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温茶对刘家村也越来越熟悉。
村里人都知道知青里有个长得极水灵的小姑娘,白白嫩嫩的,笑起来像菩萨座下小仙童,可讨喜了。
听说家世还非常好,谁要是娶了她,那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不少儿子年纪合适的人家,都对温茶磨刀霍霍,打算让她嫁到自己家,就当是娶了座金山,光是嫁妆就得让不少人眼红吧。
刘江越从田埂上走过,听到不下五个人对小知青议论纷纷。
“就村东头那刘大石,就他那熊样,他妈还想给他找城里人,已经瞅准了小知青,明天就要找媒婆上门呢。”
“不止呢,还有刘昆山,那小子从队里回来,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前几天见了小知青一面,惊若天人,最近也在想办法呢。”
“这小知青也太吃香了,咱们村里那刘向梅完全没法跟人家比。”
其他人纷纷附和,他们要是有本事,也想娶个小知青那样的姑娘,就是不挣工分,放在家里看也愿意啊。
这么水灵的姑娘,错过了这一次,下回可就碰不到了。
刘江越烦躁的拿起锄头,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似得,闷闷的喘不上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烦什么,就是心烦气躁的,想把那些个打温茶主意的人全揍一顿。
温茶拎着水壶从边上走过,看到他气鼓鼓的样子,皱了皱鼻子,“你怎么了?”
刘江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魔力。
还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哪里不一样了?
看着看着,他思绪就有些飘忽,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她皮肤很白,嫩嫩的,好像一碰就要坏一样。
眼睛很大,眼珠子又圆又黑,看人的时候,不注意就会被她吸走目光。
鼻子很翘,眉毛弯弯,嘴巴也是红红的……
哪哪儿都长得好,笑起来的时候,两颊还有小酒窝,甜甜的,让人恨不得抱着她转两圈,然后摸摸她的头,什么都听她的。
想到这里,刘江越心里一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到底在想什么?魔怔了么?
“你怎么了?”温茶看着他脸色变来变去的,有些奇怪,“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刘江越撇过头,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失态,恶声恶气道:“磨蹭什么,赶紧干活去。”
听到他冷硬的声音,温茶不高兴的撅起嘴巴,从包里抓起三颗糖扔在他身上,“哼!今天我一天都不要和你说话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虽然很想说以后都不和他说话,但温茶忍住了,她是随便立flag的人吗?
刘江越看着她气匆匆的背影,心说,他更生气好吗?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啥生气。
温茶说到做到,一整天都没有和刘江越说一句话,就是下工的时候,也没像以前一样凑到他身边叽叽喳喳。
刘江越暗想,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其实这也跟她没关系,都是那些混球胡说八道的,他不应该迁怒到她身上。他还是过去和她一起走吧。
才这么想着,他就看到同村的刘为民蹭到她身边说话,她不但没有拒绝,还和人说说笑笑的。
刘江越的怒火一下子冲了上来!
想也没想的就冲上去,一下子隔开了她和刘为民的接触。
看到他,温茶有点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刘江越听到这话更气,就一天不到,这个小混蛋就抛弃他和别的男人走了,他之前做的事都是打水漂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打水漂”三个字,只是气,非常气。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他冷着脸反问她。
温茶愣了一下,“我之前不是说……”和你绝交一天吗?
“江子啊,”一旁的刘为民笑眯眯道:“你不会看到我和小知青说话,吃醋了吧?你这度量也太小了。”
吃醋?
刘江越怔住,他为温茶吃醋?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为一个小丫头片子……吃醋呢……胡说八道……
刘为民看到他的表情,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道:“我说江子,你不会还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吧?
刘江越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刘为民哈哈笑起来,“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小知青还没对象,大家都有机会。”
听到这话,刘江越想打他的心都有了。
“别带坏她。”他一把推开刘为民,拉住温茶的手就往前走。
温茶有心想和他吵一架,让他意识到惹恼小公主是多大的错误,可看到他一脸的冷色,又怂怂的不敢吭声。
刘江越迅速甩开刘为民,把她送到知青点,沉默良久,道:“你现在还小,不要着急找对象。”
温茶一脸问号,“我没有找对象啊。”
刘江越提着的心瞬间落了地,“没有就好,你自己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我……我会帮你拿主意。”
“我没有想法,”温茶赶紧摇摇头,“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刘江越探寻的看了她片刻,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然有些失落。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温茶皱起鼻子,“怎么怪怪的,我又没做错事惹你生气。”
她恼怒的样子让刘江越有些愧疚,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想清楚一些事。”
“哼!”温茶立时扬眉吐气,瞪住他,“下次你要再欺负我,我就不和你说话了,不是一天,是三天,哦不对,是半个月,半个月不和你说话!”
看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刘江越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我答应你,没有下次。”
“那你快回去吧,”温茶催促他,“明天我给你带糖吃。”
刘江越抬起脚,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还有,除了我,以后不要随便和其他男人说话,知道吗?”
温茶不明所以,“为什么?”
“他们都不是好人。”
温茶撇撇嘴:“……你也不是……”
刘江越知道她是在说反话,声音柔和了一瞬,“听话。”
“你很烦人。”温茶关上院门,彻底隔绝他的视线,闷闷道:“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