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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连晓打完电话的一小时内,

祝秋瑾也通过网络上的各种信息,把这三天内发生的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

都不用点进具体内容,光看热搜词条,就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复赛杀人案受害者父亲发声】

【许白 背景】

【宁海中学起诉许白与赛事官方】

【内幕消息!医院无法检测到某杀人犯的异能】

【有哪些异能会杀人】

这回,再看到连晓挂断电话,祝秋瑾已经完全失去了讨论的心情。

她愁眉苦脸地叹了声气,惆怅道:

“怪不得你这么憔悴。”

消息远比她灵通的连晓,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些情报,不然黑眼圈怎么会这么严重?

连晓抿了抿干燥的唇。

她也是才拿到光脑,重新与外界取得联系。

通过这一个小时的连续通话,连晓从各种渠道获取了不少内幕消息,对目前的局势有了大致的了解。

关于孔榕的死因,宇宙军的调查人员其实已经得出了明确的结论。

毕竟在他被杀死前,所有的直播摄像头都全方位、无死角地对准了他,完整记录了事发时的所有细节。

重现当时的场景,还原真相,并不困难。

他死于自己带入的违禁品。

一切与许白无关。

这是调查人员给出的结果。

照理说,既然真相大白,许白就应该被立即无罪释放。

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又怎会轻易放过?

一直以来,出身平民,不隶属于任何权势集团的许白,都是各大势力的眼中钉。

尤其是,如今,在复赛上,

许白突破6级后,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天赋和潜力。

他们绝不会允许,一个不属于他们阵营的人,成为星际第一天才。

车窗外,光流车道上的景色飞速掠过。

连晓摘了墨镜,双手用力揉搓脸颊。

试图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些,摆脱窒息的无力感。

但越是揉搓,却只觉得心中越发的绝望和无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要陷害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们要面对的,是笼罩着整个帝国千年之久,根深蒂固,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

……

光滑的墙壁泛着冷硬的光泽,找不到任何一丝棱角。

这是一个极其狭小的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封闭的囚笼。

少年紧了紧身上的围巾,蜷缩在狭窄的单人床上,盯着空无一物的墙壁,眼神涣散。

这里是宇宙军检察部门专属的看守所,专门关押那些等待审判的嫌疑人。

所有罪犯都被完全隔离开来。

一日三餐、基本的生活用品都由静默无声的传送带输送。

许白就这样,在如此安静到窒息的氛围里,待了三天。

期间,没有任何人来看望过她,也没有人向她解释发生了什么。

作为整个事件的当事人,她对案件的了解程度,甚至还不如那些只能通过网络新闻了解信息的大众。

许白轻轻叹了口气,身体向下滑了滑,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薄薄的被褥中。

然后合上双眼,继续酝酿睡意。

这三天来,她一直靠历史长河打发时间。

从花木兰传来的喜讯,历史长河内各种灾害的减缓,

许白大致能猜出,自己在外界是有多声名大噪了。

连带着社交账号上常常提起的‘历史长河’、‘和珅’、‘妲己’,都被许多人拿出来反复研究解读。

蜷缩在床上的少年翻了个身,精神却清醒地吓人,怎么也睡不着。

许白苦恼地将头发揉得杂乱,低头开始回忆心爱的小猫咪的长相。

虽说队里有只小狗咪,但许白最爱的不是新新,而是自幼养在家中的许小黑。

她爸妈在取名字方面实在没有什么天赋。

家里养了一个小孩,一只小猫,刚好出生时一白一黑,就取了这名字。

许小黑的寿命并不长,在许白小学毕业的时候,便离开了人间。

许白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那时哭得有多么狼狈。

在那之后,她就没怎么哭过了。

现实对她来说太冰冷了。

许白将身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眼神也变得迷离,仿佛要陷入沉睡。

倏忽,一道机械音从房顶响起:

“编号1975,有人探视。”

这是许白的编号。

还没定罪,就失去了名字,只剩犯人的编号。

这种不留情面的待遇,说实话,让许白心慌得厉害。

她到现在都无法确定,孔榕是不是死在自己手里。

如果真是时光倒流带来的副作用,她算过失杀人吗?

机械狱警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从门口出现,将许白带到了一个隔着厚厚玻璃窗的房间。

房间里的布置同样简单而冰冷,只有一张金属椅子和桌子。

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许白低垂眼眸,喉咙因为紧张而上下滑动。

“咔哒。”

大门传来响动。

许白抬眸去看。

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进来了。

出乎意料,来人并不是负责调查案件的军官……

许白仔细地打量着,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她。

妇人面容枯槁,眼眶深陷,布满了淡淡的青影。

眼角的细纹虽然并不明显,但紧致的肌肉清晰地昭示着她绝对没有到衰老的年纪。

然而,她那一头布满银丝、几乎看不到一丝黑发的外表,却让人难以准确判断真实年龄。

许白怔怔望着她,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一夜丧子,中年白尽黑发。”

如她所料,来者正是孔榕的母亲。

没有想象中的咆哮和哭喊,

孔榕的母亲在机械地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后,

便一直用一种冰冷、麻木,以及深不见底的绝望眼神,死死地刺着许白。

从每一根发丝、到每一寸肌肤,

孔榕母亲都用那冰冷的、仿佛要将人冻结的眼神,仔细地审视过去,

仿佛要将这个杀害自己亲生骨肉的仇人,死死地烙印在脑海里,永世不忘。

许白僵硬地坐在那里,任由冰冷的目光在身上逡巡,

直到漫长的五分钟后,

探视时间结束,妇人离开了探监室。

“嗬…嗬…”

许白再也支撑不住,大喘着伏到桌面上,心中那股负罪感再也压制不住。

这股洪流冲出心脏,将它挤压得生疼;冲进胸腔,令她几乎窒息;冲进大脑,让她头疼欲裂。

少女趴在桌上,无助地想:

她真的杀人了。

……

“孔女士,请往这边走。”

从探监室走出的头发花白妇人,神情恍惚,失了魂魄一般。

她顺着西装革履的助理指引,拖着疲惫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

这辆车的外观装饰极其低调,没有任何张扬的设计。

唯有车头那低调而又极具辨识度的标志,无声彰显不凡的身份。

孔榕母亲神情木然地坐进了车后排。

车厢内部宽敞而舒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车内早已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在后排。

见车门打开,她立刻朝着孔榕的母亲投去一个关切的目光。

看到这位身份尊贵的妇人,如此纡尊降贵,孔榕的母亲眼角不禁再次泛起晶莹的泪光。

她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朝着这位向她伸出援手的女士低声哽咽道:

“高校长,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啊……”

若不是贵人相助,她哪能见到被军方保护得这么严密的凶手。

高校长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微笑,和声回答:

“不必这么客气,孔夫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刚见过杀害亲生儿子的仇人,孔榕母亲心绪波动,难以平静,不时抬手擦拭眼角泪花。

高校长体贴地递上帕子,视线却望向了更远处。

这座位于星空深处的看守所,如今正囚困着她的心腹大患。

再过十天,她面都不用出,就能将许白送上绝路了。

真好呀。

她想着,又低声假情假意地安慰着身边的工具人。

没有对方在舆论上施压,许白怎会这么快成为人人喊打的狠毒杀人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