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舒渊就要上去砍了岩兵,任意赶紧上去拦住。
“魔王不会在乎这些虚名,你杀了他,三界会武还没开始,就要染上血了。”
“而且……”任意意有所指地看着岩兵,“对一个人真正的惩罚,从来不是死。”
“你先是毁我魔泉,现在又胡说八道!”岩兵怒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曾是魂王的部下,那应该知道他的儿子,也就是你面前的这位渊亲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围观的其他修士面面相觑,还、还有这种能力?
那岂不是和开了挂一样,事事都能提前知道,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相对于其他人的诧异,岩兵却一脸不屑。
“我自然知道,他的能力一向很灵,尤其是在大事上,但有一次他却预言错了,间接害死了父母,真是活该!”
舒渊闻言冷声嗤笑:“比这再恶毒的话,本王也听过,你以为本王会在乎?”
岩兵转头,“哼!”
“族长没觉得奇怪吗?”任意凝视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开口:
“舒渊在大事上的预测十分精准,为什么在预测父母性命之危这么重大的事上,却预测错了呢?”
“因为当日,舒渊并没有预测错,他告知了父母若走海路,则可以安全无恙,若走山路去进攻,必死无疑。”
岩兵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他眼中浮现出惊慌之色,“不、不可能!”
舒渊也猛地抬头看向任意,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这些事应该只有他和父母知道,天族的少帝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岩兵的徒弟看到师父惨白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忧,“师父,你怎么了?”
走海路怎么了,走山路又怎么了,为什么师父这么恐慌?
任意笑着看向岩兵的徒弟,“你师父震惊,是因为走山路去进攻的,就是他们。”
“什么?”
“当年魂王决定兵分两路,他带着兰王走海路,命令你带着其他将军绕道山路进攻。”
“在你们走了三天后,舒渊得到了预言,并且告知了魂王。”
“魂王和兰王后没有任何迟疑,决定去山道上救你们。”
“哪怕……”任意清冷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刺进了岩兵的心中,“明知道结局是死!”
“当然来犯的是鬼炎族,他们在山路上设下陷阱,本来你们是必死的,但魂王来了。”
“他想自己留下来断后,但你们几个老将军都不肯离开。”
“魂王只好说在这一战中你们怯懦不堪,还害死了那么多的魔兵,不想再看到你们!”
“此时鬼炎族用来吸引你们进入陷阱的诱饵也死的差不多了,你们便以为是战争刚结束,魂王就迫不及待的清算。”
“于是,负气离开。”
任意一步步走到浑身都僵硬的岩兵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你们最后,魂王被万箭穿心。”
她的声音响在岩兵的耳边,让岩兵摇摇欲坠。
“有几支箭从他的眼中插了进去,爆开的血水混合着他的热泪,流了下来。”
“但他却是笑着的,因为他知道,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都能活下来了……”
“不、不是真的!你骗我!”
岩兵恶狠狠地看着任意,“若他知道是陷阱,我们走后,他为什么不离开!”
“那阵法锁定的是神魂,你们已经入了阵,必须有人甘心代替你们,否则死的就是你们。”
“既为死局,又怎么会给你们逃走的机会?”
岩兵踉踉跄跄地后退,眼中的热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可是魂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几个将军早就心高气傲,被魂王这么当众一骂,顿觉受了奇耻大辱。”
“个个负气出走,并且将魂王留给你们的书信,直接烧了。”
“你可知那上面写了什么?”
“上面不仅写了整个事情的真相,还将舒渊拜托给你们照顾。”
任意的声音陡然转冷,“可惜,魂王信错了人!”
“你们一走了之,只留下年幼的舒渊一人面对所有人。”
“那些人觊觎魂王留下的宝物和权势,要活吃了舒渊。”
“他的使役兽也被他们给煮了。”
“寂”的剑尖停留在任意的面前,“闭嘴!”
任意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剑身,轻轻往旁边推。
“哎,我这是帮你说话呢,怎么恼了?”
舒渊冷眼瞪着他,“本王无需任何为我说话,从他们离开魂王宫的那一天,本王就当他们死了。”
“啊——!”
岩兵左手幻化出一柄匕首,狠狠朝自己的胸口扎去!
“寂”长剑一挑,剑气将匕首挑飞,同时划伤了岩兵的手臂。
顿时鲜血淋漓。
“本王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的命是我父王用命换来的。”
“你们不配活着,更不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