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确认冥池无碍,那主人就准备接受洗礼吧,切记,在冥池中不可调动阴气,否则引动了毒障,就算是大罗金仙降世也束手无策。”
鬼鸠十分凝重的对着关牧说道,关牧微微点了点头,正要步入冥池时,血将施施然的说道,“把外物留下,冥池之水可不管你是肉身还是法宝。”
关牧没有多说,将储物袋连同五方鬼帝玺和阴阳幡一同交给了林婉,随后偏过头看向血将,后者见状也不再言语,自顾自的找了一处干净地打坐起来。
关牧深深吸了一口气,顺着眼前的台阶缓缓步入了冥池当中,就在接触到冥池水的一刹那,关牧身上的衣物眨眼间便被池水溶解干净。
而关牧身上也猛然亮起黑色纹路,那层细密的鳞甲条件反射般的出现在关牧身上,冥池水扑在鳞甲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呲呲声,同时无数的白烟从冥池中翻腾而起。
千雪堂看着浸泡在冥池水中的关牧,不由的感到后背发凉,当即转过头和血将一同打坐起来,只有林婉抱着储物袋和两件法宝一件担忧的看着关牧。
随着关牧整个人没入冥池当中,那股白烟也逐渐消散开来,由于不能动用阴气的缘故,关牧身上的修罗鬼甲很快便被溶解干净,冰冷的冥池水毫无阻拦的拍打在关牧身上。
就如同一把把透骨的冰刀在关牧身上凌迟一般,那让人快要崩溃的寒冷不停地折磨着关牧的意志,冥池水中蕴含的剧毒,发了疯似得侵蚀关牧的肉身。
只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关牧身上就变得伤痕累累,而关牧却始终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痛苦与折磨是每个强者都要经历的,凑巧的是,关牧早已习惯了痛苦。
对于旁人来说难以忍受的洗礼,在关牧看来却算不了什么,哪怕是肉身被冥池水溶解,关牧的意志也绝不会溃散,在经历过了宗门覆灭,转修鬼道等等事情后,关牧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阳光活泼的少年修士。
在荒芜鬼域中,关牧失去的不仅仅是那五种情感,一并失去的还有那可笑的善良与怜悯,冥池水翻腾不止,却再难对关牧的心境造成困扰。
随着时间流逝,冥池水渐渐地融入关牧的体内,脆弱的经脉在冥池水的侵蚀下,很快蜷缩起来,哪怕是被身体的剧痛折磨的满头冷汗,但关牧依旧保持着冷静。
丹田内的阴气如同死水一般平静,任由冥池水摧残着关牧的肉身,看着暴露在冥池水中血淋淋的关牧,林婉感觉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再任由冥池水侵蚀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关牧就会被融成一摊血水,可偏偏血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丝毫不关心浸泡在冥池中的关牧。
就在这时,林婉猛的发现,那冥池的四周,有着些许乌灰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法器攻击留下的,林婉何等的聪明,美眸流转间便想明白了缘由。
“血将前辈,小女子斗胆,敢问关牧并不是第一个来接受冥池洗礼的转世之人吧?”
听到林婉的声音,血将微微睁开了眼睛,心里有些惊讶这女修的洞察力,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异样,十分平静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算起来,应该是第四个了。”
林婉闻言俏脸上怒气一闪而过,既然将魂传承还在,那也就意味着之前的转世之人并没有撑过冥池洗礼,也就是说,关牧有很大几率也无法撑过去。
而这一切很难让人不怀疑是血将设下的圈套,毕竟作为将魂遗留下来的残魂,怎么说都应该希望转世之人能够顺利得到传承,继承将魂的遗志。
可偏偏血将的所作所为,是在灭杀将魂的转世,不过林婉心思玲珑,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心中的怀疑,而是莞尔一笑的问道。
“那血将前辈看关牧有没有可能撑过冥池洗礼呢?”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千雪堂都察觉出的异样,偏过头看向血将,狐媚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明其意的精光,与此同时,林婉怀中的五方鬼帝玺灰光一闪。
鬼鸠和伊儿同时出现在几人面前,伊儿倒还好,挽着林婉一脸寒霜的看着血将,鬼鸠是丝毫不给血将留情面,一出来就破口大骂道。
“你这该死的家伙,莫不是想拿我主人的精血元魂来滋养你自身,你若真敢这么做,就算是拼着本体不要,我也一定会灭杀了你!”
且不说鬼鸠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单单是态度便说明了关牧对其的重要性,毕竟能够修复五方鬼帝玺的就只有关牧一个,若是平白的折在这里,再想找到关牧这般的鬼修可并不容易。
眼看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血将不慌不忙的瞥了众人一眼,老神在在的说道,“能否撑得过冥池洗礼,还要看他自身,如果连这点考验都承受不住,那也不必谈什么继承主魂的传承了。”
听到血将的话,鬼鸠几乎都要气晕过去,虽说冥池的毒性已然大不如从前,以关牧的肉身硬扛下去也算正常,但谁也不敢保证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偏偏最要命的就在于冥池针对的是肉身而非修为,再加上冥池水侵蚀万物的特性,若是关牧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能够帮得上忙的。
就在这时,冥池中猛然腾起一条水蛇,似乎是被关牧的态度激怒了一般,张开大口便朝着关牧狠狠咬去,众人急忙转头看去,只见那水蛇眨眼间便将关牧淹没。
冥池中只留下一团团逐渐消散的血水,而关牧的身影却依然不见,伊儿焦急的想要跳进冥池寻找关牧,好在被林婉拦了下来,连修行了修罗身秘术的关牧都承受不住冥池水的侵蚀,更何况是伊儿呢。
好在没过多久,一双血淋淋的拳头探出了冥池,随后关牧的身影重新浮现在冥池上,然而硬接了冥池水蛇一击,关牧身上的血肉已然模糊一片,甚至还能看到白骨隐隐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