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亲王还在不知死活地拉着他们的衣袖。
“喝呀,你们三个老东西,输了敢耍赖,本王就敢把你们剃光了头!”
大长老目不斜视,但还是很仗义的拽了拽他的袖子。
“呦呵,你还敢拉我?”
二长老抬脚踢了踢他。
未亲王站起来撸起袖子,“你们三个老蛋,还挺有脾气。”
“未亲王,喝的挺好?”
未亲王:“…………”
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到任意笑吟吟的。
他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世侄女,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陪我喝酒!”
任意轻咳两声:“这两天受了点风寒,可能十年内都无法和未亲王你比武了。”
未亲王倒酒的手停了。
“十年!这是受了风寒吗?复活时间都到了啊!”
任意捏了捏额角,“嗯,声音好大,头好痛,大概需要二十年的时间将养将养。”
未亲王手中的杯子掉地上了。
“世侄女,你赶快去休息,这里交给本王,一定都给弄好!”
任意点了点头:“会不会太麻烦亲王?”
未亲王疯狂摇头:“不会,老夫就喜欢整洁干净,这里一定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的!”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了。”
任意回到了寝殿。
她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寝殿,搬到了属于魔王的正式寝殿。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
四周种满了黑竹,穿过黑竹林的石子小路,就可以看到一片寝殿的中间立着一个圆柱形的黄色光柱。
呼延罗流光的神魂就被泡在这光柱之中。
“阿莫罗任意!还不快放了本世子!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任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现在和这个房间的桌椅板凳没有任何区别。”
“哦,不对,你还能说话,那你就是这个房间的观赏缸和门铃。”
呼延罗流光大怒,疯狂锤击着光壁。
在他一连串优美的话说出口之前,任意抬手一挥,流光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能在光柱里面上下浮沉,来回扑腾,
像极了一条鱼。
夜幕降临,整个幽篁宫丝毫没有静下来的迹象。
反而越发忙碌。
阿兰忘苏进来的时候,任意正在看登基大典的流程。
他抬头看着任意,脉脉一笑。
“回来了。”
任意冲他点点头,“这几天辛苦你了。”
阿兰忘苏温和朝她一笑,“这两天各大世家都在陆续到达幽篁宫,明日,万亲王和时亲王也应该到了。”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黯然。
“除了我父亲,其他亲王都会到。”
阿兰忘苏的父亲古亲王闭生死关,是生是死,今年应该就有结果了。
任意想到上一世,直到她离开这个位面到现代修真社会之前,古亲王似乎都没有任何消息。
“时亲王一向依附于万亲王,万亲王这些年的兵力能扩张的那么快,也和时亲王为他提供大量魔石有关。”
“后日,他们怕是来者不善。”
“但圣女无需为此担忧,我……和整个幽篁宫的所有人,都拥护您,追随您,永不背叛。”
任意端起阿兰忘苏给她准备的清茶,“我对此从不怀疑。”
窗户传来轻轻敲击的声音。
阿兰忘苏微微一怔,而后站起来将一个小瓶子放在任意面前。
“后日大典必定要饮酒,这是我炼制的解酒药,可化解醉意。”
说完,阿兰忘苏就转身离开了。
月光顺着窗户缝隙倾泻进来。
在任意打开窗户的那一刻,明亮的月光瞬间盈满了整个房间。
背着剑的叶冰站在窗户外,手中提溜着四小坛酒。
“这是我们主上让我给您送来的。”
“这酒是他亲手酿的,不仅不会醉,还可以帮调理身体。”
“最重要的是,这酒哪怕是未亲王,也探查不出问题。”
任意挑了挑眉,伸手接过。
“他人呢?”
“主上说您登基大典在即,现在时间太敏感,他还是等大典结束后,再和您见面比较妥当。”
任意伸手推开挡在窗户前的叶冰,目光朝下一扫。
果然看到一身深蓝色长袍舒渊坐在被黑竹环绕的湖边。
湖光月光交织映在他面前的寒冰古琴上。
他并没有抬头,只是将上面最后一根弦调好,信手轻轻一拨,颤音淙淙。
一曲末了,他才抬头看向三楼窗户边立着的任意。
霜白色的月光安静的流淌在她的身上。
简单的月白长裙,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清丽妩媚。
连着唇角那一抹淡笑都有动人的姿态。
她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关上了窗户,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舒渊抬手压在琴弦上,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笑容。
姐姐,你还是和从前一样。