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走到姚煦面前,看他脸上疲惫的样子,似乎已经站了许久。
“你——”
她刚想问问“你来了多久了”,便被姚煦一把抱在了怀里。
“阿妍,我想娶你,我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我知道你是介意过去的那些事,可是我不介意,这一个月没有见到你,我的心很乱,一想到要永远失去你了,我就觉得我的生命也失去了色彩。
你说让我努力替更多人洗清冤屈,可是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我才有力气去做这件事,嫁给我做我的夫人好吗,娘那里,我会解决的。”
阿妍听了,鼻子一酸,眼泪便顺着脸颊滴落在姚煦肩上。
姚煦听见阿妍抽泣的声音,忙放开了她,惊慌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阿妍摇了摇头,看着他道:“姚大人——”
姚煦实在不明白阿妍怎么还哭了呢?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表白,若是这个女人心里也有这个男人,那她应该是万分欢喜的才是,难道阿妍不喜欢自己?
他一时心慌意乱,不知道如何止住眼前的泪人儿,但看她哭得破碎的样子,便心疼,心疼地想亲吻她,用最真的心去安慰她,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檀墨香瞬间侵袭了阿妍的大脑,让她失去了呼吸,也失去了思考。
她只知道自己很喜欢唇上温热的气息,甚至浑身的力气都在被抽走,她也想要更多,张开贝齿,欢迎着对方的掠夺。
姚煦被她的动作惊得一颤,有些难以置信,想要更多的确认,他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怎么亲都觉得不够,直到两人都差点失去控制,才克制着分开。
姚煦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脸上的笑意便是在这漆黑的夜色里也遮掩不住:“阿妍,你同意了?”
阿妍点了点头,随手掏出怀里只有巴掌长的圣旨来,放进姚煦手里,道:“我刚刚就是想给你这个。”
姚煦拿着手上的东西,感觉到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拉着阿妍到了外面光亮更盛的街道上,打开看完,便抱着阿妍转了好几圈,欢呼声把街坊四邻的狗都吵醒了。
直到有一大婶的声音呵斥道:“大晚上的在大街上发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两人这才不好意思地回了秦府小院,刚进门又被院子里的一群人闹了一通。
直到天色很晚,姚煦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秦府小院。
回到姚府,他前脚刚进自己的院子,后脚张氏就过来了,开口便是质问:“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姚煦此刻也不必藏着掖着了,说道:“我去见阿妍了。”
张氏脸色便拉了下来:“天色这么晚了,她还纠缠着不让你走,可见是个狐媚子。”
姚煦便不乐意道:“娘,阿妍她是个好女孩,况且她如今身份不同了,你以后别再这样说她了,免得惹祸上身。”
张氏气道:“她自己不检点,还不让人说了?怎么着?她什么金贵身份了,还说不得了?”
姚煦点点头:“是说不得了。”
张氏不解:“怎么就说不得了?”
姚煦将阿妍给的圣旨拿出来放进张氏的手中:“不仅说不得了,以后你们二人还得和平相处。”
张氏不信,说着打开手中的圣旨看完,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喃喃:“这不是赐婚圣旨吗?”
姚煦道:“是赐婚圣旨啊,也是皇上敕封阿妍为端宁长公主的圣旨。”
张氏喃喃:“这怎么可能?她不就是个酒家女吗?”
姚煦道:“这怎么不可能?阿妍跟皇上,皇后本就是旧识,交情深厚,娘,你现在还要逼着我娶长乐大长公主的幺女吗?”
她说罢,从张氏手里抽走了圣旨,径直回了房去。
张氏在院子里呆了片刻,自言自语地盘算了好一会儿,问身边的姚冰绡道:“驸马爷比郡马爷身份高些吧?”
姚冰绡笑道:“娘,郡马爷见了驸马爷得行礼,驸马爷却不必。”哥哥和娘之间的冷战总算是要结束了。
张氏听了,又自言自语道:“那就好。”
三个月后,姚府大婚。
红绸点缀一新的洞房里,姚煦揭开盖头,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新娘,叹道:“夫人,你真美。”
阿妍有些害羞,也有些害怕,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可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等姚煦的手碰到她前面的衣襟,她还是害怕地往后躲了躲。
姚煦手顿了顿,安慰道:“阿妍,我知道你心里的结,这一关,我们一起过去,我会把你不好的记忆全都抹去,把你自己交给我,相信我,好吗?”
阿妍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闭上眼,感受着从额头开始的亲吻,渐渐地身体越来越放松,不知何时,衣裳滑落,人已经在温暖的锦被里,身上人的胸膛滚烫,烫得她的心也一阵颤抖。
那些屈辱的,让她夜里生噩梦的记忆,从此刻起,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想,明日的朝阳一定很美,而她也将迎来自己的新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