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闭关时那里才会有结界,平时只有几个简单的守卫,而且……”
弘冥顿了顿,“天族人都认为须弥洞是庄严神圣的地方,平时也不会有人去……”
云暗愤怒地拔出剑架在弘冥的脖子上。
须弥洞是天帝闭关的地方,他们竟然跑去那里幽会,万一让天帝撞见,岂不是污了天帝的眼?
若不是任意在旁,他真的想要立即砍了他们俩。
任意目光淡淡一扫,就让云暗收了剑。
“继续说。”
“谁知我们刚进去,天帝就来了。”
“但是她身受重伤,浑身都是血……”弘冥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她的灵力大减,竟然没发现我们俩也在洞中。”
“我亲眼看到她在空中用灵力化了一道封印,并将封印送入一个锦囊中,让她的灵兽青鸾鸟带走了。”
“而后,她又急急忙忙地取出了天族的至宝——五珠玲珑塔,离开了须弥洞。”
“因为五珠玲珑塔是三界内最强的镇压法宝,所以当时我和弘崑都以为是天魔两族要开战了。”
“我们回去以后不敢声张,没过多久就传出天帝要在须弥洞闭关的事,想来天帝应该就是从那晚以后才失踪的……”
云暗气得牙根痒痒。
这两人实在可恨,若是他肯早点说出这么多线索,又何至于十年寻不到天帝的下落!
任意听完微微眯眼,“天帝画的法阵……是什么阵法?”
弘冥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但当时觉得一定是什么高深的阵法,于是立刻临摹下来,但回去参悟数年,还是无法参透。”
说着,一张薄薄的黄娟从他的储物戒中飞出,落在任意的掌心。
任意递给云暗,云暗看后,脸色大变:
“这是荡魂阵,是以燃烧自身神魂为代价,荡除四周妖邪!是……是在逼不得已时,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阵法!”
任意又问:“青鸾鸟往哪个方向飞了?”
弘冥:“魔族祭坛的所在——万仞山。”
“你又没跟去,为何如此确定?”
弘冥:“因为天帝对青鸾鸟说‘到万仞山以后,务必亲手交给持修!’。”
云暗也补充道:“天帝失踪后,青鸾鸟也不见了踪迹,难道它还在万仞山?”
任意忽然想到她这次来天宫之前,阿兰忘苏曾说古壁大祭司那边和幽篁宫断了消息。
他要亲自去看看。
现在也不知道有消息了吗?
弘冥仰头看着任意:“少帝,我已经把我们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了,您杀了我,放过弘崑吧!”
弘崑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二师兄,说好生死一处,怎么此刻你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他看着任意,而后深深拜倒:
“少帝,我们二人犯下弥天大罪,不敢奢求原谅。”
“只求少帝在此处将我们二人斩杀。”
他的脸上全是释然的表情,“听说只有在同一时刻神魂陨灭的人,下一世才能投生在一处。”
“天雷一道道的劈,太慢了。”
他和弘冥一同跪在地上,“请少帝成全。”
任意微微一笑,“这样也好。”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的光刃从他们二人的脖颈处横切而过。
这道光刃,不仅斩断了他们的生机,也斩灭了他们的神魂。
二人的脸上仍旧带着满足的微笑,身躯却逐渐淡化,如同沙化了一般,消失在天地间。
云暗灵力传音给任意:
【少帝,我刚才还有一点没说,荡魂阵除了能消灭妖邪,还有类似五珠玲珑塔的镇压作用,时效是十年左右。】
按照弘冥的说辞,这个阵法会在最近几日失效。
任意捏了捏眉心,示意她知道了。
云暗施礼后,也退下了。
任意独自一人站在琼雷桥边,眼中全是混乱的思绪。
天帝到底在万仞山镇压了什么?
万仞山会有她爹娘的下落吗?
正想着,太虚的声音又从天空中传来:
“哦~老夫才想明白,那么粗的天雷,要么直接把你劈得渣都不剩,要么毫发无损,是没有中间选项的。”
“你刚才在那儿,又是吐血,又是浑身焦黑冒烟儿的,根本就是在演戏!”
“你这女娃娃,把那些人骗得好苦啊!”
“你看看他们刚才看你的眼神,愧疚、崇拜、狂热……他们被你这一出苦肉计,拿捏得死死的!”
“别说奉你为少帝了,依老夫看,就是你说让他们集体自杀,也至少有一半的傻蛋也愿意这么做!”
任意瞥了天空一眼:“叫老大,再喊错,就要接受惩罚了。”
任意晃了晃手背上的主仆契约,太虚果然悻悻地改了口:
“老大,你这天魔混血混得居然是一肚子坏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