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惊异的看着韩信,这么个小孩儿,他能想出什么计策来?
“来来来,附耳。”
三个人凑一起,随着韩信的叙述,两人的表情极为精彩,从不以为然,到有点意思,到十分赞成,再到另眼相看。
“好计啊,此计,咱们会渔翁得利啊。”右贤王笑道。
“那,行动?”
“行动。”
刚说完,外边进来一人。
“参见右贤王。”
“你是?”
“右贤王,我只是冒顿王子身边的一个下人,王子,叫我来,让您去议事。”
右贤王和韩信相看,仿佛在说:刚好送上门了啊。
“这,王子叫我去议事?议什么事?这不太好吧。”他推辞道。
一下答应,任谁都会起疑心,推辞推辞才能让对方相信。
“右贤王放心,王子只是找您去聊聊家常,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家常,有什么好聊的?”兰尔敦又再推辞。
“这不是王子想您了吗?您不去的话,王子面子上也过不去啊,放心,单于不会知道的。”
“行吧,行吧,我就去看看他。”兰尔敦表现得无奈的模样。
这样,他更加相信,这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
兰尔敦来到冒顿的住处。
“叔啊,好久不见啊,可想死我了。”冒顿迎接道。
“好侄儿啊,叔也想你啊。”
两人客气了一番,聊了点家常。
“叔,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冒顿笑道。
兰尔敦感觉这才是正事了,冒顿有阴谋。
来到一片偏僻的空地。
“拿上来。”
一支箭被人拿了上来。
“叔,你看。”
“这是?”
拿到兰尔敦手上的是一支箭,用兽骨做出的箭头,形状怪异。
兰尔敦仔细端详,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来,给叔演示演示。”
一个士兵,拉开满弓,射了出去,一阵刺耳的声音从空气中穿透而来。
“这是,能发出声音的箭?”
都说暗箭难防,他搞个明箭出来,有啥用啊?
“叔是不是觉得,没用?”
兰尔敦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我猜也是,叔啊,这箭发出去,方圆五里都能听见声音,这个区域内的士兵,听到箭的声音,马上出来,战斗攻击。”
“原来是个信号箭啊。”
“不错,叔,如何?”
兰尔敦真的很想说,太垃圾了,跟人家大秦上将军搞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等你召人来,他早两刀砍完了。
“不错,不错。”心里鄙视,嘴巴上还是要恭维一下。
“哈哈哈哈,能得到叔的赞赏,荣幸。”
“那贤侄,用这个来干什么?”兰尔敦问道。
贤侄都叫了出来,又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这就是今天我要给叔说的。”
“贤侄,请说。”
“哼,现在的单于,畏首畏尾,还畏秦如虎,让我等无法在草原上随意驰骋,也无法去夺取中原的土地,只知享乐,侄儿,想夺位,这鸣镝就是信号箭,如果我能一箭射杀他,自然最好,如果没有,出来的士兵一样可以杀了他。”冒顿表情阴狠道。
“你要弑父夺位?”兰尔敦说道。
“对。”
这把兰尔敦吓惨了,他没想到这个白眼狼要弑父,最多夺个位,他还要弑父啊。
“这,他可是你父亲啊。”兰尔敦强调道。
“父亲,什么父亲,儿时把我送到月氏为质,从不管我死活,自己在草原,在大漠风生水起,又生了个儿子,我可不认为这是我弟弟,他如今畏首畏尾,躺在女人裙下,秦军来了,不管,草原人心各异也不知,这样的单于,还配当单于吗?”
这冒顿的经历还真和秦始皇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当人质,历经千辛万苦回来,然后都有弟弟,弟弟被弄死,自己上位,平定各方势力,成为一代雄主。
不一样的是,秦始皇是回来等父亲病死当君主的,弄死的是假父,囚禁的是母亲。
冒顿是杀的亲生父亲,母亲早死了,还乱了伦理,在匈奴这也不算个事儿。
“那,王子想怎么做?”从侄儿到王子的称呼转变,说明事情严肃了。
“叔,要你帮侄儿一把,叔在军中,民中都有极高的威望,侄儿希望叔站在侄儿这边,我们,共谋大业,事成后,我们平分草原,大漠,如果能打进中原,你我叔侄二人,平分天下,如何?”
古往今来,说辞都这么一套,平分天下这种话,帝王给手下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全是空头支票,得到了天下,自己能把命保住就不错了,还平分天下,做梦呢。
如果兰尔敦没有去秦朝,享受了那里的生活,还看见了秦朝军队的强大,他说不定就真答应了,不过,现在也要答应,因为这是计划,性质不一样了。
“侄儿啊,这,让叔很为难啊,你知道,万一失败,这脑袋可就没有了。”
兰尔敦的担心,完全在冒顿的意料之中,他不这样说,直接答应了,那就有鬼了。
“叔啊,就现在头曼那个样子,我们必赢啊,没有输的可能。”冒顿灌输道。
“不是,你这,单于,对我也挺好的,就这么背叛他,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叔,良禽择木而栖,跟着他,一直在这里吹风,我们要征服草原,要去南方,把那个秦国打下来,我们自己坐天下,听说那里非常富庶,只要打下那里,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我,后辈子孙,都要享福。”
他继续诱惑道。
兰尔敦对他画的饼,说实话,感受不大,要说现在匈奴里对秦朝的了解,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欺负他没去过,还差不多,他都溜达了一圈回来了,想骗他,没门儿。
“贤侄啊,这,叔,先考虑考虑,考虑考虑。”
他还是没有答应。
兰尔敦,低着头,慢慢往回走。
走的时候,两把刀交叉拦住了他。
“贤侄,这是什么意思?”
“叔,想走,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能走得了吗?”
“贤侄,再让我考虑下嘛。”兰尔敦无奈道。
“叔,没什么,考虑的,跟着我,成就大业啊。”
看着明晃晃的刀子,兰尔敦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那行,就依贤侄之意。”
“好,叔,找机会把头曼约出来,打猎游玩,鸣镝一响,就是他归天之时。”
“好,就依你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