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一脸谄媚的来到马车前,跪地叩了个头,笑道:“小的国公爷请安。”
“嗯,起来吧。你家老爷呢,可在府中?”贾代善沉声问道。
“回国公爷,两日后是我家姑娘出阁的大日子,老爷正忙着筹备婚礼事宜,此刻正在后堂督看各项准备呢。”门子一边起身,一边恭声回道。
贾代善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既是如此,我便不进去了。你喊几个人出来,把后面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吧。”
门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国公爷,我家老爷一会就过来了,要不您先进府歇歇脚?”
贾代善刚要拒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贾赦带着贾瑚兄弟俩匆匆赶了出来,脸上满是惊喜与恭敬。
“父亲来了!”贾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他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道:“儿子不知父亲前来,未能远迎,还请父亲恕罪。”
贾瑚见状,也忙拉着贾琏给贾代善行礼问安:“狸奴见过祖父,琏儿快给祖父请安!”
贾代善看着许久不见的孙儿,怎么也说不出要离开的话来。他对着瑚琏兄弟二人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温声道:“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一段时间不见,又长高了。”
贾琏拉着兄长的手,偷偷地看着面前的老者,见他面容和蔼,语气温柔,不解的问道:“您就是爹爹的父亲,我和哥哥的祖父吗?”
贾代善闻言,笑得愈发温和了:“是啊,我就是你们爹爹的父亲,你和狸奴的祖父。琏儿,来,让祖父抱抱。”
然而,贾琏却撇了撇嘴,脆声道:“你既是我爹爹的父亲,我和哥哥的祖父,那为何每次娘亲带我们去给您请安,您都不见我们呢?是因为不喜欢我们吗?”说到此处,贾琏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失落与委屈。
贾代善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歉意与疼惜。他扶着侍从的走下马车,蹲在贾琏面前,目光与他齐平,温声道:“好孩子,祖父怎会不喜欢你们呢?祖父只是……只是太忙了,但祖父心里,是一直惦记着你们,想着你们的。”
贾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祖父从不骗人。”贾代善语气坚定,眼神中满是真诚。
然而,贾琏却又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不安。他微微欠身,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与不解:“可是……可是堂兄怎么跟我说,是因为您不喜欢我们,所以才不愿意见我们的呢?”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在寻求庇护。
贾代善闻言,心中不禁一沉,他看向贾琏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与深邃。
贾瑚见状,目光一凝,伸手把贾琏拉到自己身后,冷声道:“我不是交代过你,在那边府上不要同任何人接触吗?怎么,我的话你不记得,却把什么阿猫阿狗的话给记在了心上?”
贾琏闻言,身子微微一颤,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贾瑚的眼睛。他感受到兄长的怒意,心中一阵慌乱,偷偷拉住贾瑚的衣角,怯怯地说道:“哥哥莫要生气,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贾瑚见状,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与失望:“不敢了?我看你是敢得很呐!来人,把上次跟着二爷去那边府上的人全带到正院,重打二十板子,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话音刚落,跟在贾瑚身后的凌泉便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往府内走去。
贾琏见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紧紧拉住贾瑚的衣角,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哥哥,不要……不要惩罚他们,是我错了,与他们无关。”
然而,贾瑚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凌泉快些动手。
“贾瑚。”贾代善缓缓开口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珠儿同琏儿乃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怎么就不能接触了?”
贾瑚一脸讽刺的看向贾代善,寒声道:“我爹同那边府上的老爷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他都能下死手去算计我爹,更何况是堂兄弟?!
国公爷,我就只有琏儿这么一个亲弟弟,我承担不起任何失去他的后果!”
闻言,贾代善的脸一下变得苍白起来,他的身形忍不住晃了一下。
贾赦忙上前扶起他,语气担忧的说道:“父亲,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来人,快扶国公爷进府!”
贾瑚看着这一幕,眼神中的讽刺更甚,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益,只有保护好自己和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贾赦扶着贾代善坐上了在府中软轿,然后遥遥的点了贾瑚一下,冷声道:“混账东西,你给老子等着。”
贾瑚无所谓地撇了撇嘴,他拎起贾琏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嘴里还念叨着:“记吃不记打的玩意,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那边府上都是坏人,他们会把你扔进荷花池的,你怎么就不听呢?
你说你这脾气怎么就同咱那蠢爹一模一样呢,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哎呦,可真真是气死我了!”
贾琏被拎得双脚离地,一脸无辜地看着哥哥,小声抗议道:“哥哥,哥哥,你慢些,我走不动了。”
“蠢货,闭嘴!”贾瑚没好气地呵斥道。
“我告诉娘,你又骂我。”贾琏委屈地说道。
“谁让你犯蠢的!”贾瑚瞪了弟弟一眼,停下脚步,命身边的侍卫抱起了贾琏。
看着越走越远的兄弟俩,贾赦尴尬地挠了挠头,对着软轿中的贾代善笑道:“父亲莫怪,瑚儿他这是被圣上给宠坏了。待儿子忙过这几天,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他。”
贾代善闻言,神色莫名的看了贾赦一眼,沉声道:“四丫头出阁的日子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