转,准备着随时暴起,拦住威胁沈止罹生命的任何事物。

沈止罹额角渗出汗珠,习惯性地咬住下唇,将散落在周身的灵气收拢起来,再将其引导至丹田处,以力压之,使其凝实,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灵力凝实的缓慢,但并不是做的无用功,更何况这是沈止罹的第二次结丹,有了之前的经验,沈止罹凝实灵力也算得上驾轻就熟。

球心的深绿渐渐往外晕染,直到整个球都变为相同的深绿,能自行在丹田运转,就算是结丹成功。

第二次结丹,沈止罹并没有因此而轻慢对待,而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此次的结丹,不再像之前那般毫无目标,他身上压着言叔的死,族群的覆灭,自己的夺丹之恨,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条路,绝不可在此断绝。

沈止罹屏息凝神,丹田处的金丹圆润可爱,只余最外围的一圈浅绿,在娲灵石的辅助下,此次结丹顺利无比,沈止罹并没有因为这一时的顺利而迷了眼,反而更为警惕。

结丹作为修士和天道的第一次博弈,赢则实力大增长生不老,输则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古往今来,死在金丹雷劫下的修士不知凡几,到如今,越是顺利,沈止罹越是觉得来者不善。

天空之上的雷云还在凝聚,道道电光在其中闪烁,沈止罹收敛心神,抱元守一,丹田中缓缓成型的金丹越来越凝实,深绿渐渐布满整个金丹。

滕云越骤然睁开眼,手臂上的汗毛因为逐渐凝重的气氛而竖起,如此强烈的压迫感,不应是晋升金丹的修士所有的。

山洞之上,绵延数里的雷云还在酝酿着劈下的天雷,山洞之外,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他面色凝重,仰头看着天空上的雷云,握在手中的灵剑感受到了这股越来越沉重的压迫,整个剑身嗡鸣起来。

雷云在上空蠢蠢欲动,而山洞里的沈止罹气息逐渐圆融,灵力在体内运转凝实,珍珠那般大的新生金丹还很稚嫩。

它通体是属于木系的深绿,在丹田滴溜溜打转,不断有灵力随着打转的金丹游走,渐渐融入进去,珍珠那般大的金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涨大。

平静的林中骤然起了大风,参天的树冠在狂风下摇摆,细弱的枝桠被吹断,又被狂风高高卷起,重重落下。

风中带了不少落叶,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压迫感仿佛紧贴着皮肤,让人呼吸不畅,原本悠闲趴在娲灵石旁边的山君也警惕地站起,绕着山洞踱步,却苦于找不到目标,始终放不下警惕。

同山君一道守在山洞外的滕云越挥手将结界加固,犹嫌不够,还翻手取出诸多法宝,将山洞齐齐笼罩,护得密不透风。

他亦是渡过劫之人,劫云刚开始汇聚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绝对不是晋升金丹时的强度,原本做的准备对于头顶的劫云来说不堪一击,若是止罹直面此次劫云,绝对九死一生。

手下不断将一件件法宝布下,滕云越目光沉沉地看着近乎成了墨色的劫云,心头焦躁。

冥冥中传来一声清灵之声,仿佛从天际传来,沈止罹心头一跳,声音入耳,却分辨不出含义,还在他思索时,酝酿许久的雷劫翻滚着,劈下一道刺目的闪电,以不可阻挡之势,狠狠劈在散发着微光的结界上。

结界是滕云越布下的,对于这道天雷的威力他有最为清晰的认知,自以为可以挡住大半天雷的结界在这一道雷下,发出不堪其累的吱嘎声,灵光黯淡大半,雷光在黯淡的结界上跃动。

滕云越瞳孔骤缩,下一瞬,结界轰然破碎。

第一击便是如此,其后还有八道天雷,自己绝对不会尽数挡完,若是止罹不承受雷劫,结丹就算失败了,可是如此强度的天雷,止罹如何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