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前街道上突然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枪声。将夫妻俩从睡梦中惊醒。
冯雨莹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去将睡在婴儿床上的儿子抱进自己怀里,李小心则让她跟儿子继续睡觉,他站到窗前去,拉开窗帘,从窗户里望向外面街道。昏黄的路灯下,只见几个人影边开枪边飞跑过去。
突然“嘭”的一声,一个物体从围墙头滚落进李小心家的院子里来。
李小心心里一惊。嘱咐妻子待在屋子里别动,他去看看。
李小心小心翼翼地来到物体滚落处,就看到一个人蜷缩在围墙脚,一动不动。李小心轻喝一声:“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也不回答。身下迅速漫延开一摊鲜血来。
李小心环顾一眼周围,看到他身后正好挨着一把铲子,就拿起那把铲子,警惕地走近那个人,拿铲子去将他的头抬起来。
这一看,李小心不禁吓了一跳:这是个陌生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身着和服,唇上还有一撮小胡子,带着一股倭寇特有的气质。必是倭寇无疑。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的胸口处有一个血洞,鲜血不断从里面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和地面。李小心心中暗叫不好,心想这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才会倒在这里。刚才跑过去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呢?这个倭寇是被那些人所伤吗?
李小心想起龙明启那次被倭寇所擒,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他知道,倭寇是一群残忍无情的家伙,他们不仅伤害了自己的朋友,还给无数无辜百姓带来了痛苦和灾难。对于这些倭寇,李小心内心充满了愤恨和厌恶。
其实,大家也都清楚地看到了倭寇的野心勃勃——他们企图侵吞整个华夏大地!这让人们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然而,更让人痛心的是,政府竟然没有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来抵抗倭寇的侵略,反而陷入内部斗争之中,无法团结一致对外。这样的局面令人深感无奈和失望。
这时,那个倭寇似乎蠕动了一下,颤微微地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来,像是在求救。
在李小心看来,华夏大地上的倭寇,当然是少一个好一个的。所以今天这个倭寇这样送上门来,那就是来送死的。李小心冷静地掏出手枪,抵到那个倭寇胸前,又给他补了一枪。倭寇仆然倒地,再也不动了。
李小心迅速去到车库去找来一只麻袋,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脉搏,发现已经没有了跳动。并且尸体的温度正在渐渐变冷。
李小心异常冷静地将那具尸体装进麻袋里,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他将麻袋的口扎紧,确保不会有任何东西漏出来。然后,他在花圃里的水龙头下仔细地洗干净了手脚,水在他的手上流淌,带走了所有的血迹和痕迹。
他回到家里,平静地告诉妻子:“我出去一趟,你在家警惕些。”冯雨莹只是点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丈夫的信任和支持。她刚才在窗口已经看到了丈夫所做的事情,她相信丈夫的判断,相信他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她只是嘱咐他:“你也要小心些。”李小心点点头,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惧。
李小心迅速去到院子里,将那具尸体拖进车后厢里,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他又拿上那把铲子,将车开到了郊外一个小树林里。这里环境清幽,树木茂密,是一个很好的藏匿地点。
他仔细地将地面那层草皮铲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开始挖坑。他的动作很熟练,仿佛他已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他挖的坑很深,确保尸体能够完全被掩埋。他将那具尸体埋了进去,又将那层草皮覆盖在上面,让人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这里曾被挖过。最后,他用铲子将周围的泥土平整好,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李小心将车开到一条小河边里去,将车子里外及他的鞋子、铲子都清洗干净,这才回家。还在路上,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来。李小心暗自高兴,这倒省去了他去清洗围墙上及地面上那些血污的时间。
次日,上海就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昨日莫家当家人莫靳新和井野会长同时失踪!
