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现在的张兰不似以前,身上的气势还是有些的,注意到她的脸色,张可立刻漏出了一种为你好你还不领情的表情,嘴硬道:“富贵了发达了,就看不起我们了?我就不相信,刘家能一直忍受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
终究还是忌惮着,张可后面的声音越发小了。
“刘家忍不忍得住,管你屁事,需要你多嘴嘛。”和宋念待一起久了,张兰说话也变得直接了起来。
可这却让张可接受不了了。
自从生了儿子,张可就成了张家的大功臣,再加上她本上又是个使眼色的人,基本就没被人怼过。
“娘,你看看小妹说的是什么话,我明明是在为她着想。”
“本来都没有孩子,还那么小肚鸡肠,管三管四,若是真的惹恼了弟妹,那可怎么办啊。”张可拉长语调冲着张母说道。
张父和张财很明显是赞同张可话的。
张母也不例外,她和稀泥,然后将张兰拉到了一边,坐在旁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大嫂说话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你听听就好,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容易,心里苦,可刘风是男子,有那么有本事,怎么可能管得住他。”
有些吃软不吃硬的张兰看到张母的神色,突然有些动容。
“你呀,以前也不见得你的脾气那么大,怎么越来越刁蛮小气了呢。”说这话的张母还伸手摸了摸张兰的脸颊。
粗糙的掌心让张兰既熟悉又陌生,委屈道:“娘。”
母女俩聊了会儿天,原本来时宋念对于自己父母的不满也少了很多,他们毕竟还是心疼自己的。
可惜这种感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张母的话给打破了。
她想要张兰给刘风纳妾,纳妾的对象是张可的娘家妹妹。
此话一出,张兰整个身子都僵硬在了那里,缓缓的从张母的怀里坐直了身子,脸色也沉了下去:“娘,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是我娘,居然想要我给刘风纳妾,纳的对象还是我大嫂的妹妹。”
“谁说的,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我大嫂的想法?”
“不管是谁的想法,也都是为了你好。”张母还想拉张兰的手,却被她给躲了过去。
“距离你上次小产过了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怀上,怕不是身子……”多少还有些顾虑张兰的感受,张母并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直白:“若是让外面的其他女人先有了刘风的孩子,你的处境肯定很难,还不如弄个自家人,生个孩子,养在自己的身边,和你自己生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我见过满娘,长的白白嫩嫩、屁股还大,一看就好生养,漂亮又听话,很”
实在是听不下去的张兰直接站了起来:“娘,我真的很好奇,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生的,怎么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了。”张母有些不高兴。
“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上次我和刘风吵架,我回来,你给我赶出去;我小产,你就只会教训过,可有关心过我半分!”
“我怎么就没有关心你了,我是当娘的,我能不关心你,你说这话当真是没良心啊。”张母捂着胸口,像是被张兰给气到了,露出一副愤慨又伤心的模样,像是张兰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见到自己母亲如此,张兰有些心软。
而察觉到这边的张母却开始变本加厉:“满娘她是你大嫂的妹妹,就算以后真得刘风的宠爱,也不会绕过你去……”
“娘,我婆婆和刘风说了,除非二十五岁无后,三十岁无子,不然不会纳妾。”
“男人这么说都是假的,有谁能做得到,至于你婆婆那是原先没眼界,若是她知道你无法生育,怎么可能还会如此,到时候”
话还没有说完,张兰便打断了她:“娘,我没有不能生育。”
“你没有,那为什么肚子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半点动静,我是你亲娘,你还瞒着我作甚,我又不是你婆婆。”
这些话似乎很亲近,却让张兰心里冷了下来,谁是对她真的好,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我的肚子之所以没有动静,那是因为我婆婆觉得我刚小产,立刻怀孕对身体不好,特意找宋大夫给我和刘风调制了药。”
“怎么可能,你婆婆肯定是有其他的心思,她怎么可能还给”
“娘,你当真是关心我,而不是关心刘家能给你带来的利益吗?”再次打算张母话的张兰问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张家。
气的张母张父他们直骂张兰是个不孝女。
因为张家的事情,弄的张兰情绪很是低落,也懒得再弯子,便等到刘风回家,直接询问起了他。
被问到的刘风有些心虚的恼怒。
如此的反应恰好证实了张兰的话,她不禁悲从心来,坐在那里,无声的落起了泪。
毕竟是夫妻,刘风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见到张兰的模样,他又心疼了起来:“小兰,你别哭了,我与那些人都是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而已,并非真心,你是我的妻,我喜欢的只有你。”
“相公,你答应过娘与我,不纳妾的……”张兰扑到刘风的怀里哭了起来。
“不纳,不纳,我肯定不会纳的。”刘风连忙安慰,话也是脱口而出,没有半点的犹豫,只是能否做到和到底有几分真心就无法判断了。
但张兰至少现在是相信的。
得知刘风和张兰暂时和好,宋念并没有多说什么。
“夫人,这是漾儿给灵娘的信和小包裹。”出门回来的成鹤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立春,上次被绑获救以后,刘灵就和成漾通过书信往来了起来,并且成为了好友,时不时的就会写信,互送些小东西。
两个孩子也都乐得如此:“立春你把东西拿过去给灵娘。”
“是夫人。”
等到立春离开以后,成鹤犹豫了片刻,又掏出了一支绿色的镯子,递到了宋念的面前,装作无意似的开了口:“在路上铺子刚好遇到了一个卖镯子的,见到成色不错,想着你刚好没有镯子,便买了下来。”
房间里面除了宋念成鹤,就只有立夏惊蛰他们几个,全部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