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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份地图,徐逸飞终于明白颜常清为何能把时机恰的那么准。

他一定是将这些通道的循环点记了下来,然后选了最有可能狙击对方的路线来实行这次计划。

而且这个房间还有一个显示器,正在实况记录迷宫的景象,他可以根据现场情形来进行一个完善。

徐逸飞不由心生感叹,严成名输给对方真的不冤。

颜常清不仅诱导了严成名的想法,就连时间与地点也掌握的恰到好处。

手段如此稳当,又如此老练。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绝杀,这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对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逸飞不禁问道。

不知不觉之中,他竟也对颜常清产生了依赖心理,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完全比不过对方,听从对方的话或许便是最好的选择。

颜常清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便直接说道:

“我先前也与你说过,我与贺思雨有联系,是秦石生真正的眼中钉,而他现在以为你才是。”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希望你继续扮演这样一个角色。”

“等到恰当的时机我会来处理这些事。”

他将目前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徐逸飞。

徐逸飞略微沉默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心里也知道颜常清的计划最为靠谱,只不过自己承担的风险有些大。

不过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本就是拼着破釜沉舟之心进来这个梦剧。

“当然,或许计划赶不上变化,到时临时更改也说不定,你也不要再执着于计划本身。”

颜常清摸了摸下巴:

“我总有种预感,明天可能会发生重大的转机,也许会改变方针也说不定。”

“这次在第四层获得的情报比我预想的要多,如果明天也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都不用坚持到第四天。”

徐逸飞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对方:

“你这是从那些信息里推导出来的?”

“算是吧。”颜常清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更多的是一种直觉。”

“不提这个,我们现在先把第四层的迷宫解决掉,要不然晚上我们回不了牢房,也只是一死。”

徐逸飞一愣,这才想起还有每天晚上需要回到牢房一条。

“可是,要怎么才能解决这个迷宫?”

是了,如果说这个迷宫的生路是这个地方,可他们却没有像昨天一样,获得类似于【甘霖】一样的护身效果。

且不说他们出去会不会被送终者追杀,即便是想要离开这个迷宫也似乎无法做到。

徐逸飞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图,确实没有发现有通往迷宫之外的道路。

“别着急,差不多也该来了。”

徐逸飞不明所以:

“什么要来了?”

“之前让你按响【时钟树】可不是单单为了对付严成名,那里有一张纸条,记载了时钟树的作用。”

颜常清解释道:

“当时钟树响起时,不仅会产生巨大的音波。而且钟鸣声会让罪人们反省自身罪过,同时也是为了召唤他们的聚集。”

“这个时候时钟树的附近,应该有不少黑囚服过来了。”

徐逸飞闻言一愣,急忙朝上方显示器看去,等待一会,当切换到时钟树那个场景时,果然看到有不少黑囚服来到了现场。

时钟树下,送终者看着他们的到来,脸上却露出孩童般天真快乐的笑容,他蹦蹦跳跳来到黑囚服们的面前。

这些黑囚服面色肃穆,不发一言,竟是排队等着送终者来将他们化为时间的余烬。

这副场景其实十分诡异,在两人眼中,就是一个小男孩将一个个成年人杀死的场景,而这些成年人不但没有一个人抵抗,反而心甘情愿上前赴死。

“等等,那是什么——”

徐逸飞有些吃惊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竟然看到送终者不断的流下黑色的眼泪,在之前送终者追杀他们的时候他从未有过这种表现。

不仅如此,他依旧露出开心的笑容,黑色的眼泪水却形成了两道小溪一般,沿着下巴不断滴落,他恍若未觉。

每当有黑囚服在他手下化为余烬,他落下的泪水便越多。

颜常清也早注意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若有所思。

明明是一件恐怖的事,但此刻在两人眼里,却有一股莫名的哀伤感。

他们说不清道不明是怎么回事,仿佛情绪也受到了某种影响。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两人神色瞬间警觉了起来,说来也怪,秦石生、柳一山还有卓俊贵这三人至今都没有进入迷宫。

这也是颜常清快速制定计划除去严成名的原因,一旦秦石生进来,使用了蝙蝠的加护,那么行动就可能会暴露。

不过这三人这么久都未进入迷宫确实有些可疑,也许是遭遇了其他事情?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既然他们三人都不在迷宫内,又会是谁来到了生路?

很快,一个人影从通道里走了出来,那竟是祁京辉。

不仅是徐逸飞,就连颜常清也有些吃惊,没想到在所有黑囚服都往时钟树聚集的时候,黑囚服的首领却会单独来到了迷宫的中心。

在看到两个体验者的时候,祁京辉没有半点惊讶,看起来本身就是冲着两人来的。

他的表情依旧冷漠,声音颇有几分质问的感觉:

“时钟树响了,为何不去聚集?”

徐逸飞有些口干舌燥起来,这老头该不会是直接抓他们来的吧?

若真是这样,失去加护的他们现在便是待宰的牲畜。

“我们与你们不一样。”颜常清忽然说道:“我们不是真正的罪人,没有必要真正的赎罪。”

祁京辉闻言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似是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竟是转身就要离开。

“别急,我还没说完。”

颜常清叫住了对方:

“我们之间的身份虽然不一样,但是【立场】的相同的,至少我们两个都愿站在你们这一边。”

祁京辉脸色不变,看向颜常清的眼里多出了几分古怪:

“可你连【赎罪】都不敢,谈何立场一样?”

“还是那句话,需要【赎罪】的并不是我们,相反我们能帮你们【赎罪】。”

“不知道这是否能代表我们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