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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望了他一眼,笑道:“郑大人好有空闲,大理寺不忙了吗?”

郑九哈哈笑,“刘大人,这案子我只旁听,不做评价。”

可是谁会真的以为他只是旁听呢?

凤轻轻甚至明显感觉他们相互之间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刘大人刚张嘴,郑九又说话了,“凤六小姐是犯人吗?为什么连个座位都没有?”

“这,”刘大人想了想,凤轻轻还真的不是犯人,至少此刻不算。

“来人,给凤六小姐搬把椅子。”

凤轻轻坐下,眼圈就是一红,“大人,我一个小女子,没了娘,爹也不管,第一次面对这种状况,可不可以提个小小要求?”

刘大人:“呃……”

郑九:“六小姐请说。”

凤轻轻道:“能不能请刘夫人来陪着我,我害怕。”

几位大人都同情的看着她,说的也是,一个小姑娘,面对刑部官员问话,可不要害怕吗?

弄不好传出去,还损了闺誉。

刘大人:“那……”

郑九:“应该的,去请刘夫人。”

刘大人十分无语,要不郑大人你来问话吧?

刘夫人来后就坐在了凤轻轻旁边,她好像很喜欢凤轻轻,眉间带着笑,一看就是真诚的人。

刘大人这才问道:“六小姐,田举人指控你的话,你可认?”

凤轻轻不解,“他指控我什么了?”

田怀玉挣扎道:“我就是因为见了你……”

“荒谬,你只见过我吗?”

凤轻轻质问道:“是谁让你去的侯府?目的是什么?跟谁吃的饭?与谁坐一起?你这小人好不可恶,胡乱攀咬人,坏人名誉,真真畜牲不如。”

郑九道:“对呀!田怀玉,你交代清楚,六小姐问你的问题,你需一一做答。”

田怀玉忽然支支吾吾,语无伦次起来,“我……她……侯爷……”

凤轻轻用帕子擦擦眼角,委屈地道:“刘大人,刘夫人,我是个没娘的……”

刘大人心里吐槽,“又来了又来了。”

只听凤轻轻接着说,“我是做不得半点主的。长辈让我见谁,我就得见谁,不然就是忤逆。刘夫人,我虽没娘教导,也知道礼仪廉耻的……”

春草就大哭了起来:“小姐……”

刘夫人果然真是个心软的,将刘大人一瞪,“别吓唬小姑娘,这是个可怜孩子。”

刘大人特委屈,他有吗?

刘夫人安慰凤轻轻,“你好好说,我看哪个敢欺负你。”

凤轻轻道了谢,竖了眉毛问田怀玉,“你发个毒誓回答各位大人,我可有对你做什么?”

“我……”

“我与你说了几句话,是不是当着长辈的面?只问了你家乡何处,兄弟几人,吃饱没有,是不是?”

“我……”

凤轻轻问完,转向几位大人,“大人,小女子被长辈逼着相看,心里牢记礼仪,除此更没有多言。这田举人攀咬我的话,实在匪夷所思。望大人们好好审一审,不要叫这种畜生不如的斯文败类蒙混过关。”

田怀玉对她的诘问一个字也辩驳不了,可他就是有这个感觉,是因为她,自己才胡言乱语的。

郑九斥道:“田怀玉,难道凤六小姐指使你,让你在人前承认杀人罪吗!你可真是可笑。”

田怀玉心里嗵得一跳,“不,大人,我没有杀人。不,不,我不是夺诗稿杀人,是他先想杀我的。”

郑九冷笑,“你这么说,还是咬死了诗是你自己作的!那么好,本官给你捋一捋。你曾作过一篇写景诗,庐山瀑布,敢问这庐山在何处?田举人你长于乡野,又是哪年哪月去游了整个大越都没记载的庐山?”

“还有,有一首诗里提到了秦时明月汉时关,敢问这秦汉是什么时期?本官翻遍史书没有只言片语,你是从哪部典籍里查到的?”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田怀玉冷汗涔涔,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郑九目光更冷,“各位大人可看明白了,这位所谓的大才子,每首诗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见都不是他作的。陛下最厌恶弄虚作假之辈,不上上刑具,怕是不肯招供呢!”

刘大人觉得很有道理,“来人,押回大牢。”

“大人,冤枉,我冤枉……”

田怀玉发疯的喊叫声久久不息,吓得凤轻轻往刘夫人怀里钻,“夫人,我怕。”

刘夫人拍着她安慰,“别怕,老身送你回侯府。”

提到侯府,刘夫人就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秘闻,都不是假的。

这六小姐在侯府真是不好过。

刘夫人送她回去,刚到侯府门口,就又出事了,只见侯夫人领着一众丫鬟婆子等着,见了面不由分说,先把凤轻轻主仆给绑了。

凤轻轻一边挣扎,一边高呼救命。

刘夫人厉声道:“侯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当着老身的面,竟是一点颜面都不给吗?”

侯夫人冷笑,“刘夫人,这是我侯府的家事。怪只怪六丫头她命太硬,克得侯府鸡犬不宁,老夫人自与她亲近,身体一日比一日差,今日都晕厥了。我儿一向好好的,也被她克得一场暴病,考场都进不去。今天若不好好处理这事,我靖安侯府日后没个好了。”

刘夫人气得不轻,这命格一说,见仁见智,固然有生下来不好的,但像侯府这样,什么坏事都往人家命格上套的,也大有人在。

就没听过自己中毒不能考试,怨堂妹克他的。

“侯夫人你这么说可是要拿出证据来!就是官府也没有拿命格说事,要判人有罪的例子。”

侯夫人冷笑,“这是我侯府家事,别说刘夫人,就是刘大人也管不着。不,官府管不着,就连陛下,他也不会管。”

凤轻轻心里就是一沉,侯夫人这是有多大底气,敢说陛下都不管。

还是靖安侯得了什么宫里指示,没有了顾忌,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了?

她猜对了。

靖安侯进宫禀报田举人,程举人发生的事,南帝眼看着这两个种子选手废了,砸了一个茶杯。

做为帝王,轻易不喜怒行于色,他这已经是不理智的行为,可见怒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