民众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大家都知道井野是莫珍妮的义父,跟莫家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都猜测井野是跟莫靳新一起外出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去了。
看到这则消息,看到报纸上井野的照片,李小心开心得直想跳起来。李小心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冯雨莹,两人都非常兴奋。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上海的局势变得越来越紧张。莫靳新和井野的失踪引起了各方势力的关注,一时间,上海滩风起云涌。
与此同时,莫珍妮也在四处寻找义父和大哥的下落。她心急如焚,脚步匆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天快黑了才回到家中来。
冯兴学看到疲惫归来的妻子,心疼地亲自给她递上一杯热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意,仿佛能透过杯子传递给她温暖。然后,冯兴学站到她身后去,轻轻给她按揉双肩。他的双手温柔而有力,仿佛在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井野会长和大哥应该没事的,你不要去找他们了。”冯兴学的声音充满了安慰,他试图让妻子安心。
“你也知道,他们的身份特殊,或许真的像大家猜测的那样,他们是联手做什么秘密生意去了。”冯兴学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希望能够减轻妻子的担忧。
“这不才一天不见吗?一天不见算不上是失踪吧?”冯兴学轻轻地问,他的手在妻子的肩膀上轻轻抚摸,仿佛在安抚她的情绪。
莫珍妮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焦虑和不安。要知道,这两个人可是她很重要的亲人,如果他们俩有事,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那种打击。她心里明白,义父和大哥的身份特殊,他们的行动可能涉及到一些机密的事情。但是,她的内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她担心他们的安全。
冯兴学继续安慰道:“别太担心了,也许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妻子的关怀和爱护,希望能够让她安心。实际上他巴不得这两个人真的消失了。可是他知道,莫靳新没有失踪,此刻正躺在他的秘密住所里养伤。至于井野嘛,也有可能是莫靳新查出了昨天是井野那些人为了追查“白鸽”,查到了他头上,才让他受此一劫。对于莫靳新这个人来说,从来都是只许别人吃亏,自己半点亏都吃不得的,他怎能忍受得下这口恶气。只不过他动作这么快,这么快就查到井野头上,并且没有通知到自己去参加这次行动,这却让冯兴学有点意外。
又一想可能是因为井野是莫珍妮的义父,莫靳新不想让他夹在中间为难,才没有让他去执行这个任务吧。这么一想冯兴学就觉得释然了。
莫珍妮微微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她知道,自己的担心并不能改变什么,她现在只能等待。等待她那些手下人给她带来好消息了。
她自以为丈夫是大哥最信任的人,可是这次大哥的失踪,丈夫都不知道,可见这次事件有多严重。
晚上,冯兴学去看了莫靳新,听莫靳新说起来,才知道他的人昨晚确实去找过井野,但是没找到。
这就是说,井野的失踪,跟莫靳新无关。
“会不会是他怕了你,怕跟你撕破脸,故意躲起来了?”冯兴学沉思着说。
莫靳新却冷冷地说:“你以为井野会怕我们中国人?如果怕我,他还敢来招惹我么?跟那些倭寇,你永远别扯那些礼义廉耻。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会不顾一切。”
冯兴学点点头:“井野在上海横行这么多年,肯定树敌无数。我们且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失踪。大哥,你能给珍妮打个电话,让她别去查找井野和你的下落了么?我怕她会卷进一些不必要的纷争里去。”
“唉!我这个蠢妹妹。”莫靳新只有在提起自己心爱的妹妹时,阴鸷的脸上才会浮现一丝丝柔情:“你先回去吧,看着点她,晚点我让管家给她打个电话。这几天你也不要往我这里跑,在家陪着她吧,免得她干蠢事。她总以为井野对她好,其实井野只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已。你看着吧,如果井野死了,绝对不会留一角钱给珍妮,甚至不会留一角钱在中国,全部会卷回他的国家去。”
“那好吧,大哥你好好养伤,不过如果你再过两天不回去,恐怕老爷子要撑不住了。”冯兴学说,“我今天过去看了一下,那些叔伯兄弟们闹得真欢。”莫老爷子想享受多子多福的人生,也想维持住他那个大家庭,他的儿孙们都不分家,都住在莫府里,仍跟以前一样,各家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领月例过日子。
当家作主的人就相当于一个小皇帝,在那一方天地里有权有势。所以莫家人为了那个当家人的位置,一个个争得头破血流。
因此冯兴学以前答应去做上门女婿时,提的唯一一个条件就是不跟莫家人住在莫府,要跟莫珍妮在外面另住。
“随他们闹两天吧,这样才能看清哪个的野心最大,等我回去再好好收拾他们。”莫靳新脸上又阴沉起来。
“好的,大哥,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冯兴学说完就退出了莫靳新的房间,出来看到季管家正端了一盆热水,要去给莫靳新擦洗身子。两个人都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
不过季管家听到冯兴学只字不提那天的事,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感激他的。莫靳新总希望他的人百分百忠诚于他,如果让莫靳新知道他敢扣留他的赏钱,绝对不会再留他在这里。
这里虽然偏僻,但是酬劳高,季管家是准备在这里干到老的,干到老了动不了了,那时也赚够钱了,才回家养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