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安作为太子,整个大乾王朝都是他的,作为继承人,容不得有人如此欺压百姓,践踏律法。
萧云笙不置可否,天下不平事多的是,她见的多了,也有些麻木,作为相师,她只能清扫恶鬼,镇压邪祟,遇到恶霸也顺手给处理了,但是 拯救天下的事情她不擅长。
京师还好些 ,毕竟是天子脚下,死了人都要想办法掩盖,闹大了也没好果子吃。
有些偏远地方, 当地的乡绅县令就是土皇帝, 一言定人生死,压榨的百姓苦不堪言。
萧云笙曾经就出手教训了不少这种人,却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 处理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
“你是京兆府尹,这事儿能兜得住吗?”
“当然能了, 惩强除恶, 还百姓安宁,是我京兆府尹的职责,拼着这个官儿不做了,我也要铲除这等恶人。”
“我看好你,需要帮忙吗?”
“不用,这是官场上的事情,不麻烦云笙了 ,你还有很多事儿要忙,怎么能一直辛苦你呢?”
萧云笙:“不辛苦,给钱就好。”
齐元安又被她逗笑了,时刻不忘赚钱呀,“咱们这么熟了,能便宜点儿吗?”
“最多便宜两成,不能再多了,我靠这个吃饭的,也不容易呀。”
“ 是,你不容易,萧大师啊。”
她还是没把自己当萧家da小姐,分的倒是很清楚,萧云策这个世子当的可不太称职呢。
鲁孟达听着他们聊,眼底闪过算计,这位萧大师跟官府这么熟,又能跳下水去救人,可见是有真本事的,若是能搞好关系,对自己也有好处的。
天色发白, 一夜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两人起身告辞,鲁孟达把人送下船, 旁敲侧击地打听萧云笙的住处。
齐元安可不惯着他,直接质问:“你一直打听萧大师的住处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想害了大师?”
“不,不是的, 大人可别误会了,我只是想着大师这么有本事,我那些朋友若是遇到麻烦事儿,是不是可以去求大师给看看?
您放心, 不会让大师白辛苦的,价钱好说,不怕您二位笑话,我们经商的虽然是贱籍, 比不上贵人们尊贵,却是不缺钱的, 能用钱办好的事对我们来讲已经是很方便了。 ”
萧云笙眼睛一亮,这倒是个财路啊,想了想道:“我给你留个地址, 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她留的是陈豆子住的那个宅子, 陈婆子过去陪着儿子,也没什么事儿做,总不能白养着他们吧?
萧云笙身边从不养闲人,马上想出这个主意来,让她先帮着招待,留下地址和诉求,她抽空过去处理。
“好,太谢谢大师了。”
鲁孟达高高兴兴地把人送走, 算计着给萧云笙介绍客户,自己能得什么好处。
真不愧是经商的,这份算计,萧云笙都佩服了。
……
回到侯府,索性不睡觉了, 趁着初升的太阳盘膝打坐,吸纳第一缕紫气, 半个时辰之后, 萧云笙收功,精神好一些。
“我去祖母那里用早膳,不用准备我的了。”
“好的,大小姐。”
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神清气爽去看祖母。
萧老夫人一看她就满脸笑意:“云笙总是这么精神,瞧着都让人 心里舒服, 快坐下,陪祖母说说话。”
“祖母也精神,昨儿睡的好吗?”
“好,自从你给开了方子,祖母吃了可管用了,晚上一觉到天亮,还能舞得动大刀,练两趟拳法呢。”
贴身嬷嬷笑着告状:“大小姐可劝劝老夫人吧,别闪着腰了,二十八斤的大刀都敢碰,真的是吓死个人了。”
萧云笙惊叹道:“祖母,您可以啊,玩儿这么重的?”
老妇人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掂量掂量,哪儿有玩儿啊?祖母心里有数,不会拿老胳膊老腿儿的开玩笑的。”
二婶一家子进来,看到老夫人心情好,也高兴,“自从云笙回来,婆母您就宠着她一个,咱们都得靠边儿站了呢。”
老夫人笑骂一句:“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孩子争宠?以前宠着你们这么多年,亏待我家云笙了,老身不得补回来啊?”
“是,婆母说的对,我们也都要好好弥补云笙,这孩子可吃苦了。”
萧云笙道:“没怎么苦,二婶不必如此,我都不好意思了。”
赵氏哭着跑进来,温馨的气氛一扫而空,老夫人笑着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一大早的哭什么哭?老娘还没死呢,你哭丧呢?”
老人最忌讳哭哭啼啼,尤其是一大早的,晦气!
赵氏跪下:“婆母,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三爷他要纳小妾,人已经进门儿了,这可让妾身怎么活啊?”
萧云笙一挑眉,三叔要纳妾?
这可稀罕了 ,三叔一向是君子作风,也不好色,一直只有赵氏一个妻子,并没有纳妾。
也许是因为庶出,三叔给她的感觉有些阴郁,有些压抑的自卑感,这事儿萧云笙没法解决,人各有命,能逆天改命的又有几人?
二婶于氏道:“三弟妹,你这话说的,谁家爷们儿不纳妾?人家都不活了?
三弟对你已经很不错了,你进门快十年了吧?三弟一直宠着你一个,你还不满足的吗?”
就是因为一直冲着她,冷不丁的要纳妾, 赵氏才受不了啊,她以为自己会和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老夫人道:“你二嫂说的对, 纳妾的事情是你们夫妻俩自己商议,我当婆婆的也不好管你们院子里的事儿。”
赵氏口不择言:“您以前还往我院子里塞丫鬟,那时候怎么不说您不管?”
老夫人给噎一下, 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使劲儿咳嗽着,萧云笙给顺顺气,脸色也冷淡下来:“三婶儿,不会说话就闭嘴,有你这么顶撞婆母的吗?
祖母给你赐人,那是帮你呢,可没有说是妾室,按照你这么说,祖母赐下的人都得收房了吗?
你自己想的脏,别把脏水泼到祖母身上,三叔也快三十的人了,他既然做了决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来闹祖母算什么回事儿?”
说话间,三叔萧东篱黑着脸进来,跪下请罪:“儿子不孝,娶妻不贤,打扰母亲清静,儿子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